馬車停在了孟府門前,孟桑梓卻在馬車里閉目養(yǎng)神,面上看著淡定,實際上心跳加速,她只想努力平復(fù)激動的心。
疾風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孟姑娘,屬下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先告辭了?!?p> 孟桑梓回過神,驀地睜開眼,掀開車簾看到熟悉的地方,頷首道:“慢走不送?!?p> 過了片刻,她掀開車簾走出去。
正好看到賀叔從門房中走出來,見到她后,幾步迎上來:“小姐,您回來了?!?p> 孟桑梓頷首:“賀叔,兄長喝了酒,在馬車內(nèi)睡著了,麻煩您找?guī)讉€人,將他送回雅儒閣。”
賀叔臉色微變,“少爺怎么好端端的喝起酒來了,回頭老爺該家法伺候了?!?p>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給他點教訓(xùn),他不會記住。
孟桑梓心中如此想,面上卻未表現(xiàn)出來,“麻煩賀叔了?!?p> “小姐放心,屬下會將少爺安置好的?!?p> 孟桑梓點頭,抬腳走進了孟府大門。
原本想去芳草馨給娘親請安,但想到這個點還是她午睡的時候,便回了清和軒。
白石迎上來:“小姐,您回來了?!?p> 看他面上神色凝重,孟桑梓瞇了瞇眼:“何事?”
白石道:“您讓屬下盯著流芳,半個時辰前,她出府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上帶了傷,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再出過門。”
“是嗎?”孟桑梓倒了杯水,指尖敲擊著桌面,半個時辰前,正是她從酒樓與紀秦川一起離開后。
片刻后,孟桑梓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走出房間。
“小姐,您去哪?”白石連忙追上來,跟在身后問道。
孟桑梓未說話,抬腳走到流芳的房間。
流方是她的貼身丫鬟,有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情意在,府里專門給她準備了房間,雖然不至于與她一樣,但和下人房還是不一樣的。
孟桑梓停在門口,白石機靈的走上前,敲了敲門說:“流芳姑娘,小姐過來了?!?p> 話落音,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図憚?。像是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隨后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好一會,大門才被打開。
流芳出現(xiàn)在門口,低著頭向她行禮:“奴婢見過小姐,小姐您怎么突然屈尊降貴來奴婢這里了?”
“抬起頭來。”
孟桑梓俯視著她,流芳身形微僵,緩緩的抬起了頭。
白皙的臉蛋上撲了許多粉,將左邊臉上的五指印遮蓋了些,卻掩蓋不了腫起來的半邊臉。
孟桑梓:“你的臉是誰怎么回事?”
流芳眼底閃過心虛,小聲的解釋道:“天氣漸漸變暖了,小花園里有許多蟲子,奴婢被咬了一下就這樣了?!?p> “這樣啊?!?p>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小花園里最近的確多了些小飛蟲,母親也吩咐了人想辦法除去,以免傷到家里的人。
沒想到她直接就利用上了,孟桑梓又問:“你今日出去了?”
“奴婢被叮咬的地方又腫又癢,又不敢抓,所以出去找了大夫看看?!绷鞣颊f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一直問奴婢去哪里干什么。”
“也沒什么事,知會你一聲,來三日后會有新的丫鬟進府伺候,若有什么小動作,記得及時稟報?!?p> 流芳表情微變,讓她監(jiān)督新人,又何嘗不是讓新人也監(jiān)督她,分明是懷疑她。
“小姐……”
說到一半,流芳愣住,只因瞥見孟桑梓明鏡般的目光,將她的謊言無處遁形。
孟桑梓眼底閃過諷刺,隨后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帶著白石離開了。
流芳深吸一口氣,盯著孟桑梓離開的背影,眸中泛著森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