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縱然毀了
沈末歌站起來,雙手抱胸站在沈玉潔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不會這么乖乖的把那一萬兩銀子拿出來,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會把我想成一個傻子,我像傻子嗎?”沈末歌冷笑道。
沈玉潔糾著帕子楚楚可憐:“姐姐這是說什么話呢,妹妹怎么會把你當(dāng)成一個傻子。妹妹一直當(dāng)把姐姐當(dāng)做是榜樣,姐姐過去如何待妹妹,妹妹心里一直感激著,心里就想著什么時候能幫姐姐一把,可沒想到蠢的還是蠢的,我這做了蠢事又讓姐姐給瞧見,我這心里實在是不安,可是......”
沈末歌揮揮手打斷這個準備甩一臉苦情戲的妹妹:“沈玉潔,你不用在我面前裝這個模樣,我沈末歌不吃這一套,我就問你,這一萬兩銀子,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作為姐姐,我當(dāng)然是可憐妹妹的,但是,我總不能知道妹妹犯錯了,卻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吧,你既然說了是一家人,那么我也就給你這個一家人的面子?!?p> 沈玉潔本來慢慢陰沉下去的臉色,聽見沈末歌這樣說臉上又浮起喜色,沈末歌看著她的臉色像調(diào)色盤一般的變來變?nèi)?,嗤笑一聲?p> “一家人,那我就給你打個折扣,我只收你七千兩銀子,那吏部尚書的由婉兒,可是實實在在的給了我一萬兩,我只要你七千兩,不過分吧?!?p> 沈玉潔剛浮起喜色的臉又僵硬下去:“七千兩,我哪里有那么多?!?p> “沈玉潔,人家由婉兒可是整整齊齊的給了我一萬兩,一個銅板都沒少的。我這才要你七千兩呢,都少了三千兩了,你還想我怎么給你面子?難道我只有接受你的五百兩銀子才算是給你面子?是不是我以前蠢得太多了,讓你覺得我會一直的蠢下去!”
沈末歌說到最后的一聲輕喝,讓沈玉潔抖了一下。
“我,我沒有這樣覺得,只是,只是七千兩實在是拿不出來,那個由婉兒是嫡女,我只是個庶女,爹爹平日給我家小娘子的賞賜雖多,但是小娘子一般都是給我們兩姐妹置辦首飾的多,很少直接給我們銀子,首飾我典賣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全部典賣啊,不然小娘子就要察覺了?!鄙蛴駶嵱行┪慕忉尩馈?p> “哦?你典當(dāng)了首飾,就只有五百兩銀子?你是不是吃定了我不敢去顧將軍面前說你的事情?嗯?”沈末歌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玉潔。
“妹妹,妹妹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剩下的銀票在這里,全部,六千兩銀子?!鄙蛴駶崗男浯刑统鲆痪磴y票來,神情依依不舍。
沈末歌迅速收起來,一臉笑容:“哎呀,妹妹你放心,姐姐覺得會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說,誰要是再拿這個事情來威脅妹妹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p> 沈玉潔站起來,恨恨的瞪著她:“沈末歌,希望你說道做到,要是這件事情以后有半點風(fēng)聲,我就說出你利用這件事件威脅我們的事,到時候,誰的名聲都不好聽!”
看著沈玉潔走遠,沈末歌舉起茶杯,看著杯中澄清的液體,微微一笑:“名聲是什么,能帶來我想要的嗎?”
沈末歌朝外面喊道:“芳華?!?p> 芳華走了進來,恭謹?shù)墓沓蚰└钁?yīng)聲道:“芳華在,小姐有什么吩咐?”
沈末歌不言,沉默的打量著她。
時間在靜默中流淌著。
微涼的秋,芳華的額頭上慢慢沁出了冷汗,卻依舊一聲不敢出。
茶杯撞擊在桌子上發(fā)出微響,終于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芳華,你是我身邊最親密的人,我的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你。”沈末歌輕輕的說道。
芳華“噗通”一聲的跪下來。
“我經(jīng)常不在凌霄閣,你能幫我管住這一方小天地,想必是廢了不少的功夫,我很感激你?!?p>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當(dāng)不起小姐的謝。”
芳華的身子微微的顫抖。
沈末歌輕笑:“你抖什么?我又不是要把你滅口。你這么能干,我寵你都來不及?!?p> 沈末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斜看著跪在地上的芳華道:“起來吧?!?p> 芳華扶著膝蓋站起來,卻不敢站直,還是微微的躬著身子。
“你知道,你的主子我不是什么良善姑娘,還有幾天,我就要隨著皇親國戚去秋狝了,京里有些事情我放心不下。想來想去,唯有你能令我放心?!?p> 沈末歌看著她,語氣沉靜,仿佛只是托付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芳華微微松了口氣:“小姐盡管吩咐就是?!?p> “我買了一批奴仆,又找了個嬤嬤去管教他們,這嬤嬤是宮里出來的教養(yǎng)嬤嬤,聽著我便覺得很適合,不過這嬤嬤在宮里的時候,因為管教的太嚴,惹了一個秀女,是吏部尚書夫人的嫡妹,現(xiàn)在出了宮也不得安寧。我這需要這個嬤嬤來幫我調(diào)教孩子,自然不能讓這麻煩往我身上蹭。恰巧,我娘親的閨中好友夫君要娶平妻,也是這個吏部尚書夫人的庶妹,為了這個平妻,現(xiàn)在鬧得是闔府不得安寧。娘親的閨中好友是戶部侍郎的夫人,現(xiàn)在正去信求娘家給她主持公道。你去打聽一下,這個吏部尚書的夫人庶妹,是個怎么樣的人,要是個和善的,就把事情弄亂點,讓他們府里沒空去找這個嬤嬤的麻煩,要是個作惡多端的,那什么手段都使得,剛好讓兩家都清凈了。”
沈末歌端起茶杯,眼簾掀起,瞥著芳華:“可明白我什么意思?”
芳華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道:“什么手段都使得?縱然,毀了她嗎?”
“沒錯,縱然是毀了她。我聽娘親說,你家人以前也是在世家做奴仆的,只是后來這世家沒落了,才把一些奴仆賣掉,想必這后宅的骯臟事你也知道的不少,各種各樣的手段,你娘估計也和你說過,比我應(yīng)該更懂得,我就不多說了,可還有其他的問題?”
“沒有,小姐請放心,我肯定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