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分離
兩人沉默片刻,陵戈偷偷地看了宇文炎一眼,雖然眼前的哥哥跟自己一樣有些狼狽,但絲毫不改他的氣質(zhì),犀利的眼神,冷俊的面容。
吃完之后,宇文炎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姜陵戈,“小姑娘,我還有事,就此別過”,陵戈愣了下,趕緊站起追了上去,扯著宇文炎的袖子,眨巴著水靈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大哥哥,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這荒郊野嶺,好可怕”說完緊緊地抓著宇文炎。
宇文炎陷入沉思:將一個小姑娘留在這里確實不好,可自己都自身難保。又看了姜陵戈一眼,算了,先走出這兒再說吧。
陵戈看著宇文炎沒拒絕,高興的拉著宇文他的袖子,嘴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宇文炎只是安靜地聽著。
北周,宇文護(hù)假傳皇旨,息王通奸賣國,謀朝篡位,已被殺害,將息王府滿門抄家,息王府一百多人無一活口。
府中,宇文護(hù)站在書房,看著手中的折子,息王一派已基本鏟除,整個大周已是囊中之物。宇文護(hù)精明的老臉上滿是奸佞的笑意。此時,宇文護(hù)的心腹來報。
“稟大人,息王府中人已盡除,但,但護(hù)國大將軍傳來消息,息王世子宇文炎在大戰(zhàn)前就不見了蹤影,他們正在追蹤?!?p> 宇文護(hù)聞言大怒“什么,那孽種竟然逃了,不行,馬上傳旨護(hù)國大將軍,死要見尸活要見人。”宇文護(hù)看著自己齊根沒了的左手,空蕩蕩的袖子,恨的咬牙切齒,“息王,你就在底下看著,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宇文炎帶著姜陵戈在荒山野嶺走著,此時,天色已漸晚。
宇文炎十三歲就跟著息王行兵打仗,這點路對他來說沒什么,但姜陵戈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吃過苦,能走這么久已是奇跡。
陵戈覺得自己腳上滿是血泡,實在走不動了,抬頭看了看宇文炎“大哥哥,我們休息吧,我,我實在走不動了,腳好痛哦?!绷旮暧脺I眼朦朧的雙眼看著宇文炎。
宇文炎撇了幾眼陵戈,看著天色已晚,路也更難走,想了會兒,“好,那我們就在這兒休息會吧”宇文炎扶著陵戈找了一塊干凈的地坐了下來。
陵戈已疲憊不堪,一坐下來就靠著樹干睡著了,但因腳上的疼痛睡的并不安穩(wěn)。
宇文炎撿了一些枯枝,點了火,明亮的火光驅(qū)走了一些寒冷,但怎么也驅(qū)不了心里的寒冷。宇文炎報劍坐在了陵戈一旁。
他看了姜陵戈因疼痛而微微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輕輕地拿起她的腳。
鞋子已有些磨破,幫她脫了鞋子,襪子跟腳已粘在一起,血肉模糊一片,小心退下襪子,陵戈白皙的腳底滿是血泡,有些已經(jīng)破裂。
宇文炎幫她擠破兩只腳上的血泡,又上了點隨身攜帶的藥,撕下自己的里衣幫她包扎好,再將她的鞋穿好。
做完這一切,宇文炎舒了口氣,低頭看著陵戈,少女熟睡的面容,嘴微微嘟起,為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溫馨。
宇文炎嘴角微微勾起,搖了搖頭,喃呢到:“還真是個孩子”
荒山野嶺,時有野獸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了,寒冷的夜晚,宇文炎盯著火堆,時不時填上一根,想起一生為國,征戰(zhàn)沙場的父親,最后卻被宇文護(hù)那老賊所害,死無葬身之地之地,心中恨意難消。
“父王,放心吧,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宇文炎也靠著樹干,慢慢閉著眼睛,養(yǎng)足精神,宇文護(hù)必定不會放過他。
滿天的血光,家人凄慘無助的叫聲,手起刀落,倒下的是死不瞑目的無助身軀,幾歲的妹妹,溫柔的母親,看著他們的身軀慢慢倒在血泊之中,“不”凄厲的叫聲劃破長空。
宇文炎猛地驚醒做起來,天已微微亮,他慢慢地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情,原來是個夢。但心里卻沒低,默念著,不會的,不會的,只是個夢,是個夢。
轉(zhuǎn)身看了看身邊,姜陵戈正睡著,昨天太累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
宇文炎甩了甩自己發(fā)麻的胳膊,拿起劍,看了會姜陵戈,狠下心走了,心想現(xiàn)在天已亮,林中也沒什么危險,再走幾步就出了林子,跟著自己才危險呢。
宇文炎抬頭看了天空,晨曦的光芒驅(qū)散了最后一絲黑暗,光芒有些刺眼,宇文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無處可去。“呵呵”苦笑了一聲繼續(xù)趕路。
外面到處都是追兵在搜查宇文炎,宇文炎一出來就碰到了一路追兵,馬蹄嘶鳴,宇文炎握緊手中的劍,迎面直上,劍與劍碰撞的聲音,馬蹄狂亂,宇文炎反手滅掉最后一個追兵。
手握劍單膝跪地,慢慢地平復(fù)氣息,血順著臉頰慢慢滴到地上,身上,手上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
已是中午,宇文炎起身,找了一匹還健好的馬,一路狂奔,身后又漸漸傳來追兵的身影。
“吁,”他急忙勒住馬,前方不遠(yuǎn)處是一處斷崖,宇文炎跳下馬背,走到斷崖處,看了看崖下,崖下霧朦朦的一片,看不到底,拿了塊石頭試了試,半天也沒聽到聲響,此時追兵已至。
他看著前面是懸崖,后有追兵,難到是天要亡我嗎?
宇文護(hù)的人追到懸崖前,看到宇文炎只有一人,哈哈大笑“宇文炎,你逃不掉了,趕緊束手就擒,我考慮留你個全尸,怎么樣”“哈哈哈哈哈”
宇文炎嗜血的眼神盯著他,有看了看懸崖,這么多的人,如果硬拼,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宇文炎拿起劍。
“不知好歹,找死”那人看到宇文炎如此,大怒,手向前一揮,“上”。
宇文炎斬殺了幾人,已漸漸力不從心,慢慢退到懸崖邊,心里的仇恨和此時的無助相互交織,恨老天無眼,大喊一聲,聲嘶力竭“告訴宇文護(hù),如若我不死,他日必取宇文護(hù)項上人頭,祭奠我息王府死去的亡靈?!?p> “啊…”隨即跳下懸崖。
那人看著宇文炎跳下懸崖,冷哼一聲“死不足惜”又向崖邊看了看“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必死無疑”,隨后帶著手下回去復(fù)命。
……
荒林中,姜陵戈醒后,天已大亮,卻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到自己腳被包扎,不那么疼了,急忙起身尋找宇文炎,“大哥哥,大哥哥,你在那里。”
寂靜的山林中只有她一個人的回聲,陵戈不滿地癟癟嘴“大哥哥一定是偷偷丟下我走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十分委屈,難過了一會兒,就立馬又精神十足,走出了山林。
走了半天,陵戈又累又餓,剛準(zhǔn)備找個地休息會兒。這時有幾個北齊的士兵的人,看到姜陵戈,一人咦了一聲,“老大,這兒有個小女娃子?!北荒侨私欣洗蟮娜艘部吹浇旮?,看她穿著梁國的士兵服,猜想一定是梁國世家子女,“哈哈,帶走”
陵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抓住,她慌忙大喊“你們是什么人,干什么…快放開我?!?p> 那些人將她綁在馬上,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