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籌劃
中午一伙十三人人酣暢淋漓的吃了三大鍋紅油龍抄手后,左右無事之際撐得直哼哼的他們只能躺在大通鋪上聊天打屁,不一會便比賽一般打著呼嚕睡了過去,雨這幫前鹽梟不同的是,姚、姜、王、郭、三人正在涼亭里商議琉璃廠開業(yè)之事呢!
嗷,對了,小海全名郭春海……
“關(guān)于后天的開業(yè)事宜姜老大和者成有什么提議嗎?”
姜牧野和王者成是姚俊杰的左膀右臂,關(guān)于開業(yè)的事情,他想聽聽此二位的看法。
旁邊負責端茶倒水的小海也將目光投向了姜、王二人。
姜牧野清了清嗓子,道:
“那日我們按姚老板的單子采購原材料的時候已經(jīng)在城北街的制匾鋪子下了單子,今天應該就是交貨期了,晚點兒我?guī)Ф弊铀麄內(nèi)ツ没貋??!?p> “姜老大辦事兒小弟自然放心,不過姜老大稱我為‘老板’聽著怪生分的,不如還和以往那般叫我……”
“姚老板此言差矣,咱們即將開業(yè),以后與官面和其他同行打交道的時候多了去了,如果稱呼還和以往那般隨意,會惹人笑話的,畢竟咱們這也不是草臺班子,老板和伙計之間的稱呼還是正式一些比較穩(wěn)妥,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其他人的工作由我和姜老大負責,懂?!”
被王者成夾槍帶棒的一通說教,姚俊杰張口結(jié)舌半晌吐不出半點反駁之語,只得無奈到:
“很顯然,者成你將我說服了,既如此,這個白臉就交給你來唱了?!?p> “這就對了!雖然你沒個正形,但是沒有你的技術(shù)和人脈,咱們這伙子人應該還漫無目的的掙扎在三餐不繼的日子里呢!既然你挑起了這個大龍頭,那么你就得有相應的派頭!”
一旁陪坐的小海并不插言,而是安安靜靜的聆聽著三個男人間的談話。
“你說的對,我虛心接受,不過開業(yè)那天,咱們可得好好謀劃一番,關(guān)于這一點二位仁兄可有想法?”
姚俊杰拋出這么個問題以后,剛剛還擺出一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王者成這會也憋了,畢竟這哥兒仨之前都屬于泥腿子出身,對于商鋪開業(yè),他們老遠的見過幾次,但輪到他們自己操辦,那就屬于趕鴨子上架了!開業(yè)典禮成功與否,對于琉璃廠日后的生存有著相當關(guān)鍵的作用,所以一時間亭子里的三個男人都沉默了。
“阿杰哥,你們不需要為了開業(yè)這件事兒頭痛,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好了!”
三個男人一聽安靜了半晌的小海大包大攬下開業(yè)事宜,一時間三雙六只眼睛好奇的盯著她。
小海被他們盯的有些發(fā)毛,連忙道:
“我或許不行,但架不住我認識熟悉開業(yè)流程的行家嘛!三位在此稍等,我這就去請那人過來指點你們一二!”
說完不待姚俊杰等人反應過來,便扭著小屁股一溜煙跑了出去!
姚、姜、王三人面面相覷老半天沒反應過來,小海這是唱的哪一出,這會突然聽到去而復返的小海招呼道:
“阿杰,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姚俊杰打眼兒一看,原來跟在小海身后掩口輕笑的男扮女裝之人不是小海的母親紫煙又是何人?!
之所以穿了一身男裝,就是怕女裝來此惹人閑話。
姚俊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小海剛剛說的專業(yè)人員不是他丈母娘還能是誰?要知道,在小海出生前后,紫煙作為錦繡樓的頭牌可是有著十多年的歲月,在這段歲月里姚俊杰的岳母大人可是被不少達官顯貴包養(yǎng)過,出席的各種商業(yè)活動自然不少,所以……
剛剛的念頭不過在他腦子里過了一下,之后姚俊杰連忙起身,隔了老遠就對他未來的丈母娘鞠了一躬。
走進涼亭以后,紫煙對姚俊杰道:
“小杰,我吃飯前來本來打算認認門,問問你們有什么需要阿姨幫忙的,結(jié)果剛遇上這丫頭,她就說了你們正在為開業(yè)之事傷腦筋,這件事上,阿姨剛好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那就麻煩阿姨了,讓小杰帶阿姨去看看今早上的剛剛出爐的鎮(zhèn)店之寶吧!”
于是姚俊杰將妥善收在錦盒里的琉璃鼠端了出來,剛剛暴露在在陽光下,琉璃鼠晶瑩剔透的琉璃便折射出一片斑斕的色彩,那些迷離的美投射在圍在一旁眾人的身上和物體上。
混跡風月場周旋與形形色色的權(quán)貴中間的紫煙什么金銀珠寶不曾賞玩過?如此見過世面的女人在頃刻間都被琉璃鼠的迷離之美攝住了心魄,三日后的開業(yè)儀式上,琉璃鼠對與會之人的殺傷力就顯而易見了!
平復了激蕩的心情之后,紫煙認真的看著姚俊杰道:
“小杰,這件寶貨你要價多少?”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姚俊杰,顯然姚俊杰的丈母娘女士對這尊琉璃鼠已經(jīng)動心了!
姚俊杰微微一笑道:
“談什么錢不錢的,如果阿姨喜歡此物,小杰直接孝敬給您就是了!哈哈!”
姚俊杰此言一落,不僅紫煙目瞪口呆,連老姜和王者成也腦袋一暈,小海更是在偷偷掐姚俊杰腰間的軟肉!
開什么玩笑!哪有這么敗家的爺們???就算孝敬自己的親娘也用不著下這么大的本兒吧?
小海如是想到。
“大家別急,我不為了泡妞就啥也不顧的人,我是這么考慮的,包括琉璃鼠在內(nèi)的十二天干,都是我們琉璃廠的鎮(zhèn)店之寶,每一尊哪怕對方出價一萬兩黃金我也不會點頭成交,它們的作用就是吸引客戶目光的,開業(yè)那天我打算刻一匹木板,每一個木板上刻上甲、乙、丙、丁...十天干,其中甲號最貴,要價一萬兩白銀,之后乙號牌九千兩,然后依次遞減,最后的癸號牌售價一千兩?!?p> 小海聽后用她冰涼的小手在姚俊杰腦門上一摸,自言自語道:
“沒發(fā)燒???怎么竟說胡話呢?”
姚俊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好笑到:
“我并不是說胡話,這十個木牌的所有者可以憑借此牌在琉璃廠定制自己專屬的琉璃雕塑,甲號牌優(yōu)先,乙號牌次之,最后是癸號牌,每一個制作周期是三天,就是說話錢越高,心儀之物到手越早,雖然我們?nèi)炜梢酝瓿蓪⑹踔粮嗟淖髌?,但是有錢人不愿落于人后這個心理合理……”
說到這,姚俊杰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陰惻惻的笑容出來……
姚俊杰一番話侃的紫煙母女和姜王二人對他差點五體投地了!
王者成更是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小杰子你丫是吃什么東西長大的?!這么奸詐!”
姚俊杰聽到發(fā)小驚訝之語后,眼睛一瞪懟到:
“兄弟,這個叫‘智慧’好不好?!我只不過利用一下人性中的弱點而已?!?p> 紫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未來的女婿后,說到:
“我剛剛盤算了一下,如果號牌全部賣掉的話,那琉璃廠一個月的毛利就是五萬五千兩白銀!就憑三天后同時出展的那十二地支都有琉璃鼠的水準,那么你如此離譜的價格搞不好還真的會供不應求呢!”
姚俊杰道:
“沒錯,如果價錢太低,薄利多銷的話,一次接太多訂單,我們的確難以保質(zhì)保量,到時候一個微不足道的差池,砸了我們琉璃廠的金字招牌就得不償失了,而且琉璃這種東西,本身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玩的起的,所以,要價百兩還是千兩、萬兩對于富人來講就沒什么差別了,所以,走上層路線,就是我的最終決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