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小如玉聞言頗為震驚,暗道原是獨眼故意為之。
他先是托高對手實力,并謊稱武運和武格的作用,讓顏如玉認為自己是個厲害角色,然后再示弱,待顏如玉表現(xiàn)出真正實力,并確定其并非強派宗門時,再一擊重傷,如此心計城府,不可謂不深。
或許,這就是獨眼所說的江湖險惡,誰也怨不得誰,要怨就怨顏如玉與李承俞兩人初入江湖,不知這江湖深淺,尤其是顏如玉這種大小姐脾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更容易在這種江湖上吃虧,反而是李承俞這種貪生怕事之徒更容易生存得下去。
巨大的武運氣勢壓力讓李承俞越來越痛苦,嘴角已經滲出鮮血,看到小如玉還坐在鐵匣上無動于衷,皺眉苦笑道。
“還不......走,是要留下......給我......陪葬嗎?”
強大的壓力讓小如玉的臉色同樣難看,她倒是想走,但腳下同樣邁不開步子。
“白癡,少臭美了,你以為我愿意給你陪葬啊!”
獨眼大笑道:“哈哈哈!不要再做無畏掙扎了,受死吧!”
轟!
小如玉與李承俞兩人均是同時感受到那股急迫下降的壓力,只看到李承俞的左臉被壓在青石板上而變形,四肢均不能動彈,同樣,小如玉也不好過,也被壓跪倒在地,但是雙手卻依然死撐在青石板上,仍不妥協(xié)。
咔咔!
青石板寸寸欲裂,雙手與膝蓋同時陷了下去,小小四肢不停顫抖,頭顱也再難抬起。
小如玉被壓的面目猙獰,決然不肯求饒,只見她咬破嘴唇,頓覺刺心痛感,這才讓她艱難的抬起了一點點的腦袋,怒視獨眼,用著稚嫩但并不軟弱的語氣顫聲道。
“有本事......就殺了我!“
獨眼聞言,頗為震怒,沒想到面前這個丫頭竟有如此忍耐力,十八人的武運壓身都不曾將其擊倒,而且他們使用的是一種可以聯(lián)合十八人武運于一身的武技,名為奪魄。這種武技不但可以集合武運壓迫敵人,還可以直接到達第四道武格奪人武運的境界,加上他們的行事作風,所以幾十年來,沒有人敢輕易找他們的麻煩。
“好!我成全你!”
在這斗武江湖,被殺死的武者何其多?小如玉不過是滄海一粟。
只是可惜了了這丫頭的資質了,若是尋常人,沒有武技的抵抗早早就手腳盡廢了,但這個小丫頭卻抗到了現(xiàn)在,隨之與眾判官相顧一怒,忽的將所有人的武運都加到了小如玉一個人身上,打算先解決小如玉,那么李承俞的實力對他們而言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于此同時,他手中的那柄四指寬的三尺長劍祭出,垂直懸于小如玉正上方七尺之處,劍尖之所指就是她嬌小的后腰。小如玉即使抬不起頭看不到那柄長劍,也聽的清楚那垂直旋轉的劍刃鏘鳴之聲。
小如玉的倔強讓李承俞也頗感驚訝,堂堂大小姐竟不僅沒有半點嬌氣,反而頗具血性,讓他這個男人也自愧不如。
獨眼大漢臉上掠過一抹異色,他本不想下此殺招,奈何這江湖就是這樣,順則昌,逆則亡??吹筋伻缬衲敲春玫奈湔呙缱樱热徊荒転樗饔?,那么也不能被他人所用。心慈手軟從來都是江湖之禁忌,許許多多的那些所謂的大俠武者,打著冤冤相報何時了的仁義天下大道旗幟,最后還不是被仇家找上而屠了滿門,如此前車之鑒,數(shù)不勝數(shù)。
轟!
小如玉手肘觸地,將掌下青石板震碎,但還是沒有像李承俞那般趴下,‘投降’二字在她眼里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亦如她在跆拳道賽場上那樣,只要沒死,爬也要爬起來。
十歲生日那天,她記得尤為清楚的一次,因為在擂臺上點數(shù)領先太多,為了美美的參加生日聚會,所以消極比賽保護自己,沒想到回去后被他父親吊在了屋梁上暴打的不成人樣,且誰求情誰遭殃,她母親就是因為求情,被他父親一拳打的不省人事,至此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母親,父親給的解釋是說怕影響自己的訓練,讓母親回娘家了,后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至那以后,小如玉不論是領先還是落后,都會拼死一戰(zhàn),只要有一口氣尚在,就決不會將后腦勺交給敵人,這江湖對她來說就是擂臺,就是死,也要死在擂臺上,也要死的有所尊嚴。
于她而言。
死,就一個字,又有何難?
小如玉七尺之處懸停一柄蓄勢待發(fā)之劍,四肢也無法掙脫這十八判官的聯(lián)合武技,自知在劫難逃,她側首望向還趴在地上的李承俞,青石板上已經被他嘴角的血染紅,她忽然覺得有些愧疚,若不是她的沖動,便不會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隨后竟微微笑著對李承俞說道。
“對不起!”
她剛說完,一聲劍鳴從小如玉上方傳來。
“鏘!”
李承俞只看到那柄懸空之劍,迅猛刺下,一邊是利劍,一邊是小如玉的微笑,如此鮮明,如此諷刺,他努力掙扎擺脫而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利劍下落。
就在此時!
當利劍距小如玉三尺之時,十八判官所有的武運都用來限制小如玉后,李承俞頓感身上壓力全無。
就在這一瞬間,李承俞做了一個百萬種可能中最男人的決定。
他往小如玉那沖了過去。
“嗤!”
一聲長劍入地之聲后,全陷入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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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啪嗒!
幾滴鮮血落在小如玉的額頭上。
感受到那溫熱的血液,那種壓迫漸漸消失,小如玉仰面朝上緩緩睜開雙眼......。
她,怔住了!
“你......?”
她看見的是李承俞雙膝跪著,雙手撐地,將自己護在了身下,而他的腰間正插著那柄垂直落下的四指寬的三尺長劍,穿透了他的身體將其釘在了青石板上。
李承俞嘴里的鮮血不停落下,看到小如玉嚶嚶欲泣的神情,他依然保持著微笑,從口袋里拿出那把師承的鑰匙,遞給小如玉,艱難的說道。
“拿著它去找我?guī)煾?,?.....快跑?!?p> 咳咳!
李承俞又重重的咳出了一口鮮紅濃血,繼續(xù)說道。
“小姑奶奶,別哭......這可不是你的......風格,答應我......活著......回去?!?p> 小如玉擦試著他嘴角的血,命令道:“你這個白癡,別跟個娘們一樣,不就是貫穿傷嗎,給我忍著,我馬上帶你去找醫(yī)生?!?p>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李承俞緩緩閉上了雙眼,垂下頭顱。
只留下嘴角那拉成絲的血液,滴在小如玉的臉蛋上。
靜靜的看著已經沒有氣息的李承俞,她終于還是奔潰了。
小如玉不停拍打著李承俞的臉頰,撕心裂肺的哭訴著,從開始的字字命令,到后來脫下逞強的外衣。
“大孫侄子,不要睡,你聽到沒有,我數(shù)三下,給我立刻!馬上!醒來!一!二......?!?p> 她終是沒有勇氣數(shù)完最后那個數(shù)......。
“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快醒來好不好,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別丟下我......別丟下我……?!?p> 但撕心嚎啕的她始終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起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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