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即過,卻不止于此!
血煞才相抵過身前一道劍勢,緊而隨之,云飛揚又有一道劍勢橫向掃來。
唰!
前后兩劍勢,無縫緊密相接,血煞極限轉(zhuǎn)身躲過第二劍勢,不曾想眼前一道白影掠過,一掌印在了血煞胸膛。
砰!
一聲悶響,血煞倒飛十余碎步,向身后仗劍方才將將穩(wěn)住后退趨勢。
噠噠!
前方急速腳步聲起,血煞聞聲望去。
云飛揚尋得血煞身形不穩(wěn)之際,只走兩步,手中的三尺劍鋒便已離血煞咽喉僅一寸之距,后者低眼下瞧,尤感對手劍刃之寒意。
一劍一掌就將血煞控制住,他輕嘆出一口氣,輸?shù)男姆诜?。不過,技不如人便要認命,身為契武者能死在戰(zhàn)場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怕死求饒那是給祖上蒙羞,是萬不能做的,故雖被控制,血煞神色卻依然冷淡如常平靜如水。
“我輸了,給個痛快吧!”
在契武戰(zhàn)場上,輸了那就是意味著死亡,故也不會多說什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廢話了,給個痛快那是對契武者自身價值最后的一點尊重,一般情形之下,勝者都會滿足對方這個要求。
見到血煞悍不畏死的模樣,云飛揚看在心里,不禁在心里暗暗贊嘆這才是契武者該有的樣子。
云飛揚在近三十年的契武生涯之中,見多了那些臨陣脫逃或是將死求饒的契武者,為了活著不惜丟盡自己和家族的顏面而去茍且偷生,像血煞這樣為契主國毅然赴死的契武者已然是不可多得的了。
因為契武者是可以交易的,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再打出身價,榮華富貴就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雖然這樣有些不好名聲,但是一旦死了便就什么也沒有了。
故云飛揚也沒有打算真正的要了血煞的命,血煞的命對他而言真的沒什么重要,只要他讓開這條道,云飛揚不介意留著對方的命,因為此刻,云飛揚急需伊人醉的下落,遂冷語嚴肅道。
“伊人醉在哪?”
血煞聞言,沉思片刻后,忽而笑道:“呵呵,你我均是契武者,雖各為其主,但這事于誰有利我還不清楚嗎,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背叛契主國的武者嗎?”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云飛揚三尺劍鋒又近了一寸,只要血煞往前或者身形歪斜不正,便會刺破咽喉,不過雖如此,其還是呼吸平穩(wěn),身姿挺拔如松,透著一股傲然之氣。
“怕?怕就不做這一行了!”
的確如此,做了契武者這一行,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若是能僥幸活著,還尚可衣食無憂,倘若真戰(zhàn)死了,那對于契主國來講也僅是小小損失而已,所以契武者的命真的不值錢,唯一讓契武者有所欣慰的是,至少戰(zhàn)死之后可以讓他們的家人安享晚年。
在這個動亂的年代,安享晚年已經(jīng)足夠奢侈,要知道還有多少人正衣不遮體和食不果腹,挨餓凍死之人更不在少數(shù),所以江湖上許多武者擠破腦袋都想當上契武者,當然那些孑然一身的孤兒以及沒有什么追求的武者就另當別論了。
云飛揚不想去揣度血煞的心態(tài),他只關(guān)心伊人醉的下落,畢竟中都群龍無首,伊人醉失蹤的消息若是傳入軍中,導(dǎo)致軍心渙散,到時東頤軍將不費一兵一卒不戰(zhàn)而勝。
“東頤不值得你效力,不如來中都,違約金與傭金我來替你去談,如何?”
可偏偏這血煞是軟硬不吃之人,這讓云飛揚很是無奈,且不說血煞真的不知道伊人醉的下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云飛揚的。
“只要東頤一天不交易我,我就是東頤的契武者,就要誓死保護東頤的利益,你就別廢話了,動手吧,我是不可能告訴你伊人醉下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