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四周依舊很靜,靜得出奇,靜的讓人生畏和懼怕。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感覺渾身一陣劇痛,腦海突然出現(xiàn)的眼珠和黑蟲讓我突然驚醒。
我猛的睜開眼睛,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濕透了衣服,恢復(fù)一點神智后。我看著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點微弱光亮。
我背后一陣發(fā)涼,發(fā)覺我好像躺在了地上,頭上綁著布條,看樣子我已經(jīng)昏迷有些時間了。
我直起身來,只感覺頭一陣眩暈,有些發(fā)嘔,也不是因為暈得想吐,而是對于剛剛經(jīng)歷的事情,密密麻麻的黑蟲和血肉淋漓的眼珠。
回憶起這些,只覺得胃里一直翻騰,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肚子里亂竄,一陣陣惡心,隨后干嘔了好幾聲稍微感覺好點。
我摸了模頭上綁的布條,整個額頭到后腦勺,被裹了好幾層,其實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現(xiàn)在看著就像個活生生的印度阿三。
在一本雜志上看見過,我忍不住笑了笑,我居然現(xiàn)在還能笑得出來,也是,一般這歲數(shù)的小孩在遇到這么離奇的事后,要么嚇得屁股尿流,要么醒來后嚎啕大哭。
而我,居然還能冷靜的思考和分析,說實話,這些天來我感覺我已經(jīng)完全不像我自己了,就像爺爺一樣。
想起爺爺,我朝著黑暗中叫了幾聲,迎面而來的只有無盡的回聲。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又抹了一把臉,一股尿騷味兒隨之而來。
我這才想起,在家里被嚇尿了褲子,還狼狽得出逃,想到這兒我尷尬的笑了笑。
也許不是在笑自己尿褲子,而是對于剛剛那些過于自信的想法有點感覺自己很無知。的確,任何事情都不能一口定論,也許事情往往不在常理之中。
這時我才開始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我身處在一個石室里。
這里面不是很大,能夠容納十個人左右。
四周都是巖石,沒有任何通道和出口,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可我怎么進來的?我暈到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爺爺在哪?他沒事嗎?那兩個小年輕怎么會突然消失?以及那詭異的黑陶罐。
所有所有一切感覺非常撲朔迷離,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想什么,或者說因為整件事情太過于詭異令我已經(jīng)不知從何想起了。
當(dāng)腦子里一片空白,努力回憶時候。突然前邊出現(xiàn)了白光,我朝著光亮地方看去,巖壁上出現(xiàn)了兩片亮點,其實就是兩個挨在一起的圓形光影,光影大概碗口大小,亮度卻強,散射出的余光幾乎照亮整個石室。
我朝四周看了看,周圍并沒有能照明的東西,而且這里面除了我并沒有其他人。難道是從外面照進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這里并不完全是封閉的。
奇怪,剛剛明明黑漆漆的一片,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強的光,我好奇的直起身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可能因為起的太快腦袋一陣眩暈,我立馬扶住旁邊的巖壁。
巖壁好像有些潮濕,冰涼的手感襲上身來,站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輕松些,亮點還在那里,我兩只手扶著冰冷的巖壁,手前后交替的一點一點的移動過去。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過去,可能人的本能就是這樣,在極度黑暗的地方,哪怕只要有一丁點光亮都會給予人一定的安全感。
在光亮起來的時候我甚至沒有過多去思考,也許這就是人求生一種本能吧。
我心里苦笑著,這種鬼地方還能找什么安全感,也許下一秒我真的就沒這么幸運了,醒來還能活著。
這里可能是在一塊巨大山石里面,下雨的時候,山上的雨水浸透下來,而這里根本與外界不相通,致使巖壁才能如此的冰冷。
其實對于山體里還有空間的地方,要么是有墓穴,要么就是葬一些陪葬品,對于目前來看很顯然兩者都不是。
也就是幾步吧,我的手開始受不了,已經(jīng)感覺像是模在冰面上了,好像越往那邊走巖壁越冷。
其實從一開始我醒來,整個石室就透著寒冷的氣息,就好像整個人在冰窖里面,這里雖然氣流并不流通卻明顯能感覺這里是刺骨的冷。
巖壁越來越冷,已經(jīng)很凍手了,實在受不了的我,對著一只手不斷哈氣,另一只手繼續(xù)摸著巖壁移動,以此交替。
眼看離光影越來越近了,雙手已經(jīng)已經(jīng)凍得受不了了,我改用手肘撐在巖壁上,而我整個人斜傾的靠在壁面上。
因為衣服隔了一層,手肘也沒有那么冷了。
正當(dāng)我休息之余,那兩片光影開始移動,而移動方向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從我一旁的巖壁移動過來,速度很慢,但光的范圍比較寬,所以看起來挺快。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看清楚的時候,卻突然從我眼邊劃過,幾乎一瞬間,光到了對面的巖石上。
轉(zhuǎn)過頭來,突然發(fā)現(xiàn)我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蹲著一個人影,人影縮著一團,蹲在地上。
我心里有些發(fā)毛,其實這個東西是不是人我心里很沒底,誰知道會不會是個什么奇葩東西,專門嘣出來嚇人。
但直覺告訴我,在這種地方的東西肯定有危險。
我站著完全不敢動,萬一是個什么怪物,以我現(xiàn)在狀態(tài)根本跑不了啊,再說了,這四周完全封閉往哪兒跑,原地轉(zhuǎn)圈?
只見那人影蹲在地上一動也沒動,看著像一團死物,石頭?
不對,石頭怎么會有喘息聲,就在剛剛我聽到輕微的喘息聲,因為石室比較小,細微的聲響也相應(yīng)的被放大了。
我開始以為是自己喘息,我試著憋著氣,只聽前面這團東西很有節(jié)奏的在呼吸,而且氣息聽起來還很平靜。
我心里暗暗罵了一句,自己嚇自己,沒想到是個人,這樣想著我心里沉浮的石頭緩緩落地。
這人至少比那些丑不拉幾的怪物好吧,我心里想著。
可后面的事我后悔了,那團東西緩緩站起來,在黑暗中借著光影的余光,我看見了整個人影,的確是個人,手,腳,慢著,這玩意兒腦袋呢?
正當(dāng)我觀察之余,人影慢慢向我靠來,沒錯是靠,挨著巖壁,靠著上半身,兩只手自然垂下,沿著巖壁緩緩移動。
我甚至聽到了那東西骨頭嘎吱嘎吱作響,我頭皮開始發(fā)麻,剛剛才想著躲過一劫,又來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玩意兒。
我心里其實已經(jīng)把那東西的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腦袋里卻一直縈繞一念頭,跑!
左邊跑?后面跑?這玩意兒好像只能靠著物體才能走,我只要遠離巖壁就行了?
我開始難以抉擇,倒不是猶豫不決,只是不想上次一樣無腦亂跑最后摔倒在哪自己都不知道。
那東西離我越來越近,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是人,你是鬼,鬼怕人七分,我怕你作甚。
想到這兒,我自己都笑了,這尼瑪是不是鬼都不知道,萬一沖出來一個怪物,我就算是人也只是送口糧啊。
眼看那東西離我很近了幾乎已經(jīng)在眼前了,我攥緊了拳頭,其實渾身根本沒有力氣。操起拳頭朝黑影使勁揮了一拳,只聽一聲慘叫響徹周圍,也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叫聲。
那一拳不偏不倚狠狠砸在黑影身上,由于那一拳力度并不大,黑影完全沒有一點動搖,倒是自己像打在石頭上,劇烈疼痛立馬席卷整個手臂。
這東西硬得出奇,我一看我哪兒是對手啊,想轉(zhuǎn)身跑,可一切都晚了,那黑影伸出一條手臂抓在我肩膀上,這東西力氣大得驚人,我疼得直接半蹲在地上。
接著便是一通亂拽,我直接被拖了幾米遠,屁股在地上狠狠摩擦著,只感覺火辣辣的疼,心想這也太不是人了,哪有這么拖人的啊。
我回過神來,緊張看著還在我肩膀上的手,只見一只成了白骨的手掌死死扣住我。
我一看,完了,見鬼了。
也沒想那么多,想立馬站起身來跑,可那個只剩骨頭的手把死死扣在原地,只要往上一動,肩膀立馬疼得出奇。
其實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東西手指已經(jīng)摳進了我肉里,我現(xiàn)在肩膀上肯定有幾個血洞。
正當(dāng)我疼得要死時候,在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一塊亮晶晶的東西,就在我剛剛躺著的位置,我肩膀確實疼得厲害,也沒去注意。
“別動”!
突然聽見我身后有個聲音,我先是一怔,然后朝后面看去,只見黑暗中站著一個人,這確實是一個人,而扣我肩膀的手骨正被他握在手里。
我一下分不清敵我,一看是人立馬站了來,雖然忍著強烈疼痛,我咬著牙舉起拳頭想朝那個人砸去,可還挨到,就被一只手接住了。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是多愚蠢,明知道這種沒水平的攻擊,哪怕是自己都能接住。
可我當(dāng)時哪會想那么多,一拳沒打中就在一拳,連連揮了七八拳,都被那人用手心給接住了。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
那人說了句。
“你居然是個人”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盡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小孩兒思維我確實沒法理解,”
說著拿著白骨的手把我往后面重重一拖,我被強大慣性摔倒在地上。
這時我才看清眼前這個人,是個女人,很年輕,大概十八九歲左右。疏著一頭短發(fā),穿著皮衣,腰上還有個腰帶,完美的身材盡顯在我眼前。
我一看,這哪兒是壞人,活脫脫一花季少女啊。
我一時間看得有些入神。
“你個小屁孩,想什么呢”說著用手指捅了一下我額頭。
模了模額頭,其實是摸布。突然發(fā)覺了什么。
她剛剛的聲音讓我覺得很拿黑罐子的中年婦女好像,因為那女人也就和爺爺聊了兩句,我也不敢確定。
可當(dāng)我抬起頭來看著她的時候,她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死死得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