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玲姐手拿藥瓶含著水瓶又是一道弧線,入水。
在石臺上,包里東西被玲姐翻亂在地上。
我收拾起來,藥,食物,罐頭,水,一些簡陋包扎工具。
全部規(guī)整好后,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這次下水,玲姐有了方向,看起來剛剛游得那一圈讓她理清思路,并找到位置。
現(xiàn)在只能依靠她,不知道她所說的地方是不是出口,也不了解為什么出口會在水底下。
陽光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刺眼了,可能已經(jīng)下午了,在這上面時間挺快的。
一望懸崖,這里至少也有幾十米深度,山谷處想來也不是天熱形成的,與水下面的東西有關(guān)。
其實(shí),這里如果沒有棺材,人皮什么的,也是一處美景。
這次出去,我就把這次經(jīng)歷給他說上一通,就像講故事,本來小孩子語言組織能力就弱。
想了一些,感覺編個作文感覺都有問題。
歇息一會兒,玲姐也沒上來,我有些坐不住,撐著大腿處,想站起來。
誰知,可能坐得太久,又累,腿部有些發(fā)麻,手肘一用力,把原本擦傷的地方磨出了點(diǎn)血。
我疼得“嘶”了一聲,才回想起在哪個囚室里受的傷,本來已經(jīng)止血而且沒有發(fā)炎。
但下水之后,傷口處有點(diǎn)膿狀物,里面有點(diǎn)發(fā)紅,這樣情況一看就是發(fā)炎了。
得趕快處理,不然繼續(xù)下去可能會更嚴(yán)重。
我打開包,拿出一點(diǎn)紗布,酒精。
酒精使用玻璃瓶裝的,我在衛(wèi)生院見過,用橡膠做的塞子塞住瓶口。
打開皮塞,瞅一眼,索性直接倒在傷口上。
劇烈疼痛傳遍整條腿,緩過來,拿紗布輕輕一擦,上面掉了塊“皮”
實(shí)際上是膿塊,沾了“皮”的紗布扔掉。
換了塊新的包在上面,用繃帶一裹,也沒有剪刀,直接上嘴,咬破一點(diǎn),順著口子撕掉一塊。
弄完這一切后,又把東西規(guī)整好,此時水面依舊平靜如常,除了上面的棺材讓我覺得不舒服之外,也沒什么異樣地方。
玲姐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我站起來,到石臺邊等待。
剛站定,下面有些水泡,隨著“呼”喘氣一聲,玲姐腦袋浮出來。
“玲姐”我叫了一聲。
但她仿佛沒聽見朝麻繩游去,也對剛上來耳朵始終聽不太見。
玲姐拉住麻繩,兩三步就登上來,身手還是這么敏捷。
上來后,玲姐拍了拍耳朵,讓耳道里的水流出來。
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玲姐第幾次下水了。
大致環(huán)視一眼,“都收好了”?看著前邊的包,里面鼓鼓的,很明顯已經(jīng)把東西全收進(jìn)去了。
玲姐兩步過去,背上包“走,別耽誤時間”
一看玲姐這么急,我也沒敢逗留,拿起之前水瓶,站在邊上。
玲姐往臉上一抹,“對了,我的玉火舌”
“都在里面了”我回答道。
眼看玲姐就要跳下去,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立馬喊住“玲姐,你背包下去里面東西不會濕嗎?”
“不會,這包防水的”玲姐說完頭也沒回,直挺挺掉下去。
防水的,怪不得,那兩張人皮恐怕已經(jīng)算到我們會背包下去,專門準(zhǔn)備個防水包。
我在后面也跟著同樣動作,“撲通”一聲整個人侵入水面。
玲姐雖然背著包,但速度毫不遜色,兩三下就已經(jīng)在跟下面了。
之前沒太注意,剛剛看玲姐姿勢,很標(biāo)準(zhǔn),像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
還是剛剛的位置,玲姐扶著一塊的凸出石頭作為支撐,懸在半空。
我近距離一看,也沒看到有什么,玲姐說的地方在哪啊。
由于木棺下全是粗大如同樹干一般的血引子,在中間左拐右拐到了玲姐身旁。
玲姐面對山體,摸了兩下,轉(zhuǎn)頭朝我點(diǎn)頭,我一看可能觸摸了什么東西。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聲向非常大,從上面?zhèn)飨聛?,如同晴天霹靂。
在水里聽得很清楚,四周傳來沉悶水聲,如果剛剛不是大太陽,我都以為那是雷聲。
聲音開始在水里傳播,音波力量非常大,震得周圍的水翻騰起來。
抬頭一看,不僅僅是水下,就連上面的棺材也被弄得前搖后擺。而下面連著如同樹干的血引子也微微搖晃。
此時,就像一杯水,被人用筷子攪了幾下,但不同的是,這里面的水在無規(guī)則運(yùn)動。
玲姐肯定按了什么東西,觸發(fā)了機(jī)關(guān)。
水貌似被聲音震動開始翻滾,巨大的力量,打在我和玲姐身上,本來平靜的水里,突然幾股水流沖擊過來。
我們在水里面被弄得“前翻后仰”猶如天上放飛的風(fēng)箏,突然刮起狂風(fēng),在天上四處亂撞一般。
頓時,心口間被一股無形力量壓著,感覺整個身體都要被撕碎。
但面對如此水壓,玲姐還在后面拉這我胳膊以免被水流帶走。
可這水來得太過詭異,估計玲姐也沒想到。
我轉(zhuǎn)頭一看,雖然看不太見,但玲姐表情絕對很猙獰。
心想不好,玲姐就算力氣很大,但在水里也無法堅持太久,而且一手抓著石頭,另一手又拉著我。
當(dāng)時腦子其實(shí)沒那么多少思考時間,這來得又急。
想也沒想,我一個翻身,整個身體蓋住玲姐,把玲姐按在巖石上。
不這樣做,我們兩個都活不成,玲姐當(dāng)然也沒想到我的舉動,但同時拉我的手改為抱住我。
不經(jīng)歷不知道,這力量太大了,只感覺整個人都被死死摁住。
周圍亂流越來越大,一股水流經(jīng)過,把我和玲姐嘴里叼的水瓶直接沖掉。
我狠狠嗆了口水,立馬又包住嘴巴,心想遭了。
玲姐明顯沒有吃水,但這樣情況也憋不了多久。
正在生死邊緣時候,玲姐背后一空,整個巖石被推了進(jìn)去。
同時出現(xiàn)一個缺口,四周的水都朝一處流,沉重水壓打在我背上,但更難受的是玲姐。
熟悉水悶聲傳來,我和玲姐一同被帶進(jìn)去。
一通亂沖,雖然沒看見,但感覺而言我們運(yùn)動軌跡呈直線。
突然,四周開始平靜起來,我睜眼移開,眼角酸澀的很,只是晃眼一下,像是到了另一處地方。
雖然沒了亂流,但此時的我已經(jīng)憋不住氣,再不換氣真的要溺水了。
突然見上方有點(diǎn)光亮,趕忙游上去。
玲姐在一旁拉著我得手,努力向上浮。
只聽到了出水的聲音,隨后眼前一黑,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