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莊園,會客廳。
“小七,送客?!焙o平靜的說。
“胡小姐,你不再考慮一下?”
坐在胡靜對面,發(fā)際線很高,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身穿整齊的全手工西裝,左腕帶著名表,皮鞋搽得錚亮的中年男子驚怒。
他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說得口干舌臊,等到的竟然是胡靜一句輕飄飄的送客。
“不用?!?p> 胡靜聲音仍舊平淡。
中年男子壓下心中的怒氣,苦口婆心道:“胡小姐,你繼續(xù)和趙氏集團死磕,只會弄得兩敗俱傷,何必呢?”
“趙泰在我南山莊園逞兇的時候,可沒想過會不會兩敗俱傷。”胡靜話語中不帶絲毫情緒,“現(xiàn)在,你跟我講,繼續(xù)死磕會兩敗俱傷,還何必?”
“趙泰不過是一個孩子,胡小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而且,他已經(jīng)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孩子?”胡靜嗤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是一個孩子,趙經(jīng)理這是拿我尋開心?
至于教訓,那點教訓可遠遠不夠。
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后果,真以為我南山莊園,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欺辱的?”
“胡靜,你這是真打算和趙氏集團死磕到底了?”中年人終于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站起身怒吼道。
“不錯?!?p> “真以為我趙氏怕了胡家?”中年男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驚懼。
定了定神后,他又道:“況且,想一想你的身份!胡家真的會愿意為了你,付出高昂的代價,與我趙氏死磕到底?”
“這就不需要趙經(jīng)理你費心了,滾吧,回去告訴趙泰父子,洗干凈脖子等著?!?p> 中年男子深吸口氣,眼中殺機閃爍,陰狠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趙氏心狠手辣了?!?p> 他說完,轉身便走。
面對怒氣沖沖走來的中年男子,李銳默默的退到一旁,讓出道路,站在會客廳外有一會兒的他,自然通過【蟻人之觸】知道了會客廳中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就算沒有【蟻人之觸】這個能力,李銳也能知道會客廳中針鋒相對的爭吵,體質(zhì)的提升,讓他各項身體素質(zhì)都提升了太多,這其中就包括了聽力。
李銳現(xiàn)在雖然還不能通過耳朵聽到蟲蟻爬行的聲音,但是百米之內(nèi)的正常對話之聲都能聽清楚。
更何況,中年男子和胡靜的聲音,都不算小。
在李銳踏入會客廳的時候,一直隱藏在帷幕之后的何毅,大刺刺的坐在了會客廳主座上。
胡靜坐在他的大腿上,安靜的倒著茶。
李銳看了看胡靜,又看了看何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何毅看出了他的疑惑,咧嘴一笑,眉毛一揚,得意道:“兄弟,我不是給你說過嘛,男人征服女人,有很多人種方法。”
胡靜放下茶壺,伸手將額頭間垂下的幾縷秀發(fā)捋到耳背后,輕聲道:“那我們今晚繼續(xù),看是誰征服了誰?!?p> 何毅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抖動了一下,打了個哆嗦,訕訕笑道:“哈哈,這個……今天的天氣真好?!?p> 李銳看了眼窗外,雖說不是烏云密布,卻也陰沉得可怕,這就是所謂的天氣真好?
“果然,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哪怕這牛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
何毅畢竟才成為輪回者幾天,體質(zhì)比從前也就提升了一兩點,在某種男弱女強的運動中,肯定還不是胡靜的對手。
“咳咳!”
何毅臉色瞬間變得肅然,說道:“兄弟,發(fā)生了一個突發(fā)事件。”
對于何毅的變臉比翻書還快,李銳早已經(jīng)適應,他靜靜地看著何毅,等待他繼續(xù)講述。
何毅想了想,繼續(xù)說道:“這件事還要從你打傷趙泰說起,趙泰是趙氏集團董事長趙剛的獨子,趙氏集團知道吧?”
“知道,渝都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渝都這幾年房價飛漲,趙氏集團可是占了很大一份功勞?!崩钿J點頭道。
“那可不,短短幾年的時間,趙剛的身家就翻了幾十倍,從身家?guī)變|漲到了幾十億?!?p> 何毅咧嘴一笑,繼續(xù)道:
“要對付身家?guī)资畠|的趙剛,擁有幾千內(nèi)部員工的趙氏集團,即便是南山莊園也必須集中所有力量。
好在,趙氏集團的黑歷史不少。
錢權交易就不說了,強遷強拆的事情他們可沒少干,甚至還鬧出過好幾條人命,只是都被強行壓下去了。
我們便找到了陳萍。
陳萍的丈夫,在一年前,因為拒絕在不公平的拆遷協(xié)議上簽字,莫名的出了車禍,她的兒子也被摔斷了雙腿。
急需用錢的陳萍,迫不得已的在拆遷協(xié)議上簽了字。
陳萍丈夫為什么會出車禍,她的兒子為什么會被摔斷雙腿,想必我不說,兄弟你也應該清楚?!?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在我們的支持下,心中怨憤難平的陳萍,再次將趙氏集團告上了法庭。
我們也在網(wǎng)上發(fā)動了輿論攻勢,曝光陳萍家強拆事件始末的同時,也一點一點的抖出趙氏集團的黑歷史。
勝利的天平逐漸向我們傾斜,我就等著在法庭上對趙氏集團發(fā)動致命一擊,誰知道,那件事情就發(fā)生了?!?p> “什么事情?”
李銳見何毅停止述說,便輕聲問道。
何毅喝了一口茶,陰沉道:“陳萍一家七口,一夜之間全死了。
殺手出手干凈利落,全都是一刀割喉。
四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三歲的女兒,雙腿殘疾的兒子,陳萍本人,一家七口,全都被割喉而死?!?p> “兇手倒是很慈悲,讓一家人完完整整的下地獄?!崩钿J笑了,笑得異常瘆人,“趙氏集團干的?”
李銳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更不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
但是。
無辜的人因為卷入他弄出的麻煩中,而丟掉了性命,讓他很憤怒,想殺人。
“不是?!?p> 何毅搖了搖頭,“當天就有人到警察局自首,稱自己殺了陳萍全家,然后這個人被‘專家’鑒定出,患有精神病?!?p> “你信?”
“我也不信?!?p> 何毅聳了聳肩,“但問題是,有關部門查不出這件事的真相,他們又急需給關注這件事的憤怒群眾一個交代,所以……”
李銳冰冷道:“所以有關部門就草草結案,將這個精神病認定為殺害陳萍一家的兇手?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
“有關部門倒也沒認定這個人是兇手,他們說的是‘可能是兇手,真相還在徹查中’……”
“有區(qū)別?”
“大概有吧,這就要看我們和趙氏集團,最后誰輸誰贏了?!?p> 何毅輕嘆了一聲,見識了太多的黑暗的他,對這些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李銳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找我過來是為了什么?要我暗殺了趙泰全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在這種大變將至的時候,我可不敢謀劃這種殺人全家的事情,那可是要上國家黑名單的,就算現(xiàn)在沒事,將來也會被清算?!?p> 何毅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我是想要你找到殺害陳萍一家的真正兇手,我懷疑這個兇手是——輪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