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我全都要
她自己也感覺到了狀態(tài)不對，除了急躁之外，還帶有一些委屈，輸?shù)娜眩疾皇撬脑?，要不然就是其他路炸了，要不然就是有演員，她和coinb的評分把把前2，可那又有什么用，就是會輸。
她早就不去主動互動隊友了，平時都屏蔽的，互動隊友沒用，如果互動隊友就可以讓隊友變強的話，那人人都是最強王者了，而人人都是最強王者了，那最強王者也就沒有意義了。
王笙潼有些失落的抬起頭，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為了之前的目標和調(diào)整的作息，現(xiàn)在是該睡覺了，她出去冷水洗了把臉，然后喝水服下褪黑素，早早地躺上了床，陳予潼則是坐在椅子前撐著臉……
很奇怪，也不是說王笙潼就是那種自信爆棚絕對不找自己問題的人，但……陳予潼無論怎么想，她也不是那種會主動去找自己身上問題的人??？她應該更好強一點，死要面子一點，像個鐵頭少女一樣吧。
“你最近狀態(tài)很糟糕，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嗎？”若是這樣去問的話，她肯定不會承認，至于是承認狀態(tài)糟糕還是不開心的事，都不重要，反正她不會承認。
“哭鼻子嘍~要不要給你個抱抱呀？”這樣去問的話，多半要吃她好幾腳，被她在客廳里追著打。
好棘手啊……陳予潼撐著臉，手指頭敲打著桌子，不斷地思考著，她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今天居然會這樣。
另一邊，王笙潼趴在床上，側(cè)著臉看著床邊的小熊抱枕，腦袋里卻是自己母親李曉彤的話。
“你去打職業(yè)，想清楚了嗎？你有做好你的職業(yè)規(guī)劃嗎？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做成功，或者沒有做到你預期的標準，你能回來好好學習嗎？”
問題太多，太過詳細和繁復，讓她漸漸失去了耐心，然后變成了爭吵，她只能回答她能，她能辦到，她可以，但絲毫拿不出任何根據(jù)。這樣的爭吵持續(xù)到李曉彤說她相信如果是陳予潼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但她不行，這太傷人了，讓王笙潼恨不得想要砸東西，她質(zhì)問她的母親，為什么。
“因為我可以為了你和予潼，還有這個家去死?！彼沁@樣說的，而那沒有說出口的后半句的意思就是，只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會為這兩個孩子還有這個家庭負責到底，在決定未來人生走向這樣的大事上，她絕對不會退讓。
然后，她又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日子，初中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找班上的同學一起放學了偷偷去網(wǎng)吧玩兒的日子，然后有一天，他們都拒絕了她，為首的那個男孩子說：“你太厲害了，我們只想隨便玩玩匹配，開心就好了，想贏的話你一個人去玩兒排位吧?！?p> “……為什么，不跟我玩兒？”她問道。
“你總是嫌我們太菜了，你太厲害了，我們配不上你?！蹦泻⒆诱f道，“你一個人去玩吧?！?p> 那是有意識的孤立，她曾經(jīng)認為的其中一個同學，她的好朋友，在她和那些同學之間，選擇了后者，從那之后起整個初中，她都沒有再和他們說過一句話，她一個人去了，然后打到了最強王者，可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支援?。〗o技能?。⑺?！為什么你慫了啊你慫了他們想殺我就殺我?。 ?p> 尚且年幼的她不明白為什么這些對她來說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就是做不到，她很在意他們，想讓他們一起進步，看看更高處的風景……難道，什么都不說就好了嗎？即便如此，尚且年幼的她還是認為，應該有什么說什么，什么都不說的話，不就是顯得自己已經(jīng)對他們的技術(shù)絕望了，他們菜得已經(jīng)沒救了嗎。
或許，人和人之間打游戲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不一樣的吧，她真的很想贏，可那時候她的同學們不是那樣想的。他們只覺得這個人態(tài)度很差，只覺得她極其自我中心，只覺得她仗著她段位高就把這里當一言堂。
藥效逐漸生效，王笙潼閉上了眼睛。陳予潼這個時候反而困擾地不想這么快去睡覺，他思來想去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以前的時候沒有這種硬性要求，王笙潼心態(tài)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隨她去了，可現(xiàn)在……
頭疼，頭疼。
他打開QQ的列表，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人也挺少的，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這個時間可以點開來交流一下這種情況的人，然后，他掃到了LOL分類里最后一個不在線的人，他的徒弟小雪。
“小雪，女孩兒難過的時候，要怎么安慰??？”他打字問道。
沒有回應，急也急不來，他也躺上床睡覺了。第二天上午4點，兩人再度坐到了電腦面前，彼此也沒有太多的對話，王笙潼頭發(fā)有些亂，臉色也不好，整個人屬于非常低氣壓的狀態(tài)，這甚至導致了在第一把的時候下路對線吃到好幾個平時她一般都會扭掉的消耗技能。
第一把贏得很艱難，第二把輸?shù)袅耍瑢γ骊嚾莅l(fā)力點很明顯，需要抗節(jié)奏的打野崩掉了，團戰(zhàn)難有作為，被對方牽扯了好幾波帶線和團戰(zhàn)，第三把也輸?shù)袅?，這一次他們真的沒辦法，中上路對線自然崩盤被人線上各種單殺，打野去抓了一波送雙殺，接著除了反蹲什么都做不了，提前解放的對方打野瘋狂抓下路，陳予潼能意識到，但不代表防御塔就頂?shù)米∵@樣消耗，17分鐘被人峽谷先鋒直接推平了上路……
遇到這種局，又有什么辦法呢。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宗師和王者組的玩家揍大部分鉆石1的玩家，那就是一個輕松寫意，線上能力，配合打野的能力和意識的差距只差那么一點點，而就是那么一點點的差距，足以讓他們奪得先手，滾大雪球。
五點半，打完第三把，陳予潼別過頭一看，王笙潼這個表情妥妥兒又自閉了，她毫不猶豫地點下再來一把，可遲遲不見陳予潼點擊開始游戲，她轉(zhuǎn)過頭來正想問，陳予潼拿起手機就咳了一聲：“我覺得要不等等，等剛才那兩個……”
“你手機是什么？”王笙潼虛著眼睛。
“沒什么沒什么。”陳予潼趕緊把手機收起來。
王笙潼伸出手：“給我看看?！?p> 過了一會兒，陳予潼把手機遞給了王笙潼，然后抱著腦袋，王笙潼看著里面的聊天內(nèi)容，嘴角抽搐：“怎么安慰女孩……你？安慰我？”她抬起腳就踩下去踩到陳予潼的腳背上，“我真是謝謝你提醒我現(xiàn)在狀態(tài)有問題，提醒我分數(shù)不僅沒打上去還掉了哈！”
“講真……”陳予潼說道，“今早別打了吧，越打越生氣，再打真是送分了?！?p> “我也是這么想的，給爺滾。”王笙潼說道，“我要看劇了，氣死了?！?p> 陳予潼被迫從自己的房間里被趕了出去，他有些無奈，然后拿起手機看著屏幕里的內(nèi)容，小雪回了他一句：“早呀予潼師傅，安慰女孩子嗎？是有女朋友了？”
“不是……輔助，我妹妹，最近狀態(tài)很奇怪。話說，你好早啊，這么早就起來了?！?p> “要起來空腹晨跑，不維持的話會被形體老師罵的。妹妹啊……那就看你們關系如何了，但無論如何，一定要真心誠意?！?p> 跟她稍稍聊了會兒，她就去跑步了，不過講實話，陳予潼還是覺得跟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聊天來的舒服，從字里行間就能感受到優(yōu)雅和自律，柔美和自信，可能是平時被王笙潼錘多了，遇到這種淑女型的就會自然而然得多分好感。
上學路上王笙潼依舊在打瞌睡，早上7點半到了教室，剛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教室里的氛圍不對，沒有人把視線和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而都是看著那邊站著的兩個男生。
劉松和李思睿。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沖分，這樣老師才會同意她去打青訓！”劉松的語氣不善，“你去找演員是什么意思？壞別人前程，你就沒有想實現(xiàn)的夢想嗎？”
“沒有啊，夢想?！崩钏碱Ｍ嶂^一臉冷漠，“而且你有什么證據(jù)說就是我找的演員？她贏不了游戲不就是自己菜不能Carry嗎，這話可是她說的，贏不了就是自己的問題?！?p> 劉松緊緊地握著拳頭，他好言相勸，可對方卻油鹽不進，韓曉雪站在一旁一直想要拉開這兩個人，可她拉不動劉松，旁邊張宇飛和陳靜安，洛堯都把李思睿圍著，面色也都不善。
眼看著陳予潼和王笙潼走進教室，李思睿冷笑著說道：“你看，正主來了，王笙潼你自己倒是說說啊，贏不了是不是自己的問題。還怪同學找演員？你惡不惡心啊，這么菜干嘛去打職業(yè)啊?！?p> 張宇飛拎著他的衣領，李思睿對著他吼道：“干嘛？”
劉松拉開了張宇飛，他緊緊咬著牙齒，過了好幾秒：“算了，宇飛?！?p> 王笙潼冷冷地看著這邊，打了個哈切，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陳予潼也走上前拉住了張宇飛：“算了，都散了吧，要上課了。她都沒說什么呢。”
“從摸到1500分輸?shù)?385了哈?！崩钏碱＠湫χf道，“活該，這就是報應。就算我找了演員你們又能拿我怎么樣呢？一群沒能力的廢物，就能打比自己弱的人，自己分段的人打不過就怪找演員？來，打啊，仗著人多力量大是唄，打??！”
劉松的拳頭，打在了李思睿的肚子上，這個經(jīng)常運動的人，身體能力遠超身邊的同學。李思睿直接被這一拳打的弓下了腰，蹲在地上，吐了一口酸水，旁邊張宇飛和陳靜安想要上來補拳，被他拉住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然后，便是單方面的痛毆，直到班主任何仙雋來了，才把這場沖突給化解了，而那個時候，劉松面紅耳赤，仿佛他才是被挑釁的那個人一樣。
這場沖突的結(jié)果便是，劉松被停學一周在家查看，李思睿進了醫(yī)務室，一整天都沒有來上課。
王笙潼冷冷地看著，而當天下午，李思睿的父親親自來了，還拿著李思睿的手機，上面找到了他找演員的聊天記錄和轉(zhuǎn)賬記錄，這件事情，以一種極其難看的方式展開了，在他父親的訴說下才知道李思睿的撫養(yǎng)權(quán)在母親那邊，但他和母親極度不和，所謂的母親也就只是用來藥錢的錢包而已，哪怕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來到學校的也是他的父親而不是母親。
他的父親不斷地朝王笙潼和陳予潼道歉，說他沒有盡到責任，竟然讓兒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看著這個年紀大了他們好幾輪的男人彎腰的樣子，陳予潼心里滿是復雜。
等到他父親離開之后，何仙雋看著王笙潼和陳予潼：“我知道，可能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你們攔不住，但是……無論如何，你們不要成為那樣的人，好嗎?！?p> 他用手指撐著臉，額頭上緊緊地都是皺，過了沒一會兒，便讓王笙潼和陳予潼先離開了。回家的路上，王笙潼沒有買任何零食，只是抬頭看著天空，太陽很遠，云也很遠，天氣很好，卻沒有風。
“我覺得劉松做的事情沒有錯，可是他卻受到懲罰了?！蓖躞箱f道。
陳予潼搖了搖頭：“無論如何，施暴都是不對的。”
她回去之后坐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接受了房間的邀請，看著好友列表上僅存的那些個職業(yè)選手，游戲中，隊列中，她發(fā)著愣，沒有說話，看著電腦屏幕。
兩把游戲之后，分打回來了，然后王笙潼便早早跟陳予潼說今晚先算了，提前吃藥躺在了床上。
她躺在床上，又看著小熊保證，陷入了回憶和沉思。
這個強勢的姑娘，之前還在想著如何說服母親，想著老師把她叫過來，只是敷衍一下就好了，反正她要去打職業(yè)的話，硬在家休學不去上學就行了，腳還不是她的嗎。可她這么想著，就想起了那句話。
“我可以為你和予潼，還有這個家去死?！?p> 然后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做不到在家硬犟著，不讓她做什么就發(fā)脾氣，這樣的事情。
“你不是想揚名立萬出人頭地，那你打職業(yè)是想干嘛??？”她又想起了和何仙雋的對話，“什么，想和Lightning做隊友？”
“可以……我還有個問題。你是不是覺得你身邊的人，那些你排到的人，還有一些職業(yè)選手，他們都是垃圾??？”
“他們不是垃圾嗎？”王笙潼反問道，“只說技術(shù)上的話。電子競技菜是原罪，沒問題吧。”
“可你也是垃圾啊?！焙蜗呻h說道，“你現(xiàn)在想去青訓試訓，可你還得經(jīng)過你母親和我的綜合考量同意才行，現(xiàn)在的你連簽個合同都做不到。第一步都沒邁出去就想著跑了?！?p> 然后，又變成了爭吵，她依舊不斷地再問，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就是不相信我，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是因為態(tài)度嗎，沒有一個對待他人應該有的態(tài)度，可這些同學也不是職業(yè)選手啊，對他們兇一點怎么了？
“你要和陳予潼一起打，對吧?！焙蜗呻h又問道。
王笙潼點了點頭：“對?！?p> “陳予潼是個好孩子，他知恩圖報?！焙蜗呻h說道，“他已經(jīng)把人生的一個十年獻給你了，可你竟然想要他的后半生？你想沒想過，你要是不想打了，你要是退出了，他怎么辦？”
王笙潼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啞口無言，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為什么他們總是能找出這樣的問題逼倒自己？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想用‘我想做什么’這樣輕飄飄的東西來決定別人的人生？”何仙雋的眼神逼得王笙潼無處可逃，“天真也要有個限度?！?p> 他們定下了國服前十的約定，必須要贏?？墒?，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她的分數(shù)依舊原地踏步，反而是陳予潼，穩(wěn)扎穩(wěn)打，已經(jīng)拿下了80分了。她仍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贏不了，是運氣太差了嗎，可明明有coinb那樣的隊友，那三把居然全輸了。
還是自己其實不強，真的哪里有問題？贏不了就是自己的問題，輸了就是自己菜，沒辦法Carry……
“你為什么不支援??？”
“你為什么不給技能??？”
“你為什么不殺他??？”
“你為什么那么菜?。俊?p> 那些，初中時代的，由自己親口說出的話，在耳邊響起，她捂著耳朵，感覺這些話真的好吵，可她捂住了耳朵，卻好像加了一個助聽器一樣，那些聲音變得更響了，然后她想起了那個抱著肚子扶著墻，十分痛苦地攙扶著出去的李思睿，又想起了那個不斷沖分，把分數(shù)沖到最強王者的自己，看著班上的同學玩兒得很開心，卻沒有絲毫自己的立足之地的那個自己……
“我們太菜了，配不上你。你一個人玩兒吧?！?p> 是啊，我想贏，難道還有錯嗎。
“我可以為和你和予潼，還有這個家去死。”
我可以嗎？
“贏不了就是自己的問題，可是你自己說的?！?p> 之前拒絕了老板的邀請說要自己去青訓，可現(xiàn)在卻連簽約都做不到。
“你這樣，和李思睿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從被孤立的人，變成了孤立他人的人。
“好吵?。?！”
王笙潼閉著眼睛，捂著耳朵，眼睛里不自覺的淌出了些淚水，褪黑素生效了，她覺得腦袋很重，可她睡不著，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感覺關上了燈的房間太暗了，感覺……這夜太長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聽到了響動，是陳予潼的聲音，她打開手機，屏幕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已經(jīng)3點了，她今天才知道原來陳予潼起的這么早。
“對哦……他要弄我們的早飯?！?p> 她的，媽媽的，小九的，他自己的。
不自覺地，王笙潼從床上起身，整理好了睡裙，推開了房門，看著陳予潼在廚房里走來走去，陳予潼轉(zhuǎn)過頭來，有些驚訝：“你醒了？”
他看著王笙潼眼睛上那無比明顯的黑眼圈還有有別于起床時特有的起床氣，趕緊放下了手上的飯勺：“喂……你，沒事吧，失眠了？”
“哥哥……”她有些發(fā)愣，“你說，人生是什么啊，正確的事情，做了卻要受懲罰，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情，努力了還夠不著……為什么??？為什么我就贏不了??？”
“…………”陳予潼沉默了許久，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后又想起小雪的那句話，最重要的，是真誠。
“我覺得人生和游戲一樣，就是不停地選擇，選擇，選擇……”他撓著頭發(fā)，“之前拒絕了邀請的是我們，決定要一起去青訓的也是我們……”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拖你后腿了？”王笙潼抬頭問道。
陳予潼搖了搖頭：“我哪敢啊……”
王笙潼抬起拳頭，卻遲遲揮不下來，她抿著嘴巴把臉別開了，她感覺她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而印在陳予潼眼睛里的那張平時漂亮清秀的臉蛋兒，現(xiàn)在寫滿了各種糟糕的情緒。
“大概，因為演員這件事，老師那邊會酌情給我們放寬點兒條件之類的……”陳予潼說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面前有兩個選擇……是干凈利落地完成高難度的要求，咱們倆開開心心的出去吃必勝客慶祝，還是像現(xiàn)在垂頭喪氣失去信心連個國服前十都沖不進去繼續(xù)呆在學校里被他們當猴子圍觀?！?p> 他微笑著說道：“哪個更好更帥氣，不用我說了吧？”
她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人的微笑，過了兩秒，陳予潼的微笑就變成了賤笑：“哭~鼻子嘍~居然乖乖叫哥哥嘍~要不要哥哥給你一個愛的抱抱??？不然摸摸頭也行？”
王笙潼重重地錘了一下，錘在陳予潼的肩頭，把陳予潼錘回了灶臺面前乖乖煎蛋，看著他手忙腳亂的背影，過了會兒，她超級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啊，你說什么？”陳予潼回過頭來。
王笙潼說道：“你當我是誰？”
“1400分守門員？”陳予潼回道。
王笙潼抬腳就想一腳過去，看到他手里有鍋子，想了想還是算了，她裂開嘴笑道：“我要兩面煎的，蛋白煎焦了我不吃！”
陳予潼應道：“知道了知道了?！?p> 重要的是，陳予潼還沒忘尚且年幼的他們，第一次接觸到這個游戲時的興奮和激動，兩個傻孩子在書房里爭一個電腦時露出的那種傻乎乎的憨勁兒。
贏，開心，想要做的事情，實現(xiàn)夢想……不能兼得？
不好意思，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