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名村民走到馬良驥跟前,小心翼翼地問道:“馬少爺,您看我們?”
馬良驥擺擺手,回道:“走吧!”
這九名村民本就未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于他們收到的賈大人的錢財,馬良驥也不打算追究,就當做是這次幫助馬良驥的酬勞。
因大火擋路,馬良驥與這九名村民一同等待,九名村民因內心有愧,待在馬良驥身旁坐立不安,時不時便抬頭看看馬良驥,見馬良驥看著大火發(fā)呆,才心安的繼續(xù)坐著。
大火燃燒極久,這得益于馬良驥潑在地上的火油,這火油不僅能夠限制火焰蔓延,而且能使火焰的燃燒性、持續(xù)性顯著提高。
等大火滅時,已是過了一夜,天邊已經(jīng)逐漸發(fā)白。
馬良驥起身拍拍屁股,看見九名村民還在睡夢之中,也沒打擾,起身向村子走去。這火焰極為旺盛,更何況是在大半夜,所以村子里許多人都瞧見了這火焰,有些擔心的村民則走到這火焰旁,擔心又發(fā)生上次一樣的事情,但是大多數(shù)還是蹲在家門口,不敢上前。
馬良驥剛越過熄滅后的火區(qū),略過燒成了黑炭的劉仁尸體,便瞧見許多村民睡眼稀松,不住地磕著低垂著頭,一夜未睡的樣子。
“鄉(xiāng)親們,醒醒!”馬良驥柔聲說道。
聽見馬良驥的聲音,這些守在火焰旁的村民們一個激靈,從半睡半醒之中驚醒,忙抬頭望向馬良驥,激動的說道:“馬少爺,這火焰是怎么回事???”
馬良驥錯了搓鼻子,這入春的早晨還是有些許涼爽的,在室外呆了一夜的馬良驥,不免都有些受寒。
“昨日在下已將那三大罪魁禍首的最后一位,劉仁!繩之以法,至于那賈大人,在下會稟明家族,以族中之力,使其得到因有的懲罰,并且在過些日子,在下族中之人會前來幫助大家重修雙峰村!”馬良驥對著眾村民說道。
就這樣,馬良驥再一次被村民們擁簇著回到了村中,村中空地上,受賄的數(shù)十名村民鼻青臉腫的被綁在一起,想來昨晚也并沒有少受罪,而那些受災村民們也是手下留情,并未鬧出人命
馬良驥走到這些受綁的村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平靜說道:“今日午后,余杭衙門便會來收監(jiān)你們,好自為之?!?p> 在村中用完早膳后,順便帶了一些給林燚陽與王謹言二人,告別了村民后,向雙峰村的避暑之地走去。
半路上,一人站在路中央,攔住了馬良驥的去路,龐大的身形,轉過身來,竟是江毅。
“少爺,喚屬下來有何要事?”江毅恭敬地說道。
馬良驥扶了扶江毅的雙臂,柔聲說道:“我已經(jīng)不是馬家的人了,你不用在叫我少爺,這封信你替我交給父親,他看了信上的內容自會明白?!?p> “是,少爺!”江毅并未多言,卻是依舊叫著馬良驥少爺,收下信封后,向馬良驥告辭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馬良驥苦笑的搖搖頭,他之前并非是討厭這江毅,只是父親將他安插身邊監(jiān)視著自己,為了使自己無法向帕羅教復仇,這使得在馬良驥自己非常不高興,恨屋及烏,順帶的連著江毅一起討厭了,但如今馬良驥自己與馬家也再無瓜葛,瞧著江毅這人卻愈發(fā)順眼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馬良驥長長地舒了口氣,繼續(xù)朝著避暑之地走去。
馬家,江毅單膝跪在地上,手上還捏著一個空信封。而高位之上,馬凱和雙手捻著一封信正默念著。
“父親大人,今兒子途徑一寶地,名曰雙峰村,余杭西門出百里左右,特征顯著,兩座相對而立的大山處便是。此地福氣漫天,五光十色,雙峰庇佑,安康長存,奈何遭賤人余杭南城布匹商莊賈姓所害,損壞半地福澤。賈姓下屬,兒子已悉數(shù)清楚,請父親派人幫助雙峰村村民修補福祉,福至馬家。懲戒賈姓,安撫民心。父親大人切記,與雙峰村村民交好,以致馬家順利進駐雙峰!兒子馬良驥,福啟?!?p> 瞧完信后,馬凱和將信放至一旁的火盆處燃燒殆盡,隨后對江毅說道:“江毅!”
“屬下在。”
“命你帶領五百家丁前往雙峰村幫助救援,接著你告訴江力,命他在五百家丁中留一百人,常駐雙峰村,名曰防止再有賤人前來破壞,叫他切記,不可與村民發(fā)生沖突!”
“是!”
“等等,此事不得宣揚,不可讓長老知曉,聽到了嗎?”
“屬下明白!”
“嗯,退下吧!”
待江毅退去后,馬凱和整了整衣物,口中喃喃道:“得去會會這賈商了。”
馬良驥回到避暑之地后,看見兩張憂郁寡歡的臉,王謹言說道:“你他娘的還知道回來?不知道我們是傷患么?我們倆一天沒吃東西了你知不知道?”
馬良驥一臉不解,回道:“此處離村子不過幾里地,你們隨便走走就到了,何苦在這等著本少爺?”
林燚陽的憂郁卻是對著王謹言,對著馬良驥說道:“馬少爺,你問問他!要不是我傷勢嚴重,我早就去村里了。這王謹言就是一懶鬼,寧愿等馬少爺你回來也不愿意去村里走一趟!”
“嘿我說你小子可以啊,馬良驥才回來不過一刻鐘,你便告狀了啊,你知道你這樣的人在皇宮里是什么下場么?”王謹言威脅林燚陽道。
林燚陽下巴一抬,問道:“怎樣?”
王謹言靠近林燚陽,陰沉沉道:“你這樣愛打小報告的人,在皇宮里肯定被割掉舌頭,打爛嘴巴,然后丟出去喂狗的下場!”
林燚陽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身上帶著傷,早就想一拳揮到王謹言這張欠揍的臉上了。
“好了,你們別廢話了,趕緊吃飯!”馬良驥將手中飯盒丟到桌上,王謹言頓時如同餓虎撲食一般,一把將飯盒蓋子打開丟了出去,也不顧林燚陽,自顧自的開始吃了起來。
林燚陽上前撿起掉落在地的蓋子,沒好氣地對王謹言說道:“沒吃過飯一樣的!”
王謹言聽聞,沒停下吃飯的嘴巴,含著飯菜嘟囔道:“先一步的鳥兒有食吃,晚一步的鳥兒有屎吃!”
林燚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從小胡嘯便教育他,飯桌之上不得出污言穢語,這王謹言簡直赤裸裸的挑釁他,最主要的還說他要吃屎!
林燚陽走上前,一把搶過王謹言的飯盒,拔腿就跑,口中還說道:“我看你怎么吃。”
結果沒跑幾步,身上傷口復發(fā),一下子跌倒在地,手中飯盒飛了出去。這一下看得王謹言心疼無比,趕緊加快腳步上前,猛的一下救下了飯盒。
還不斷的撫摸著飯盒,溫聲細語地說道:“飯盒啊飯盒,幸好你沒事,不然今天老子真得吃屎了!”
“?。 绷譅D陽當真是肝膽俱裂,只差一口老血,高噴三尺。
馬良驥看著這一幕,搖搖頭,他不明白為何兩個年齡都比他大出數(shù)歲的長齡者,還比他更幼稚,做出一些不成熟的行為來。
午后,三人坐在桌子上,桌上擺著馬良驥剛剛下村拿上來的飯菜,王謹言依舊是狼吞虎咽地吃著,馬良驥從懷里掏出一小藥瓶,遞給了林燚陽。
林燚陽瞧見藥瓶一愣,問道:“馬少爺這是何物?”
“這是生筋復骨丸,對跌打損傷、傷筋動骨的傷勢有奇效,我對你的功法也不了解,但我想多少有些效果,這樣你傷勢也能好的快些,咱們也能早日上路?!?p> 聽到這話,吃飯的王謹言就不開心了,放下碗筷對馬良驥說道:“我說這還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非得來著什么鬼雙峰村的,我和這小子能到如今這地步么?我說你就應該向我們道歉,然后賠償給我們!”
馬良驥撇了一眼王謹言,問道:“你想要什么賠償?”
馬良驥直接省略了道歉這一步,直擊王謹言中心,賠償!
王謹言竟然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回道:“你現(xiàn)在欠我一套宅子,一間店鋪……”
“打住,不是一間店鋪,是鬧市街一攤位!”馬良驥糾正道。
“好好好,無所謂,先讓我說賠償,你說你也看到我現(xiàn)在情況了,滿身傷痕,為什么會造成如今的地步呢?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你馬良驥了?!?p> 馬良驥忍不住搶話道:“說重點!”
王謹言咳嗽兩聲,回道:“好,還是不因為我武功差嘛,你說我身體底子這么好,要是有上乘的武功,還會給那刀疤臉搞成這樣么?馬少爺你說是吧!”
說道后面,王謹言露出諂媚的微笑,看得林燚陽是沒胃口吃飯了。
馬良驥搓了搓下巴,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本少爺補償你武功秘籍?”
王謹言開心的點點頭,“沒錯!”
“倒也不是不可以,本少爺手上正好有一本馬家最頂級的功法之一,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毅力能夠堅持下去練習?”
王謹言眼睛一亮,腦海中只記住了頂級功法四個字,其他再無想法,忙表示道:“我可以的,馬少爺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