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陽一聲令下,演武場兩側(cè)眾玉家子弟齊齊擂鼓吶喊。
鼓聲既起,玉正陽整了整衣冠,轉(zhuǎn)身走向身后的香案,自案上取出三只清香點(diǎn)燃,默默向著案前木匣俯首作揖,三拜之后將手中清香插進(jìn)香爐,雙手捧起木匣默默轉(zhuǎn)身,在眾人注視下將木匣緩緩打開。
“此劍名曰‘墨空’,乃是用純黑玄鐵輔以天外隕石煉制而成,劍成之日,烏云漫天,天地?zé)o光!”
玉正陽自劍匣中取出墨空橫在胸前,右手握住劍柄將劍緩緩拔出。
劍長三尺一寸,劍首微凸,通體漆黑無光。一出鞘,劍身四周有些許淡淡黑氣縈繞,看起來十分神秘。
臺下墨凡猛地站起身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玉正陽手中墨空劍。
“不知諸位可有誰愿上臺品劍?”
“我來!”
墨凡縱身躍上演武臺,從玉正陽手中接過墨空,鏘的一聲,一把將劍拔出立于身前,微閉著雙眼。和葉燼云見到出云時一樣,用指尖輕輕擦拭的墨空劍黝黑的劍身。
臺下的南宮杰見墨凡微閉著雙眼,站在臺上一不發(fā),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催促:“小子,不要在這故弄玄虛,趕緊下來,不要耽誤我們論劍!”
“聒噪!”
墨凡睜開雙眼,手腕翻轉(zhuǎn),在半空中挽了個劍花,一道無形劍氣斬向南宮杰。
南宮杰手中的茶杯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杯中茶水濺了一身:“臭小子,你找死!”
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南宮杰準(zhǔn)備跳上臺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梢豢吹綄γ嬲酒鹕韥?,冷冷盯著他的墨長空,頓時又慫了,只能冷哼一聲,又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下。
墨凡橫劍站在演武臺上,霸氣睥睨俯視著天下群雄:“這把劍,我要了!”
“凡兒!”從墨沉星那里知曉了全盤布局的墨長空不想計(jì)劃落空,于是開口提醒墨凡。
“替我保管好它!”
墨凡強(qiáng)忍著站在臺上劍挑天下的沖動,將墨空劍拋還給玉正陽,走下了演武臺。
剛才驚艷絕倫的一劍,引得臺下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紫衣修羅暮臨川看向自己身旁的兄長,用傳音入密疑惑的問到:“解脫境?”
“的確是堪比解脫境的一劍,而且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劍,勁道卻掌控的恰到好處,只是毀了茶杯,并沒有傷到南宮杰,這個少年,不簡單!”
不僅僅是暮臨川,就連暮正風(fēng)也對墨凡贊譽(yù)有加。
“這少年看上去不到20歲,如此妖孽的天賦,再過幾年,凌云劍閣怕是不好對付了!”
一直在觀察墨凡的暮正風(fēng)聽到暮臨川的話,微微的搖了搖頭,有些擔(dān)憂的說到:“不是解脫境,但是情況可能更糟糕,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用的應(yīng)該是凌云心劍中的劍心通鳴!”
“瞬間提升功力的劍心通鳴?。俊蹦号R川身上頓時殺氣四溢,卻被身邊暮正風(fēng)按住了肩膀,“凌云劍閣的事還是交給他吧,我們靜觀其變?!?p> ……
“后生可畏??!”
看到墨凡那一劍,玉正陽不覺間想起了葉燼云,他有些期待,想要看看這兩個少年究竟誰更勝一籌。
手中墨空低鳴不止,玉正陽輕輕撫摸劍鞘,將它重新裝入匣中,放回香案上供奉。隨后又拱手向眾人見禮,大聲說到:
“諸位,本次名劍大會與往年一樣,持名劍貼者,都可上臺挑戰(zhàn)天下英雄,最后的勝者就是本次名劍大會魁首,也是墨空的主人,比試切記點(diǎn)到即止,莫要傷了和氣,若諸位無異議,現(xiàn)在便開始論劍!”
話音剛落,一個紅衣胡服女子,手持銀槍躍上演武臺:“長安李郡兒,請諸位英雄賜教!”
李郡兒持槍而立,英姿颯爽,靜靜的等候臺下人挑戰(zhàn),臺下的李家家主李巖庭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由得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紅袖閣曲翎!”葉燼云的目光也跟著一道靚麗的紫色身影也來到演武臺上。
“是云裳仙子曲翎!”曲翎一登臺,就引得臺下一陣騷動。
“看不出來,這丫頭名氣挺大!”臺下的葉燼云摸了摸鼻子,當(dāng)他看到李郡兒的時候,總覺得這個手持銀槍的胡服姑娘有些眼熟,但偏偏怎么也記不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燒雞妹!”
就在他想起李郡兒的時候,臺上的兩個人已經(jīng)交上了手。
“披星逐月,其疾如風(fēng)!”
李郡兒率先發(fā)難,單手持槍,手腕抖動間,手中銀槍猶如暴雨梨花一般刺向曲翎。
只見曲翎手中玉笛輕旋,施展起紅袖閣獨(dú)門身法落英游身步,輕盈的側(cè)身閃過層層槍影,腳步騰挪間來到李郡兒身后,提掌向她后背轟去。
“槍掃六合,其撼如雷!”
李郡兒氣沉丹田,雙手持槍向后揮掃而去,逼曲翎不得不放棄之前那一掌,被迫彎腰向后仰去,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掃。
趁著李郡兒招式已老,曲翎以腳為軸,半仰著身子向李郡兒靠近,同時運(yùn)氣于笛,擊向李郡兒小腹,一擊得手,打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隨后利用身法優(yōu)勢,近身與李郡兒纏斗在一起。
被曲翎近身,李郡兒手中銀槍優(yōu)勢盡失,可偏偏曲翎身法飄逸,一時之間找不到機(jī)會拉開距離,纏斗間漸漸的落了下風(fēng)。
臺下的李巖庭看著女兒此時的窘境,不由搖了搖頭,長安李家的斷魂槍雖然多用于陣前搏殺,離開了戰(zhàn)馬威力有所下降,但仍不至于此,怪只怪自己女兒學(xué)藝不精。
正當(dāng)李巖庭覺得自己女兒必?cái)o疑之時,臺上李郡兒暗自運(yùn)氣護(hù)身,肩頭故意挨了曲翎一掌,同時雙手斜握銀槍,槍尾猛擊地面,借力重新拉開了與曲翎之間的距離。
“無懈可擊,不動如山?”葉燼云雙手抱劍,靜靜的看著演臺上交手的兩人,“燒雞妹挺聰明的嘛,不過可惜了,這場比試結(jié)束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紅袖閣最令人忌憚的,是那能惑人心智的一曲紅塵。
看著與自己拉開距離的李郡兒,曲翎不進(jìn)反退,這離奇的舉動惹得李郡兒一陣狐疑。
雖然疑惑,但用挨一掌換來的機(jī)會不容浪費(fèi),李郡兒提槍再進(jìn),就在這時,演武臺上響起了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
笛音入耳,李郡兒動作漸緩,最后甚至放下了手中銀槍,若有所思的站在臺上一動不動。
李巖庭擔(dān)心女兒有失,在臺下的急忙大喊:“曲姑娘手下留情,這一陣,是郡兒敗了!”
笛音漸息,李郡兒緩緩清醒過來。
“郡兒,回來!”對李巖庭的呼喊置若罔聞,李郡兒擦了擦臉頰的淚痕,面帶笑容的走到曲翎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后,便徑直向走下臺去。
調(diào)息片刻,曲翎便開始了第二場的比試。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頭戴斗笠的持刀少年縱身跳上演武臺,冷冷說到:“神刀門,令狐海!”
“殺氣???”葉燼云緊緊握住手中出云,靜靜的凝神聚氣,眼睛死死的盯著令狐海的一舉一動。
另一側(cè)的墨凡輕輕瞥了一眼臺上的令狐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南宮令,你該感激我讓你重回神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