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珍酒量淺,三杯兩盞桃花釀下肚,小臉都是紅撲撲的,整個人就像是剛從熱湯里泡出來的,只不過那雙澄澈的鳳眼此刻卻帶了幾分迷離。
一旁的王有才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冒昧的奪下鳳珍手里的酒杯,小聲的勸著:“陛下您少喝些,您待會兒不是還要回宮看奏折?”
喝完酒回宮看奏折這話可是她自己說的。
“沒事,朕酒量好著呢,才喝兩杯不礙事?!兵P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她今天就是來挑戰(zhàn)自己的,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
這話王有才可不敢應(yīng),放眼朝野,誰不知陛下您酒量就那么一丟丟?
平時有什么宴會喝的都是甘甜的果酒,桃花釀那么烈,您哪受得住啊。
越想他越是擔(dān)心鳳珍,她只顧著喝酒,他就忙著給她布菜,希望這樣能沖淡酒味兒。
與鳳珍矜持的吃相對比,顧長風(fēng)喝酒的架勢可謂豪放。
杯子太小,他就抱著酒壇“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如牛飲水般豪放。
畢竟情場失意,借酒消愁應(yīng)該的。
自家主子王有才好歹還能勸上個一兩句,到顧一這,只能眼巴巴看著,唇嚅囁著不下十來次,卻一聲都不敢吭。
鳳珍知道顧長風(fēng)心里不痛快,曼若的指捻著酒杯打趣道:“顧將軍,別喝得那么快啊,誰喝得到多誰要掏銀子的。”
端起酒杯輕呷了口,辣得她吐了又吐舌|頭。
這桃花釀香是香,但太辣了。
顧長風(fēng)沒有應(yīng),繼續(xù)“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著酒,過往歷歷在目,每閃過一個畫面,心就痛一次。
為什么他酒量那么好?
想醉都醉不了。
“咚!”把酒壇重重地擱在桌上,拎起新的一壇又開始不要命的灌,而此時鳳珍不過只喝了四五倍,視線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搖了搖頭繼續(xù)喝。
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
鳳珍你可以的,不過是喝酒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連續(xù)喝了七八杯,渾身開始發(fā)軟,軟綿綿的靠在王有才的身上。
而此時,顧長風(fēng)已經(jīng)開了第三壇酒。
“陛下,您別喝了?!蓖跤胁判⌒囊硪淼貜乃掷锍槌霰?。
“不,朕要喝?!兵P珍寶貝似的抓緊她的酒杯,說話的語調(diào)就一活脫脫的酒鬼語氣,“王有才,滿上。”
王有才:“……”
他拒絕。
“陛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鳳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迷離的大眼眨巴著,小聲的嘟囔,“朕要喝!滿上!”
王有才腦袋都是大了,無奈地又給她斟了小半杯,朝著空中喊了聲,“蘇焱?!?p> “在?!?p> 只聽到了那么一聲,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詭秘莫測的身手,連顧長風(fēng)都要自嘆不如。
“把陛下帶回宮,陛下醉了?!蓖跤胁艧o奈的扶額。
“是?!碧K焱應(yīng)了聲,手放在鳳珍脖子之后,一敲就把鳳珍敲暈了。
放眼整個云巔,也只有他敢這么做了。
抱起鳳珍悄無聲息的退下,若不是屋里突然少了個人,顧一甚至有一種他還沒來過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