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概的心情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舒暢過。
近來的日子過得真是順風順水,眼看著通過父親的活動,自己也將弄得一個不錯的出身,雖然不是通過科舉考來的,但再怎么說也是一個舉人的身份。有了這層身份,自己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去國子監(jiān)進學。哪怕將來考不取貢生,也能靠父親的影響力,弄個小官當當。只需要熬個十來年,入京,當京官,那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加之,自己去年踏春時遇到的那個喚作魏玲玲的女子。經(jīng)過自己不斷追求,其父不斷的勸說,四月前,總算是成功的當了自己的侍妾,雖然還不能領(lǐng)進門。但只需在熬個幾個月,待自己大婚后,便可以領(lǐng)進門了。雖然魏玲玲出身商賈之家,父親不是很滿意,但是,架不住如今魏玲玲已懷有身孕。就算父親對魏玲玲不滿,可她肚子里的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父親看在孩子的面上,最終還是會接受的。至于即將入門的大婦,管她的,反正只是政治聯(lián)姻。
特別是今日,父親特地將自己喊至跟前,當著大哥的面狠狠的夸獎自己一番,看到二哥那一副便秘的模樣,心里可別提有多爽了。讓二哥平時看到自己都是趾高氣昂的模樣。
還真是越想越開心,搞得自己剛剛在酒樓都多喝了兩杯酒,有點上頭,看東西都有點飄。
嗯。今晚就不回去了,還是去找我那小娘子。懷孕是件好事,只是可惜不能好好的憐愛一番。
沒事,我就蹭蹭,不進去。
李概越發(fā)開心。腳步都有些虛浮。哼著小曲,趿著步子,慢慢往李府別宅踱去。
剛走到別宅所在永昌坊外,就看到李府門房小廝站在坊門外,不停的四處張望著。李概上前,喝到:“你這小廝,不好好的看著門,站在這里作甚?!?p> 本以為那小廝會慌張的向自己請罪,沒成想,門房小廝登時跪下保住李概的大腿哭道:“四少爺啊,你終于回來了,家里出事了。”
“別哭,快說,出了什么事?”李概沒道理的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忙問道。
“魏夫人被人搶走了......”
李概簡直不可置信,妾室被搶這件事情竟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李概是何人?大楚帝國顧命大臣李若挺的嫡四子,眾人仰視的存在。只有他去強搶他人妾室,怎么還會被欺負到頭上來?這可能嗎?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概抬手給了門房小廝一個巴掌,喝到:“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門房小廝捂著嘴巴說:“詳細情形,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魏夫人今日出門去招提寺上香,便在沒回來,只有侍候夫人丫鬟綠荷回來了。一回來就急著讓張管事去找您,說是夫人背人掠走了。張管事一聽便急匆匆的出門找您去了,臨走時,讓小人在坊門口等您,少爺,您......”
不等門房小廝將話說完,李概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趕回別宅。途中,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剛進別宅大門,隔著大老遠,李概就瞧見綠荷這個丫鬟坐在大廳門口哭著。李概跑的更快了,剛跑到正廳門口,還沒來的及喘口氣,綠荷就悲呼一聲:”四少爺,夫人被人搶走了。奴婢實在阻攔不住啊......“
”是誰干的?快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告知于我......“
綠荷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告知李概。李概聽完頓時火冒三丈。一腳踹在綠荷身上:”你這賤人,不知道將你家少爺?shù)拿枅笊先???p> 綠荷撲到在地上,哭的更厲害了:”四少爺,奴婢怎么沒說啊,只是那賀蘭英根本就不聽奴婢的,奴婢還被他的小廝打翻在地,還沒等奴婢起身,夫人就被賀蘭英搶走了。他們騎得快馬,奴婢實在追不上,只能先回來找您......“
“賀蘭英,豎子安敢如此!”
李概從沒想現(xiàn)在這般對一人如此仇恨。如果現(xiàn)在賀蘭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李概恨不得將他抽皮拔骨。
“來人,備馬?!?p> 李概帶著幾個隨從,匆匆上馬,趕往賀蘭府。
賀蘭府,賀蘭英的院子里。此時,距離賀蘭英搶人回府后,已過去一個時辰。
賀蘭英坐在院廳內(nèi)喝著茶水,有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難怪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搶’啊,其中韻味果然是妙不可言?!辟R蘭英感嘆道。
翹著二郎腿,嘴里哼著小曲,時不時輕啜一口茶水,真是享受。賀蘭英想著,稍作休息,晚上在繼續(xù)跟那搶來的小娘皮好好的做做游戲。想著那小娘皮楚楚可憐的模樣,賀蘭英還真是欲罷不能。
“五少爺,不好了,新來的小娘咬舌自盡了......”就在賀蘭英怡然自得的時候,后宅的一個丫鬟匆匆趕來,神色慌張。
“你說什么?那個小娘?”賀蘭英有些不可思議。
“就是今天剛?cè)敫男∧?,剛剛吩咐奴婢去準備熱水,說是想梳洗一下。沒成想,奴婢打好熱水,卻看到小娘咬舌自盡了......”
“廢物,看個人都不會,要你有何用,明日就給我滾到鄉(xiāng)下田莊去。府上不留連人都看不住的丫鬟。”
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個小娘,自己還沒享受夠呢,怎么就死了呢。
“來福,將那小娘的尸體用麻布裹著,抬去城外,找個地方埋了。”賀蘭英喊過一個小廝,吩咐道。
小廝應(yīng)和一聲,便出去處理魏玲玲的尸身。
“真是太可惜了......”賀蘭英覺著還是挺可惜的,畢竟少了一個樂子。
“五少爺,府外有人鬧事。說是要找您要人。來人自稱是李概......”
“啥?難道那小娘說的是真的?”賀蘭英有些慌了。搶人,他不在乎,身為一個資深紈绔,不搶幾個女人算得上什么紈绔。可是,這只能搶些民女,若是對方也是豪門顯貴的親族,恐怕就壓不下去了。跟何況,來人還是李若挺四子李概。這事情鬧得有點大啊。就算自己父親賀蘭嘉之出面也兜不住呀。
賀蘭英在廳里來回走著,神色不復怡然。
“事到如今,只能抵死不認。還好,那小娘已經(jīng)死了。去,喊上幾個護院,將外面鬧事的人,打散。別管他們說些什么,全部趕走。”賀蘭英吩咐小廝后,轉(zhuǎn)頭向一旁的丫鬟說道:“去,讓門房給少爺備馬。府里暫時是呆不住了,趁現(xiàn)在父兄都不在府里,趕緊去城外府宅待幾日,待風聲過了在回來?!?p> 李概沒想到賀蘭英竟會囂張至此。自己帶人上門討人,不但沒有將人要回來,還被沖出來的護院一頓棍棒。自己都已表明身份了,卻還是被無視了,還有沒有王法,難不成這大楚是你賀蘭英一人的?
李概不但討要無果,還被賀蘭府的護院拳腳相加,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被小廝帶回別宅。
“此仇不報,我李概誓不為人。”李概一邊敷藥,一邊咬牙切齒道:“去,找人,給我盯著賀蘭府,一有賀蘭英的動靜,立刻來報。無論如何也得給我找到魏玲玲的藏身處所?!?p> 安遠國公府。
一個黑影躲過國公府里巡視的護院,迅速溜進顧崢端的院子。
“進行的如何了?”顧崢端淡淡的問道。
“稟少爺,一切順利,李概上門討要無果,被賀蘭府上護院打傷,目前在別宅修養(yǎng)。賀蘭英于傍晚時分,已偷偷溜去城外府宅。魏氏不堪受辱,已咬舌自盡,尸身被丟棄在城外荒郊?!?p> “找個機會將賀蘭英的消息和魏玲玲的尸身位置告知李概?!?p> “是?!闭f罷,黑衣人退出顧崢端的屋子,幾個閃身,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