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寧從柳柱哪里拿到銀票的同時。穆天賜偷偷的來到姐姐穆沐的院子,看望姐姐。
自從穆沐出事被救回來后。穆文達便下了命令,禁止穆天賜這個坑姐孩子出現在穆沐的院子里。唯恐穆天賜在整出什么幺蛾子來禍害自己姐姐。
對此,穆天賜表示自己很是無辜。誰能想到好好的計劃會變成那個樣子。
雖然,穆天賜對老爹穆文達的命令很是抗議。但是他也知道這回祖父穆員外是堅定的站在老爹身后。所以,自己只能老實的服從安排。恩,暫時的。
這不,距離事件也過去了好些日子。綁架犯戚老五已經伏法。家里的風頭也過去了些。總算讓穆天賜逮到了機會,偷偷的潛入。去看看姐姐。從出事到現在,自己都沒好好的和姐姐說說話。
穆天賜也知道,這次姐姐會遇到綁架事件,自己負有很大的責任。
穆天賜潛入穆沐院子后,看院中無人。便大搖大擺的推開房門說道:“姐,你身子怎么樣啦?”屋里的伺候丫鬟剛想出聲勸穆天賜離開,若是被穆文達知曉了,少不得又是一頓收拾??墒菂s被穆天賜拿眼一瞪。只得低首裝作沒看見。
“沒什么大礙了,休息了這么些日子,身子已經好了很多?!蹦裸迦鐚嵒卮鸬?,接著又問:“弟弟,你怎么過來的,祖父和父親不是禁止你來我這里嗎?”
“嘿嘿,他們想攔住我,一個字,難。”穆天賜大咧咧的坐到桌前,拿起顆水果,就開始啃了起來。邊啃邊說道:“只是這幾天老爹盯得太緊了,所以這會兒才來找你。”
“恩,沒事,我是知曉的?!?p> 穆天賜放下啃了一半的水果,正色道:“姐,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般驚嚇。你放心,以后,我絕對不會讓你出半分事情。誰想動你,都得問問我這拳頭答不答應?!?p> 穆沐覆上穆天賜的手,說道:“我知曉的。那只是一個意外。和你沒有關系。弟弟,你不要多想了。”
“恩,對了。你知道我和柳寧打算做什么嗎?說出來絕對嚇你一跳?!?p> 穆沐笑道:“不知道呀,是什么?不過,你什么時候和柳寧關系變好了?你不是很討厭柳寧嗎?”
穆天賜臉色有些不自然:“柳寧那小子還不錯,看在找回你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嗨,別說這個了。姐,我和柳寧想著開間茶館......”
穆天賜如數家珍般的將他和柳寧開辦茶館的事情說與穆沐聽。少女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聽的。
“姐,等茶館開張了,賺了錢,你想吃什么,買什么,弟弟都給你買。就不用每個月可憐兮兮的從老爹哪里領點零花錢。我一定要讓老爹對我刮目相看?!蹦绿熨n信誓旦旦。對茶樓,充滿了信心。
“好,那我等著你喲。恩,我家弟弟出息了呢?!?p> 穆天賜陪著穆沐又說了些話,覺著有些困倦,便起身說道:“姐,你先好好休養(yǎng),休養(yǎng)。我回去了?!?p> “弟弟,你先等等。小桃,將我的妝盒拿來?!蹦裸謇∧绿熨n,示意他稍等片刻。
小桃拿來妝盒,穆沐從妝盒的底層取出兩張十兩面額的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將這些銀子交給穆天賜:“弟弟,這些是姐姐月例多下來的。你先拿著。雖然不多,但若是能置辦些物什也是好的。做生意的花銷,可是不少。”
穆天賜接過姐姐遞來的銀票:“姐,謝謝你。只有你是真心幫我的。”
穆沐摸摸穆天賜的頭發(fā),笑道:“你是我弟弟,我能不幫你嗎?”
穆天賜回自己的屋子了。臨走時,對穆沐說:“姐,我總覺得你變了,但又說不上來,你哪里變了......”
“變了嗎?”穆沐低聲問自己。也許吧。穆沐自己也覺得,經歷了綁架事件后,自己好像是有了些變化。這些變化,是好是壞,穆沐自己也不清楚。只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穆天賜對他來說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
穆天賜回屋稍微睡了會兒,起來后便跟著柳寧,再次去了牙行。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牙人掌柜招待了柳寧和穆天賜。
“小哥,想打探什么信息呢?”
“掌柜的,還記得我嗎?上回我找您酒樓,飯館出租的情況。”柳寧笑著問道。
牙人掌柜略一思索,說道:“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呀。怎么樣,你家大人是有什么事情想打探的嗎?”
“掌柜的,我們想租下東明坊那座酒樓。”
“小哥,你家大人呢?若是想租下那座酒樓,還是需要你家大人出面才可?!?p> “不用了,我家大人有事,這段日子不在府上。租樓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p> “若是這樣,只怕酒樓主家不是很愿意呀?!毖廊苏乒裼行┆q豫。有生意上門固然是好的,只是這面前兩人著實年幼。倘若只是兩人的玩笑,自己卻信以為真,讓酒樓主家白跑一趟。傳出去,那這生意,可就不太好做。
穆天賜見牙人掌柜面有猶豫,不禁微怒:“怎么,非得要我爹出馬才行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未請教?”牙人這行,看重的就是消息靈通和眼力。掌柜的對鎮(zhèn)上大大小小的富庶人家都有些了解,看穆天賜這身裝束,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家,所以對穆天賜有些囂張的話語,也沒動怒,轉而問道。
“記住了,本少爺穆天賜。乃是穆府小少爺?,F在我要租下這座酒樓,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成?!?p> 牙人掌柜恍然。原來是穆府的小少爺,難怪神情這般傲據。掌柜的也不怕其中有詐,穆府畢竟不是尋常人家,還沒有什么小廝敢去冒充穆府的少爺。所以,牙人掌柜陪笑道:“原來是穆小少爺,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怠慢穆小少爺了......”
“行了,客套話,就別說了。東明坊那座酒樓,本少爺看上了,能不能租,一句話?!?p> “能租,當然能租。您看,什么時候方便,小人帶您去這酒樓看看?若您滿意,小人在通知主家,讓他過來跟您簽訂租賃合約?!?p> “就不用看了,不要浪費本少爺的時間。你直接通知主家過來簽合約便可。本少爺就在這里等著。腳力給我放快點,本少爺的時間金貴著呢?!?p> 不得不說,穆天賜的背景和大少爺氣場在這里還是很吃香的。牙人掌柜沒有片刻停留,當即招來兩個跑腿小廝,吩咐一番。轉而,又對穆天賜賠笑道:“小人已差小廝前去招呼主家過來。還請穆小少爺到后堂稍稍休息。主家很快便到了?!?p> 穆天賜點點頭,帶著柳寧進了后堂,飲起茶來。
“怎么樣,剛剛本少爺氣場足吧。一番話,就讓這牙人掌柜的臣服在本少爺的威壓之下。”
柳寧對穆天賜比了個大拇指:“不錯,過會兒主家來了,你來和他談。我就坐享其成咯?!?p> 穆天賜雖然不知道柳寧的手勢所代表的意思,但是這不妨礙自己的得意,拍著胸脯說道:“小事一樁,交給我吧。阿寧,你看看十貫錢一個月的租金可行?”
“噗......”柳寧嘴里一口沒來及咽下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穆天賜也是厲害了。直接就把價格定了原來的三分之一。主家要是答應了,柳寧覺得自己名字可以倒過來寫了。
“阿寧,你到說話呀,這個提案你覺得怎么樣呀?!?p> “你要能談下來,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這可是你說的,你等著。”穆天賜對柳寧的提案很是興奮,躍躍欲試。
兩人在牙行內堂貴賓室里說笑著。這時,東明坊酒樓主家接到了消息,趕了過來。這位叫做尤天焦的商人,在鎮(zhèn)上也算是號人物。主要做的就是房產的交易與租賃生意。
尤天焦在家好好地待著,享受著小妾的按摩。卻被前來報信的小廝吵到,很是不快??僧斔牭绞悄赂∩贍斚胱馑业木茦恰nD時顧不上懷里的美嬌娘,匆匆趕去牙行。雖然他在鎮(zhèn)上也算是號人物,但是,跟穆府這個龐然大物想比,他就是一坨那啥。所以,哪敢耽誤。
“老倪,什么情況,穆府的小少爺怎么想著租我家的樓子?消息確定嗎?”尤天焦一到牙行,看到掌柜的便問道。
牙人倪掌柜苦笑一聲:“消息確定了,我派出小廝去打聽了。里面的這兩個小子,一個是確實是穆府小少爺,另一個是這穆小少爺的伴讀?!?p> “這下可頭疼了,這個小祖宗我可招惹不起,若是惹惱了穆府,我怕是別想在這里混了。哎,算了,見招拆招吧?!庇忍旖箍嘈χ鴵u搖頭,向倪掌柜拱拱手,進了內堂。
“穆小少爺有禮了,鄙人東明坊酒樓主家,尤天焦。聽倪掌柜說,小少爺想租下我那樓子?”
“恩,本少爺對你那樓還是挺滿意的。想租下來做點小玩意兒。報個價吧。只要價格合適,本少爺不和你還價?!?p> “本來租金是三十貫錢一個月。既然是穆府小少爺想租,就沖穆府的面子。您看二十貫錢一個月可行?”
“什么,救你那破樓二十貫錢一個月,你怎么不去打劫呢?尤主家,這生意做的好啊?!?p> 怎么做生意,還得你這小孩子來教我嗎?
雖然尤天焦是這么想的,可是,迫于穆府權勢,他卻不能說出來。只得苦笑道:“那小少爺,您看多少合適呢?”
“在本小姐看來,八貫錢一個月最為合適。尤主家,你說呢?”穆天冷笑這看著尤天焦。柳寧看著身旁的穆天賜,心里長嘆一聲,這家伙,殺起價來簡直了。這市場上最低的租金也得十二貫錢一個月。而且還租不到什么好的地方。
尤天焦聞言,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點沒吐了出來。八貫錢,真?zhèn)€鎮(zhèn)上都沒有這么低的租金。穆府小少爺這家伙真會殺價:“小少爺啊,您看看整個鎮(zhèn)上都沒有這個價的租金呀。若人人都像您那有,我還怎么生活下去呀?!?p> “這樣啊,市場行情什么的,本少爺不屑去了解。這樣吧,看你老實巴交的,那就在多加一貫錢好了?!?p> 尤天焦跪了下來,抱著穆天賜大腿哭訴道:“哎呀,小少爺,在多給些吧,您這樣,我的日子可就沒發(fā)過了呀?!?p> 穆天賜一跺腳:“看你著油光滿面的模樣,也不像是沒法過下去的嘛。別啰嗦。九貫錢,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好的房源,我穆府定然會關照與你。”
“小少爺啊,您可憐可憐我,在多加點吧,您在多給點,我絕不還價了。”
穆天賜很是為難,盯著尤天焦半晌,看的尤天焦后背直出冷汗,方才說道:“本少爺最是心軟,看你這樣,算了,也不予你計較了。十貫錢。不能再加了?!?p> 十貫錢,一個月,尤天焦是真的想哭了。整個鎮(zhèn)上在沒有比這個更低的價格了?,F在,就算租間民舍,也不止這個價??墒?,對方是穆府小少爺呢,自己可得罪不起穆府啊。這個虧,只能認了。哎,只能從其他房源上面多收獲些吧。
“好吧,那咱們就簽訂合約吧。小少爺,您可真會殺價......”尤天焦一臉委屈的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近三十歲的熊孩子,嘆息道。
合約,牙人掌柜早就準備好了,上面只要填寫好金額,雙方簽好字,送去官府備案。這合約,便算是生效了。當倪掌柜知道雙方商議的租金時。不禁瞪大了雙眼,同時也為自己這個合作了多年的可憐伙伴默哀三分鐘。沒辦法,誰讓對方是穆府小少爺呢。這筆生意,自己算是虧了,算下來,自己從中只能收到很少很少的介紹費。
酒樓租賃是實行的押一付三。所以,柳寧一共支付給尤天焦四十貫錢。當然是銀票。若全是銅板。穆天賜和柳寧兩人可拿不動這么些銅板。
尤天焦看著手里那可憐的只值四十貫錢的銀票。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流了下來。望著柳寧和穆天賜的背影,有種說不出來的幽怨。
坐上牛車離開的穆天賜一臉笑道:“阿寧,你看,我又幫你省下多大的開支呀。還不謝謝我?”
“你厲害,沒見過這么殺價的......”柳寧對穆天賜這手殺價還是有些佩服的,雖然多少也是沾了穆府的光:“成本又降低了,這下,更加堅定茶館將是我們事業(yè)第一步這個想法了?!?p>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穆天賜一臉驕傲,突然又換上一副壞笑:“阿寧,我怎么記得某人說過若是我以十貫錢一個月的價格談下來,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啊。這個‘柳寧’兩個字倒過來怎么寫來著的,你寫給我瞧瞧唄......”
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