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失手了。
顧平安看著已經將數道風刃凝聚在身側的吳冠東,揉了揉太陽穴。頭痛。
“好敏銳的直覺,竟然能提前察覺到我出手。”顧平安忍不住贊嘆。
沒想到這個吳冠東感覺如此敏銳,在他動手前一瞬反應過來,擋了他一拳。這一拳失手,他就不能輕舉妄動了。
他不怕吳冠東的風刃,但不可能將吳冠東的風刃全部攔住。
這一拳他只用了單純的震勁,吳冠東若毫無防備的吃了這一拳,全身都會失去控制,體內靈氣運轉也會被震散。
“你不傷害普通人的話,我只出一招。能接住就放你走?!鳖櫰桨膊幌朊半U。如果他逼著吳冠東拼命,死亡的人數會超過之前吳冠東作案的總和。
“我憑什么相信你?”吳冠東保持警惕。人總是心口不一,口中說的與心里想的、實際做的往往大相徑庭。他身上,有幾十萬的賞金。
“你很有天賦,可惜走錯了路。信不信我,看你自己?!?p> 沈秋燕已經在疏散人群,這群人還以為顧平安和吳冠東在拍什么搞怪視頻,紛紛拿出手機來拍攝。
“好?!眳枪跂|屈指彈出一道風刃,將一張桌子切成兩半。凌亂的風刃斬在墻壁和天花板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痕跡。有人握著自己切成兩半的手機,飄落的頭發(fā),驚慌不已。
“再不走,你們會和這張桌子一個下場?!?p> 吳冠東主動疏散人群。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還是通緝犯,暴露之后警方和信采辦馬上就會追過來。
人員散盡,顧平安上前一步,不再收斂氣勢。空氣如同凝固,宛如實質的壓力施加在吳冠東身上。如同被束縛,一舉一動都要費盡力氣。
隔著五六步遠,顧平安出拳了。
強勁的風壓吹開了吳冠東的兜帽,刺痛了他的臉龐。這一拳不會直接打在他身上,但也不必打在他身上。
風刃!
環(huán)繞在吳冠東身邊的風刃交叉著飛過去,還沒有接觸到顧平安的拳頭就已經粉碎,似乎撞上一堵無形的墻!
連斬!
數道風刃排成一線飛出,就算鋼筋吳冠東也有信心能夠斬斷。幾乎不分彼此的風刃首尾相連,毫厘不差的飛向同一點!
“移山?!?p> 磅礴!雄渾!沛然莫御!一座泰山橫推而來,無可阻擋。
會死!恍惚之間吳冠東似乎看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立在他面前,雄壯乎冠絕天下,靈秀兮天地所鐘。非見此山無以知人如螻蟻,動輒存亡。
吳冠東被隔空一掌打飛,狠狠撞在墻上。
“解決了嗎?”沈秋燕詫異地看著顧平安,“你這又是什么招式,竟然能隔空傷人,有點太武俠了吧。”
“現在武俠,以后說不定還要玄幻呢。顧家拳更新了,要不要學?”
“學,一定要學?!鄙蚯镅酂o奈,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嗎?不過他說的挺對,現在是武俠和都市異能,以后說不定就要玄幻了。不趕緊學點本領,根本跟不上時代變化。
“我通知了信采辦,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處理了?!?p> “什么情況?”花襯衫挽著女朋友剛走出來,“怎么都沒人了?”
就算再冷清,也應該有工作人員在,現在連工作人員都消失了,只有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趴著。
以及,一個切成了兩半的桌子。切面整齊的過分。
“沒事就快走吧?!鳖櫰桨渤錾嵝?,“不要給自己惹麻煩?!?p> “你跟誰說話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花襯衫聽了很不高興,在女朋友面前怎么能丟面子!
這花襯衫也不是個會乖乖聽話的,顧平安無奈:“吳冠東,不用裝了,走吧。”
趴在地上的吳冠東用一只手撐著站起來,口鼻溢血。顧平安的一擊,沒有取走他的性命,甚至沒有讓他昏迷。
“什么?”沈秋燕見狀立刻警惕起來,還有躍躍欲試。見到顧平安一招擊敗吳冠東,她開始懷疑吳冠東其實沒有信采辦說的那么強。
畢竟,被顧平安一招就解決了啊,還趴在地上裝死。
“我們走吧?!迸⒊读顺痘ㄒr衫的衣角??吹絽枪跂|狼狽的樣子,誰都會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吧。
“呃,你們先忙,我和女朋友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被ㄒr衫訕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小心翼翼地準備離開。
嗤!
一道風刃站在花襯衫身前,在地面上切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花襯衫咽了口唾沫,他要是再往前一點,腳就沒有了。
女孩臉色蒼白,緊緊抱住花襯衫的胳膊。
“我承諾過不再出手,你可以走了。秋燕你也不要出手?!鳖櫰桨矓r住已經按捺不住的沈秋燕。
“為什么?”
“你打不過他。”顧平安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沈秋燕哼了一聲有些不滿,什么意思,我還不如一個連你一招都接不住的家伙?
“我信不過你。”吳冠東凝聚的風刃呈現出淡青色,漂浮在身體周圍。
生擒的計劃失敗,為了防止意外,在剛才的交手中,顧平安原本要取吳冠東的性命。他的罪行足以判死刑。
沒想到這個吳冠東真的頗有天賦,竟然在生死之間突破到一階,險而又險地在身體表面覆蓋了風墻,這才留住一命。
雖然保住了性命,可內臟受損,吳冠東依舊沒有把握能夠打贏顧平安。那曇花一現的巍峨高山給人的壓力太大,不知是什么能力。他趴在地上裝死等顧平安離開,才好安全脫身。
顧平安開著洞徹凡塵,吳冠東的狀況盡收眼底。有礙于之前的承諾他不想再出手,就假裝沒有發(fā)現吳冠東在裝死,同時看住吳冠東等信采辦的人來收尾。
誰知道突然又冒出來兩個人,送到吳冠東手上當人質。
花襯衫露出明悟的神色,把自己的胳膊從女朋友懷里抽了出來。
“阿明!”女孩慌亂地抓住花襯衫的手,近乎哀求地說,“不要!”
“別鬧。這樣我們兩個人都有危險,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被ㄒr衫掰開女孩的手,把女孩推開。
“喂,你需要人質對吧?想要人質的話,一個應該就夠了,多了也不方便你逃走?!被ㄒr衫強裝鎮(zhèn)定和吳冠東說話。他已經認出來這個家伙就是他剛在影廳里嘲諷過的單身狗。
“這個男人?!鄙蚯镅喟櫭?,沒有掩飾自己的厭惡。
“可以。你們兩個,要有一個人跟我走。他們兩個不許跟上?!眳枪跂|說完吐了一口血。
“不用了,我們不會追你,你一個人離開——”沈秋燕大聲說。
“不可能的。他根本不相信你們。”花襯衫打斷沈秋燕。
“明明只要犧牲一個人就好,為什么非要把兩個人都拖入危險?你們是政府部門的吧,當心我投訴??!”
花襯衫臉部因為肌肉繃緊顯得猙獰可怖。
“阿明!”女孩的眼眶中盈滿淚水。
沈秋燕目光微寒,已經想要教訓一下這個花襯衫了。
無視自己的女友和氣憤的沈秋燕,花襯衫做出了決定。
“我們走吧。你也不希望被一個走不動路的女人拖累吧,我體力好,可以配合你逃走!”花襯衫堅定地走向吳冠東,身體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