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狐妖終現(xiàn)
方無愧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弓弦之聲響起，一片羽箭如雨點一般密密匝匝的飛了過來。
方無愧拉著高俊寧躲起來，將飛來的羽箭全部打落，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那么好運了，許多護衛(wèi)被當場射殺，拉車的駿馬沒有一個幸免。
“爹！”高俊寧驚叫一聲，箭雨剛過，就沖了出去。
高岳的運氣不好，雖然在馬車里面，但還是被一枝羽箭刺穿了小腹。
“俊寧！”見到自己兒子沖過來，高岳緊緊握著他的手，一句話沒說全，便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下一刻，第二波箭雨飛了下來。
高岳的背上插滿了羽箭，甚至都沒有完整的和自己的兒子做告別，便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箭雨又落了一輪，那些人接下來才怪叫著向山下沖來。
方無愧一腳踹開身前的遮擋物，沖到那些賊人身前，一刀下去，便將兩個賊人砍了腦袋。
如果是平常的賊人，方無愧這一刀下去，絕對能讓他們氣勢回落，但是這些賊人卻并不平常，幾個人彼此守望相護，呈陣勢向方無愧沖了過來。
方無愧絲毫不懼，正一真經(jīng)的內(nèi)力瘋狂運轉，刀出如電，每一刀都能帶走一條人命，身法騰挪之間，沒有一個賊人可以近身。
就在方無愧如虎入羊群，殺得痛快之時，一桿長槍像是一條毒蛇一般自人群之中躥出，一槍刺向方無愧的肋下。
這一槍來的極為迅捷，方無愧一驚，連忙揮刀將其蕩開。
持槍之人身材高瘦，一身黑衣，見擋住了方無愧之后，左手一揮，眾多的小嘍啰便繞開他們，向高俊寧他們的方向沖去。
殘余的護衛(wèi)人人帶傷，絕對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方無愧大喝道：“俊寧！快到城中求援，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黑衣人眼睛一瞇，向方無愧刺了過來。
方無愧凝神對敵的同時，還要小心著周圍那些小兵的偷襲。
這黑衣人的槍法不俗，但還不是方無愧的對手，只是仗著長度，一沾即走，絲毫不做糾纏，似乎就是想將他拖在這里。
等到那些小兵們收拾好了東西，全部上來，只怕就算是方無愧，也只有倉皇逃走一途。
高俊寧忍住了心中的悲痛，用自己最擅長的輕功向楊甾方向沖去。
方無愧見高俊寧離去，心中安定下來，凝神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的槍法不俗，但是手中的長槍卻只是尋常，方無愧揮刀連斬幾下，便將刀鋒粘在槍桿上，向后提拉的同時用力一削，將槍頭整個砍了下來。
黑衣人抽身而退，冷哼一聲，雙手一揮，讓所有的小兵一起向方無愧攻了過去。
“膽小鬼！”方無愧罵了他一句，將那些上前的小兵毫不留情的斬殺在地。
那個黑衣人躲在人群之中，奪過一桿長槍，趁著方無愧廝殺之際襲出，在方無愧的肩頭劃出一道深深的槍痕，險些廢了他一條胳膊。
隱藏起來之后，這黑衣人更加危險了。
心念電轉之間，方無愧知道，絕對不能按照對方的節(jié)奏來走，當下就在人群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對著黑衣人之沖而去，那些小嘍啰們，只要不主動向方無愧攻擊，或者擋在方無愧和黑衣人之前，方無愧都不會去動他們。
如此幾次下來，方無愧的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但是那個黑衣人卻避無可避了，所有的小嘍啰都看出了方無愧的想法，只要黑衣人過去，就一哄而散，一個個說著助陣，也只是在旁邊吼叫，根本不敢上前，就算是那黑衣人下命令也沒用。
畢竟，真正悍不畏死之士，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方無愧砍死了。
才幾個回合的功夫，黑衣人的槍桿又被方無愧砍為兩段，頓時沒有了再戰(zhàn)之心，伸手從懷中抓出一把石灰粉向方無愧一撒，大喝道：“所有人，撤退！”
方無愧擋開石灰粉，發(fā)現(xiàn)黑衣人已經(jīng)一馬當先的逃了出去，他的輕功頗好，又是隱藏在一眾小兵之中，方無愧想要殺他，已經(jīng)根本不可能了。
看了看被這些賊人丟棄在地的尸體和財物，方無愧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
他既然可以看到死人的記憶，那這些人就跑不了，現(xiàn)在追上去，反而會打草驚蛇。
喘了幾口氣，高俊寧帶著徐大虎他們沖了過來，但是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能是替高岳他們收尸了。
看著自己父親的尸體，高俊寧痛哭流涕，他的母親早喪，現(xiàn)在，連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方無愧在旁邊看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的好。
新任城主林戚桐，不知道為什么也趕了過來，對方無愧說道：“你這小捕快，攪了我的酒興，就是為了讓我來這里看這些尸體嗎？”
方無愧看了高俊寧一眼，直接往遠處走去。
林戚桐不滿的對徐大虎說道：“哼！好個無禮的小子！”
徐大虎不卑不亢的說道：“無愧他畢竟勢單力孤，能斬殺一些賊子，留下線索，已經(jīng)頗為不易了！”
林戚桐對自己身邊的一人打了個顏色，繼續(xù)和徐大虎交談起來。
而收到林戚桐顏色的那個人，則是暗自向方無愧的方向走去。
方無愧正在看著那些死去之人的記憶，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
“你就是楊甾最好的捕快？我看也不怎么樣嘛！”
方無愧一看他的臉，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李艾。
郭怒的記憶之中有他的信息，定錦侯劉波的貼身護衛(wèi)，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跟在了林戚桐的身邊。
而在看到李艾的一瞬間，方無愧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人，張樂！
李艾和張樂，都是定錦侯劉波的貼身護衛(wèi)，一個擅使雙鉤，一個擅時長槍，而張樂的身材，和剛才那個和他廝殺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今天這個事情，是林戚桐的安排！
想到這個關節(jié)，方無愧心中殺意大盛。
“怎么？被說住痛處了？”李艾見到方無愧的神情，冷笑道：“惱羞成怒，想跟我動手嗎？”
方無愧用刀指著李艾，說道：“正要見識一下，看你的雙鉤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p> 李艾從背后掏出了兩把銀鉤，說道：“之前我聽說湘南道觀那邊有山賊為惡，就是你去平定的，還去了賊首的首級，我還真不相信?！?p>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直接就戰(zhàn)到了一處。
李艾的雙鉤亂舞，看似毫無章法，實際上卻一攻一守配合得益，前方的彎曲擅長鉤鎖，鉤鉤不離刀身，只要方無愧的長刀被鎖住一瞬間，另一個銀鉤就能要了他的命。
方無愧門戶緊密，受了幾招之后，瞬間摸清了他的底細，當下將腰刀向前一伸，任由李艾將刀身鎖住。
在鎖住腰刀的那一瞬間，李艾心中一喜，另外一只銀鉤便要向方無愧的臉上遞去。
但是李艾卻忘了，在他鎖住方無愧的同時，也是方無愧鎖住了他。
就在李艾雙手同時用力之時，方無愧沉下重心，扎穩(wěn)了馬步一拉腰刀，竟然將李艾拉得重心不穩(wěn)，向他撲了過來。
李艾大驚，顧不得向方無愧攻擊，連忙沉下重心，想要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而方無愧在這時卻又松了手，整個身體棲身而上，一拳打在李艾的手臂上，右手的腰刀趁勢一轉，將李艾的銀鉤一下拽掉，又是一刀向李艾砍了過去。
倉促之間，李艾只好將另一只銀鉤豎起，用前方的月牙擋住了這一刀，但是畢竟下盤不穩(wěn)，這一刀下去，竟然直接被砍得頭下腳上翻了個滾，好不狼狽。
“好個無禮的小子！”始終關注著這便的林戚桐大罵一聲，“竟然敢對定錦侯的護衛(wèi)動手，是想造反了嗎？”
徐大虎目光一閃，說道：“城主此話，卻是嚴重了?！?p> “我只是和李兄正常切磋而已，怎么就成造反的了？”方無愧不屑的說道：“連他都沒說話，你多說什么，莫非是輸不起？”
李艾從地上爬起，臉上時青時白，連銀鉤都沒撿便轉身離去。
畢竟是習武之人，還做不到像林戚桐那種政客的不要臉。
林戚桐見狀，卻忽然不生氣了，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這位方捕快果然是有本領，今后楊甾的治安有盼頭了，哈哈……”
徐大虎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賠笑，不過心里卻清楚，他們和城主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配合無間了。
徐大虎相信，方無愧絕對不是魯莽的人，既然和那個人動手，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方無愧走到了高俊寧的身邊。
高俊寧正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臉上的淚水已經(jīng)擦干了。
良久之后，方無愧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高俊寧說道：“我準備先到皇城一趟，將我父親的官印教給朝廷！”
方無愧問道：“你不好奇剛才那些人是誰嗎？”
“哼！有什么好奇的！”高俊寧冷笑一聲，說道：“那些弓弩都是軍隊之中才有的，但是人我已經(jīng)看過了，根本不是楊甾的，人也很可能不是士兵，不是軍隊中人，又能拿出軍隊才有的東西，身份是誰不是很明顯了嗎？”
方無愧沒有說話，按照高俊寧的推測，定錦侯劉波，是楊甾唯一符合條件的人了，人馬是早就埋伏好的，說明一開始就是對著高家來的，但是劉波為什么這么做，他還是沒有頭緒。
高俊寧的行動非常迅速，當天就帶著所有的家財回到了楊甾，全部變賣成了現(xiàn)錢之后，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楊甾。
高俊寧的家當大部分都被林戚桐給吃掉了，價格壓的很低，但是在楊甾，根本沒有人敢和他作對。
那些財物，林戚桐和劉波一起分了。
直到此時，方無愧才稍稍有了一些猜測。
這個林戚桐，真的是連一點錢都不愿意放過。
……
高俊寧離開了，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為了應對未出現(xiàn)的危機，方無愧練武更加刻苦了，平日除了工作，就是日復一日的練習自己的刀、劍、拳、符，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林戚桐似乎也知道方無愧不好惹，所以接下來并沒有為難他一點。
日子就這么波瀾不驚的過了下去。
這天一早，方無愧在街上巡邏時，接到了張大戶家下人的報案，說他們家的小姐昨天夜里失蹤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方無愧心里‘咯噔’一聲，忽然有一種感覺——暴風雨要來了。
方無愧帶著一眾捕頭在張小姐的閨房中查探著，張府的管家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說著昨晚的情景，“昨天夜里，我們巡邏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睡的死死的，連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方無愧四下看了一下，彎腰從桌椅之間的縫隙中撿起了一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紙，說道：“這個符紙是你們小姐的嗎？”
“是的！”張小姐的貼身丫鬟連忙說道：“這是我們家小姐親自到廟里求來的，平日里從來都不會離身的。”
方無愧點了點頭，知道這個張小姐現(xiàn)在多半是兇多吉少了。雖然房間收拾的很干凈，但是卻掩蓋不住那淡淡的妖氣。想到電視中所有被擄走的女子的慘狀，方無愧心中沉重無比。
回到衙門之后，方無愧立刻去找到徐大虎，說道：“師父！城中又有妖怪作祟了！我敢肯定，那張家小姐是被一個妖怪給擄走的。”
徐大虎說道：“有沒有什么線索！”多年以來，闖到楊甾城中的妖怪不下雙手之數(shù)，不過最后都被他用斬妖劍悉數(shù)斬殺，因此徐大虎對這種事情其實并不怎么頭疼。
方無愧說道：“現(xiàn)場除了留有一點不明顯的妖氣之外，并沒有任何異常。周圍也探查過了，沒有留下一點可疑的痕跡。”
“什么？”徐大虎驚訝的說道：“連你也沒有看到一點痕跡？”
“是的！”方無愧點了點頭。
之前那些妖怪并沒有造成什么傷亡就被斬殺，完全是因為方無愧的眼睛可以看到妖氣，而妖怪行走過的地方肯定會有妖氣的存在，所以只需要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它們，像這種完全沒有一點頭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徐大虎想了一下，鄭重的說道：“據(jù)我所知，只有修為在五百年以上的妖怪才有收斂自己妖氣的能力，而能夠達成完美收斂效果的，起碼也要一千年的道行才行?！?p> “那妖怪收斂的并不完美，應該沒有一千年的道行?！狈綗o愧說著，想起了住在家里的公孫二娘，張小姐房間中殘留的妖氣，倒是和公孫二娘身上的那種差不多，看來有機會要問一下她的道行有多高了。
徐大虎原地踱步一陣，鄭重的說道：“無愧，讓眾人做好準備！我們夜里又要開始巡邏了?！?p> ……
夜間，方無愧和徐大虎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分別在南北方向來回巡視，對這種巡查，方無愧已經(jīng)有過很多次的經(jīng)驗了，輕車熟路。
正在街道上走著，忽然聽到房頂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方無愧站定，對后面的人說道：“你們繼續(xù)巡邏，我去去就來！”說罷，便一個縱躍跳上房頂，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剛跑到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亮光便‘嗖！’的一聲迎面而來，方無愧連刀都沒抽，不慌不忙的用刀柄向旁邊一撥，‘叮！’的一聲下來，一把長劍顯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那黑衣人拳腳交加，兇猛的向方無愧攻過來，方無愧不閃不避，穩(wěn)穩(wěn)的將所有的招式都接下來，一整套攻擊下來，連腳步都沒動一下。
黑衣人見狀，頓時退后了幾步，跳出戰(zhàn)圈，說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從來都不知道讓我一下的嗎？”正是慕娥。
方無愧說道：“我一聽腳步就知道是你又偷跑出來了，還沒意思呢！？沒意思你都敢跑出來，有意思了你還不天天出來玩兒！”
“我在家里無聊嘛！”慕娥蹲下來，小聲說道：“爹娘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看著我讓我學繡花啊，你看我這手，被扎成什么了？”
方無愧說道：“以前是沒個同齡的女孩子跟你比，現(xiàn)在師傅、師娘見到城主家的千金林月芙了，人家的女紅樣樣精通，你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劍，心里肯定不平衡的嘛！”
慕娥不滿的說道：“哼！舞刀弄劍怎么了！不比她差到哪兒！”
方無愧笑道：“知道你不比她差！但是人家是大家閨秀，師傅師娘總不能拿你舞刀弄槍的本事和她比吧！”
慕娥正要反駁，方無愧耳朵一動，揮手制止了她。一安靜下來，慕娥也聽到了動靜。
方無愧問道：“有沒有帶我給你的符篆！”
慕娥點頭道：“帶了！”
方無愧說道：“好！我先去，你后面跟上，我懷疑那家伙是妖怪！待會兒直接掌心雷招呼！”說完，便直接追了上去。
漆黑的夜色下，一個全身都裹在披風里的人影像是幽靈一般在房頂上來回躥動著，這個人身形高瘦，動作敏捷，行為隱秘，看上去似乎和普通的武林高手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卻比方無愧之前抓捕的所有武林高手都要警覺，經(jīng)常有意無意的回頭四望，一雙綠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下發(fā)著幽光，像是一只正在偷雞的野狐貍。
如此的警覺之下，如果不是方無愧留了一個心眼，一直都是遠遠的跟著，只怕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人最終在一個大戶人家的房頂之上停下。方無愧認了出來，那是城中一位王姓大戶的府邸，城中一直都有閑人盛傳王家小姐的美貌，只是方無愧在城中十多年了，卻從未見過那位王小姐一面。
那位黑衣人在空氣中嗅了嗅，直接向一幢小樓跳了過去，探頭探腦的往里面一看，張嘴輕輕的吹出了一口青氣。
憑借著小樓的地形，方無愧趁機在黑衣人身旁十多米的地方隱藏起來，隱隱聽到房間內(nèi)傳來‘咚咚’的兩下倒地聲。這種時刻，王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肯定會安排守夜人在自家小姐房間里面，只是面對這樣的人，守夜人實在是不能發(fā)揮什么作用。
黑衣人忍不住發(fā)出了‘嘿嘿’的奸笑聲，推開窗戶跳進了房間，騰挪之間，衣訣飄起，方無愧分明的看到，一條蓬松的灰色尾巴在衣服之下左右搖擺。
“男狐妖！”方無愧立刻確認了這人的身份，輕輕跳到了窗戶旁邊。
男狐進入王小姐的房間，一把扯下了蠶絲制成的窗幔，幽幽的看向了床上的美人兒。一頭青絲鋪開，潔白精致的臉蛋上散發(fā)著水潤潤的光澤，好看極了。
“真是一個上佳的鼎爐！”讓黑狐妖興奮了起來，在美人兒的臉蛋上摸了兩下，用被子一卷，把人抱起便向著窗戶躥了出去。
剛從窗戶中探出半個身子來，黑狐妖便覺得頭皮一涼，暮然警覺！漆黑的尾巴‘呼’的乍起，上面毛發(fā)根根直樹，本能的把手里的被子往旁邊一扔，整個人一個懶驢打滾，狼狽的向一旁滾去?！按汤玻 币宦?，手臂上一陣刺痛的感覺傳來，黑狐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受傷了。
攻擊者正是方無愧，他用刀使出了斬妖劍法中的斬妖式，本意是一刀砍掉狐妖的腦袋，但是狐妖的反應能力出人預料的強，居然躲了過去。不過還好，這位王小姐還是搶了過來，不用擔心在待會兒的戰(zhàn)斗中會束手束腳。
“吼！”黑狐妖將狐尾藏起，整個人伏于地面，獠牙伸出，眼中青光爆閃，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壞我好事！”
方無愧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反手從懷里掏出一張解厄術的符篆，激發(fā)后丟進了房間中，大喝道：“醒來！”
解厄術發(fā)揮作用，狐妖的法術瞬間失靈，里面守夜的三個魁梧女子馬上驚醒，方無愧已經(jīng)干了五年捕快了，聲音她們都很熟悉的很，一個個連忙往窗口跑去。
方無愧將裹在被子里的王小姐丟給她們，說道：“看好你們小姐，我來抓賊！”
話音未落，那狐妖眼見自己的獵物消失，怒吼一聲，五指呈虎爪狀向方無愧進攻了過來。
方無愧長刀在手，后退半步，巧妙的讓過狐妖的鋒芒，刀鋒一轉，撩向了狐妖的手腕。方無愧的長刀是百煉精鐵所制，鋒利無比，這一刀下去，雖不甚受力，也足以將人的手筋割斷，方無愧初出茅廬之時，便用這招降服過不少為非作歹之人，現(xiàn)在刀法大成，威力更甚，只是這次面對的對手，卻和常人有所不同。
這一刀精準的割了下去，但是這能將普通人手筋挑斷的刀鋒，在這里卻僅僅只是削斷了一節(jié)黑色的衣袖，沒有給男狐造成一點實質(zhì)性的傷害，刀口之處如過皮革，又硬又韌。方無愧瞧得分明，那斷裂的衣袖之下黑毛聳立，五爪幽藍，已經(jīng)完全不是人的樣子。
“哼！”男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冷哼一聲，向方無愧搶攻了過來。
這攻擊的手法和普通人大異，一爪爪紊亂而密集，毫無章法，明顯是沒有受過名師指導，如果是普通人這么和方無愧動手的話，早就被方無愧降服了，但是放在這男狐身上，卻讓方無愧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短短的幾個回合下來，方無愧已經(jīng)在男狐的身上砍了七刀，刺了四下，但是卻根本無法攻破他的防御，男狐的全身上下就像是裹了一層堅韌的牛皮，而他的爪子更是鋒利無比，和精鋼所制的長刀幾次碰撞下來，火星四濺。
而男狐想要解決方無愧，卻也不行，雖然方無愧沒有他那么好的身體優(yōu)勢，但是刀法已然大成，全部用技巧打他，就像遛狗一樣簡單。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雙閃著雷光的雙手忽然從黑暗中伸出，“嘭！”的一聲，正中狐妖的背心。
“?。 蹦泻鼞K叫一聲，從房頂?shù)湎氯?，原地留下了一股濃濃的焦糊氣味?p> 來人正是慕娥，她的戰(zhàn)斗方式深受方無愧的影響，在看到兩人大戰(zhàn)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幫忙，而是悄悄隱藏下來，趁機給男狐來了一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