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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緣由,我是你的遠方

第十三章

你是我的緣由,我是你的遠方 秋砆 4155 2019-05-11 08:07:24

  葉爾康問過周仕健,“莫不是你真的愛上她了?”

  周仕健一臉苦笑:“我是有婦之夫,哪里來的資格。別像那些喜歡緋聞的人亂猜,我和她什么都沒有,只是能談得來。僅此而已,沒有別的。”周仕健又說,“可惜沈鈺比你大了幾歲,不然可以把她介紹給你?!?p>  葉爾康搖頭:“還是免了吧,我在家鄉(xiāng)已經(jīng)是有婚約的人了?!?p>  “是嗎?”周仕健頗為驚奇,“她一定很漂亮吧?”

  葉爾康點頭:“是的,只可惜她沒有文化?!?p>  周仕健明白了,嘆一聲:“唉,看來又是父母之言的結(jié)果?!?p>  在這之前,就因家鄉(xiāng)有俞英蓮,葉爾康從未有過非分的幻想。誰知幾日后,在湑水河邊,源于江薇,他第一次見到了喬菽萍。在五門堰,獨自外出閑逛的他不期與來此采風(fēng)的幾個師范學(xué)院的女生邂逅。

  五門堰始建于漢代,是一處古代低壩攔河灌溉工程。湑水河自東北而來流經(jīng)這里拐了一個彎,轉(zhuǎn)向東南逝去,五門堰就卡在這個彎節(jié)上。幾年前湑水河大漲,驚浪奔濤超越洞梁而過之,致使五門堰遭到不同程度的損毀。湑水河經(jīng)過千嶺萬壑之后,流到平川被一古堰留駐,一片碧波蕩漾的水面,波映藍天白云,水蕩竹柳輕舟,清凌凌的繡出一處絕佳的風(fēng)光。也正因了風(fēng)光如畫,引來學(xué)子們的腳步。水淺淺地流過堤壩,濺起一抹晶瑩的水花,姑娘們光著腳嬉戲玩耍。濕了褲腳,即使一個趔趄摔倒,滿身水淋淋的,心情也是愉悅的。

  在那幾個女生中,葉爾康只認識江薇。揮揮手,算是有了招呼。那會喬菽萍就站在江薇身邊,自然她也看到了葉爾康,這便有了遠遠的謀面。

  江薇走了過來,“你好雅興,一個人出來游玩?!?p>  葉爾康回應(yīng)說:“你那個劉覺民整天不知忙啥,見不到影子,別人又不愿走這么遠的路,我只好孤芳自賞了。”

  “看把你可憐的。怎么,要我給你找個人陪陪?”江薇把目光投向喬菽萍,她正往這邊端望,“咋樣,她可是我們學(xué)院的一枝花,中意不?”

  “得,我可不敢招惹,還是省點心的好?!?p>  “就這膽量?”江薇笑了。接著她又問道:“你說劉覺民整天忙得見不到面,他一個學(xué)生能忙什么呢?”

  “這我不曉得,你問他好了?!?p>  “行,下個星期天休息,我去古路壩找你們?!?p>  “好的,我會告訴劉覺民,讓他等著。你們玩吧,我走了。”

  “那好,咱們到時再見?!?p>  擺擺手看江薇轉(zhuǎn)身踩著淺水小心翼翼走去,雙手像翅膀一樣掌握著平衡。堤堰上喬菽萍在等著,依舊在向這邊注目,眼眸深邃。她嘴角上翹,露出好看的微笑。或許就是這注目與微笑,猛然間不知撥動了葉爾康的那根弦,他為這不期而遇的初次謀面本能地在心里泛起了漣漪。盡管不是面對面與她相望,但她那亭亭玉立的倩影讓他不由多了遐思,猶如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沉睡的浪花被擾醒了。

  掉轉(zhuǎn)頭往回走,姑娘們的笑聲遠去了,葉爾康的思緒也紛飛了。待回過神來發(fā)覺了,他兀自好笑,這是怎么了,心神這般飄忽?知道根由在哪,他無奈地舒口氣,還是忘掉吧,花兒雖美,卻不是為我綻放的,弄不好會扎手。

  幾十里的路程,待走近古路壩時,天色已經(jīng)到黃昏。

  遠遠地,他看到了一個女子徘徊在林邊的小路上。她是沈鈺??此扑弥槐緯谀?,實際心思早跑遠了。

  這些日子,沈鈺被苦惱折磨著。

  “是,他是愛我的”,沈鈺的雙眼閃耀著光輝,想見到他的沖動像一張網(wǎng)絲絲地纏繞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滿腦子都是周仕健的影子,他的嘆息,他的愛憐,他的懷抱,還有他的無奈,清晰地一如昨日的故事在眼前展現(xiàn)?!澳芸闯鏊劾镉形?,可他為何要躲閃呢?就因他是有老婆的人?”

  葉爾康走了過來:“好學(xué)生,還這么用功?”

  沈鈺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他,“你說笑,我哪里會是好學(xué)生。我要是有你那么聰明,倒好了,還在這挖苦人。我不用功弄不好得補考,若被留級就慘了。你不知道,我們系高年級的學(xué)生去年有將近一半被留級,我可不想那樣。這學(xué)上的已經(jīng)夠苦的了,再被留級,我恐怕都堅持不下去了?!?p>  “努力是對的,我們是學(xué)生,就是來學(xué)習(xí)的,我也就是刻苦才順利通過考試,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時間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好吧,我就不打攪了。”葉爾康徑直往教堂那邊走去。

  沈鈺盡管有心事,但在學(xué)習(xí)上還是非常努力的??伤刹坏靡ハ胫苁私。臼乔啻喝绺璧姆挤颇耆A,有這心思實屬正常。

  心里煩亂,她索性合上書本,往那片農(nóng)舍走去。

  遠遠有琴聲傳來,知道他在。一經(jīng)走入,周仕健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來了,坐吧?!?p>  沈鈺落座,靜靜地聽他拉琴。

  一曲終了,他把琴掛在墻上,過來給她倒杯水。

  她怔怔地望著。

  他說:“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可受不了?!?p>  她不管,依舊望著,胸腔里發(fā)出一聲嘆息,唉,我該怎么辦呢?

  “和我說說話,好嗎?”她懇求道。

  “你想聽什么?”他不知究竟。

  “什么都行,只要你說的,我都愛聽?!彼恼Z氣綿軟柔和。

  就在這晚,周仕健向她訴說了過去的以往,父親如何強迫他娶了自己的寡嫂。更重要的是讓沈鈺清楚,他的確是一個已婚且有了孩子的男人。

  自始至終,她靜靜地聽著,不插一句話,也沒有絲毫的驚訝。

  當他講述完了,喟然長嘆一聲的時候,她猛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我懂了,我明白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就想和你在一起?!?p>  他搖頭:“你是個好姑娘,我不能害了你?!?p>  她也搖頭:“你沒有害我,是我自愿的,別拒絕我好嗎?”說著話,她的眼圈發(fā)紅。

  他還想說什么,被她用嘴堵住了,繼而呢喃道:“別說了,什么也別說了……”

  他感到有些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原本對她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讓她不再抱有幻想。可誰知適得其反,她忘乎所以的舉動反倒讓他難辦了。

  她說:“除非哪一天你厭倦了,不想要我了,我會默默離開,不會纏著你。相信我……”

  起初沈鈺接近所謂的“權(quán)貴”,目的就是為了獲取生活費,好使學(xué)業(yè)繼續(xù)下去。但隨著與他交流的深入,她漸漸發(fā)覺心海泛起了沉醉的波瀾,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了他。

  一朵芬芳的花朵在綻放,盡管在這戰(zhàn)亂的狂風(fēng)暴雨中有些凄楚可憐,但她是清純的,容不得他輕易就把這朵鮮艷的花蕊殘忍地給掐了。他矛盾,他掙扎,不能,他只能輕輕推開,背轉(zhuǎn)過身子。

  她驚愕地望著。

  “你走吧!”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沈鈺聽來猶如驚雷炸響。呆愣中,她不敢相信,淚霎時傾瀉而出。

  “……”沈鈺幾乎是泣聲著跑出屋子的。

  從此,農(nóng)舍里琴聲不在悠揚,自然也沒有了愉快的歡笑。

  不幾天,馮涵音來了。

  聽這邊有人密報過去,說周仕健的身邊有了別的女人,馮涵音不得不趕過來。

  馮涵音到時,周仕健不在古路壩,他隨新成立的校劇團到漢中演出去了。臨走前,他把鑰匙給了沈鈺,說這幾天我不在,你想去的話,農(nóng)舍安靜,可以好好學(xué)習(xí)。

  誰成想馮涵音走了進來。

  那會是午后時間,沈鈺安靜地坐在窗前讀書。

  不用猜想,馮涵音已經(jīng)知道這女子是誰了。

  馮涵音很冷靜地面對了沈鈺,沒有吵鬧,更沒有扇沈鈺的耳光。因為她清楚,如果那樣做了,按周仕健的脾性,事情反而會更糟,很有可能因自己的不理智把丈夫徹底推到沈鈺的懷里。馮涵音平靜地對待了這一切,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反而熱情地拉住沈鈺的手說,你就是沈鈺妹妹吧,仕健給我寫信時提到了你,說你從東北來,在生活上給了他許多幫助,真得好好謝謝你才是。

  從馮涵音走進農(nóng)舍的那刻起,沈鈺就知道來者是何許人了,她由最初的慌亂在馮涵音的“熱情”下變得更加不安,甚至不知該怎么面對。她清楚這女人背后的勢力,對付像她這樣無依無靠的人易如反掌。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她害怕也沒有用,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她做不到與馮涵音“姐妹”相稱,漲紅著臉不知所措。

  沈鈺說:“你遠道而來,我給你倒洗臉水。”

  馮涵音擋?。骸澳窃趺春靡馑?,你是客人,理應(yīng)我招呼你才是?!?p>  從馮涵音的話里聽出了弦音,沈鈺不好再有別的舉動了,像木頭一樣杵在了地當間。

  窗外有人影走動,沈鈺曉得他們是誰,這些人曾跟蹤過她。到了這會,沈鈺無法再在這里呆下去了,言稱學(xué)校還有事,不作陪了,就想著趕緊逃之夭夭。馮涵音不挪步,背著身送行道:“有空過來玩,把這兒就當你的家,千萬別客氣?!?p>  跨出農(nóng)舍,沈鈺在門外第一次看到了曾跟蹤自己的“黑影”真實面目,平時就在校園里見過,不過是“學(xué)生”罷了,直到這會她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絕不是“學(xué)生”那么簡單。僅瞭了一眼,低頭急匆匆離去,身上出了冷汗。

  此時在屋里的馮涵音站在地當間發(fā)呆。

  門外的人進來:“太太,你怎么放她走了……”

  “你們忙去吧,讓我安靜一會?!?p>  少傾,等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時,臉上掛滿了淚水。

  到了晚上,等周仕健回來時,馮涵音已經(jīng)把他的被褥拆洗曬干了,她絕不能嗅到自己和丈夫共寢的被窩里,留有另外一個女人的氣息。

  周仕健得知馮涵音的到來,是沈鈺在路口等到了他,把一切相告。

  “她沒撒潑為難你吧?”

  “那倒沒有。可她過分的冷靜比撒潑更可怕?!鄙蜮曮@魂未定。

  他拍拍她的肩寬慰說:“行,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有我呢。你先回去吧,過后咱們再說?!?p>  那一晚,周仕健觸到了馮涵音的淚水,心生愧疚,多了自責。

  “涵音,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什么事都沒有,就是同學(xué),生活上我給了她一些幫助。”

  “我沒多想,同學(xué)之間幫一把也是應(yīng)該的。”

  “我說的是真的?!?p>  “我沒說不相信你呀,不然我千里迢迢遭那么大的罪,跑來干啥?”

  語言不溫不火,身為丈夫,周仕健還能說什么。緊緊將她攬在懷里,充滿了關(guān)切,“路那么遠,何必要來?!?p>  “我能不來嘛,我的丈夫在這里,再難我也得來看看?!?p>  原本馮涵音只是想過來看看,就從這一夜起,她決定留下來守住丈夫。在她看來,如果再放任下去,他真的就不屬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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