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陽月,西琺大陸正式進(jìn)入夏季,不過現(xiàn)在天氣還沒到炎熱的時候。秋葉小鎮(zhèn)這邊,氣候還很涼爽,初晨的秋葉小鎮(zhèn),陽光灑落在屋檐上。窗臺上的植物帶著昨夜的露水,遠(yuǎn)處青山環(huán)繞,在白霧中若隱若現(xiàn)。
白色磚石鋪成的街道上,張丘一個人從雜貨鋪抱著箱子出來。街上看到他的人,都會跟他熱情的打招呼。
“小丘,這么早就出來忙活了?!?p> “大叔早上好,這么早就開店了?!?p> “小丘,中午帶著你朋友過來吃午飯,我給你做好吃的。”
“不用了大嬸,這太麻煩你了。”
“跟我們客氣什么,我們還要感謝你呢,你這孩子可真乖巧啊?!?p> “是啊是啊,可惜我女兒歲數(shù)還小。不然的話,我倒是想撮合撮合?!?p> 聽著身后的議論聲,張丘只得加快腳步。有時候太過于熱情,也會讓人覺得煩惱。
實習(xí)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這一個星期來,張丘和他的伙伴們一直在鎮(zhèn)子里幫忙。幾天下來,很多人都已經(jīng)熟悉了。這些大叔大嬸對待他們非常的熱情,街上遇到的時候,都會上前塞些好吃的給他們。
把箱子放在腳邊,張丘拿出地址看了看,“11C-14號,應(yīng)該是這條街,找個人問問看。”
“咻!”
抱起箱子正要走的時候,張丘聽到了一聲輕響。過了一會又是一道同樣的聲音傳來,張丘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從圍墻后面的樹林里傳來的。好奇之下,他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通過圍墻上的小門來到鎮(zhèn)子外的樹林,一名和張丘差不多大的少年,手握著一把弓正在對著遠(yuǎn)處的靶子練習(xí)射箭。讓張丘驚訝的是,這位少年手里的弓是一把長弓,長度接近一米多。長弓不同于獵弓,最短的長弓也有1米左右,有的甚至長達(dá)兩米。想要拉開長弓,成年人也要經(jīng)過一定的訓(xùn)練,而且這對于體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眼前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居然能夠拉開長弓。伴隨著一道破空聲,箭矢深深插&進(jìn)百米外的一棵樹桿上稻草做的草人上面。接近半米長的箭矢,近三分之一深深插&進(jìn)樹干內(nèi)。樹干上,已經(jīng)插了三四根鐵箭。
看到這一幕,張丘不禁到吸了一口涼氣,這腕力真夠驚人的。更令他驚訝的是,少年所使用的箭矢,不是木箭而是鐵箭。
啪&啪&啪
張丘下意識的鼓起掌,掌聲引起了少年的注意。
“抱歉,一時沒忍住。你的箭術(shù)真厲害!”
“謝謝,沒有見過你,是迷路了嗎?”少年很友善的說道。
“不是,差不多吧。我想問個路,聽到聲響就走過來了。請問,你知道這個地址怎么走嗎?”
張丘把雜貨店老板寫下的地址,交給少年看。少年看了后,說道:“這個我知道,是托米叔叔家。你等我一會,我收拾一下就帶你過去?!?p> “多謝了?!?p> 少年收拾了一下,然后帶著張丘到了托米叔叔的家,順利的把貨物送到他手中。路上的時候,張丘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桐瞳,一個略微女性化的名字。
帶張丘到目的地后,桐瞳便離開了。張丘對他的箭術(shù)很感興趣,因為想要練出這樣的箭術(shù),真的非常非常難。不過桐瞳的話不多,除了介紹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沒有說。一句他要回去訓(xùn)練了,就跟張丘告別。
“真是個沉默寡言的家伙,千影跟他,應(yīng)該會有共同語言?!?p> 搖了搖頭,最后一家也送完了,該回去跟雜貨店的老板報告了,上午的工作算是提前完成了。跟雜貨店老板匯報完后,張丘來到鎮(zhèn)長的家。不過不巧的是,鎮(zhèn)長不在家。鎮(zhèn)長爺爺?shù)姆蛉耍桌髬馃崆榈恼写怂?p> “小丘啊,你在這先坐一會。老頭子總是閑不住,這會他應(yīng)該快回來了。來,吃點點心,上午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p> “米拉大嬸,一點也不辛苦,就是跑跑腿送點東西。對了,我剛才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少年。”
張丘提起了那個叫桐瞳少年,米拉大嬸顯然是知道桐瞳,她嘆了口氣,說道:“桐瞳啊,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本來很開朗的一個孩子,自那事情之后就變了。”
“那個事情?”
“就是七年前?!?p> 七年前,血月事件……
米拉大嬸簡單的說了桐瞳的事情。桐瞳的父親,是鎮(zhèn)里的一名獵人。跟鎮(zhèn)子外的漢斯大叔,曾經(jīng)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七年前,血月出現(xiàn)的那晚。秋葉小鎮(zhèn)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少數(shù)人在血月下變成了怪物。
這其中,就有桐瞳的母親。變?yōu)槭虖牡乃?,?dāng)著桐瞳這孩子的面,殺死了他的父親。聞訊而來的漢斯和幾名獵人,把她引到了鎮(zhèn)子外面。不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兩天后支援的民兵在鎮(zhèn)子不遠(yuǎn)的森林里找到他,他被生生扯斷了一條腿。至于其他的獵人,則失去了蹤跡。
自那之后,漢斯便獨自一人住在鎮(zhèn)子外面。他們勸了好幾次,他都不愿意搬回來。
“原來,漢斯大叔的腿,不是被魔獸襲擊才失去的。”
“他跟你這么說的吧。也難怪,那晚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自那之后,他就一個人搬到了鎮(zhèn)子外面。我家老頭子去勸了他幾次,都沒有辦法將他勸回來。或許他心里面,仍然沒有忘記那一&夜發(fā)生的事情?!?p> “那桐瞳的母親呢?”
“應(yīng)該死了吧?!泵桌髬饑@息著說道,“桐瞳那孩子,親眼看著自己父親被殺死。自那之后,他就拿著他父親留下的弓,天天在那練習(xí)。以前和他要好的朋友,也都跟他疏遠(yuǎn)了。而且這孩子,還經(jīng)常進(jìn)入森林深處。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也許他認(rèn)為自己的母親還活著,想要找到他?!?p> 聽著米拉大嬸的講述,張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兩人所經(jīng)歷的何其相似啊。某方面來說,他和這個桐瞳的少年,簡直就是一個翻版。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米拉大嬸起身,對他說道:“老頭子回來了,你等著,我叫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