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唐漓聽到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面無人色。飛快地拉上窗簾,躲進(jìn)被窩理蒙上頭。半天聽不到任何動靜。只露出兩只眼睛支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但還是什么也聽不到。
好一會兒唐漓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并不是小孩子,怎么會怕成這樣,實在有損形像。于是壯起膽子偷偷下床拉開窗簾一角向下看,什么也看不到,外面黑漆漆的,但時有說話聲從樓下傳來。唐漓放了心,只要是人就行,別是其它不正常的東西出現(xiàn)就可以。但心里還是毛毛的。
唐漓膽子小,怕一些不正常的東西。自己發(fā)生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更相信有鬼怪神佛一說??戳税胩煲矝]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才又鉆回被窩睡覺。這一睡也不怎么安穩(wěn),直到天快亮了,才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漸漸有了精神。有些奇怪,父母都不在家。唐漓小心翼翼起床,自己的書桌上有張紙條,寫著外面大屋有早點讓她記得吃,鄰居家里有些事,她們?nèi)兔Γ挥玫人齻冇浀米约撼燥埑运幍鹊取?p> 唐漓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把毛巾打濕,又將毛巾穿過水管,單手一擰。才對著鏡子用這毛巾擦了擦臉。這張小臉雖然黑,但的確稚嫩,再不像以前那般蒼老溝壑縱橫。臉形很好看。熠熠生輝的大眼睛給這瘦削的小黑臉增色不少。能活著真好,年輕的生命里充滿了活力,一股勃發(fā)的生機(jī)從心底發(fā)出,就像一棵樹經(jīng)過寒冬之后,在春天里泛著青綠,再不像冬天那般干枯。
洗過臉吃完飯,再把消炎藥吃上就無所事事了。瞅瞅四周靜悄悄的,以前家里姐妹多,一天到晚吵吵嚷嚷,而如今這樣安靜,唐漓感到一陣孤單,四處摸摸,最后又回到自己的屋里。
“還是學(xué)習(xí)吧!”唐漓自言自語,然后拿起桌上的課本,一本一本地翻了起來。都很簡單,雖然自己多年沒碰書本,還是不覺得很難。既便如此,她還是仔細(xì)地看了下去,要真去上學(xué)什么都不會豈不讓人笑話。十一歲的小女孩也許能接受,四十幾歲的成年人可絕對受不了這個打擊,也丟不起那張老臉(雖然別人并不知道這是一張老臉!)
可是兩本書翻完了,父母依舊沒回來,唐漓有些奇怪,難道鄰居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拿上鑰匙走出家門。
樓道里很安靜連個小孩子都沒有,昨天無論哪兒都是一幅熱鬧境像,今天仿佛人一下都消失了一般,這豈不怪異?
到了樓下,一堆人圍著樓道口指指點點,原來人都在這里。
“奇怪,這些人在干什么呢?”好奇心的驅(qū)駛,唐漓伸長腦袋往里看: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一攤血跡。唐漓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從上面一晃而下的黑影,難道是樓頂有人掉下來了。唐漓想到這,從心底冒出了一股涼氣,趕緊往后退。
“造孽啊,怎么能把自己母親氣成這樣?竟然跳了樓?!?p> “聽說爬到樓頂,這是多么想不開啊!還不到五十歲,人就沒了!”
“可不是嗎,家里還有那么小的一個小姑娘這以后還指望誰?”大家七觜八舌地議論紛紛,還不時發(fā)出嘆息。
唐漓聽了一耳朵,才隱約記起似乎以前也發(fā)生過這件事。唐漓因為趙小剛的事被打住了院,當(dāng)時并不在家,所以只是事后他家那最小的姑娘把哥嫂給告了,事情鬧大了,她才知道由于哥哥賭錢還經(jīng)常喝酒,欠了不少錢,母親說了他兩句,他就下死手打了母親,事后他母親想不開跳了樓,當(dāng)場死亡,可見是真不想留后路了。
自己一直不知道原來她是在唐漓家的六樓的正上方跳下去的,想想就恐怖,雖然心里年齡很大,可依舊覺得毛毛的!
“誰家攤上這種不孝順的孩子不遭心。這樣就算了?這種不孝順的孩子,逼死母親,就沒人管管嗎?”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這不街道主任一早就去了醫(yī)院,不知有沒有報警?若是報警這事可就鬧大了。”
“鬧大了怎么了,能夠因為賭錢,將母親還給打了,誰讓兒子給打了,那心里也過不去那道檻!”
“我看就該報警,公安一旦介入,不死也得坐好幾年牢!”
“就是,這種人怎么能放在外頭任他逍遙,他連母親都敢打,還將誰放在眼中,這種人就該關(guān)起來,這樣大家伙兒才安全!”
聽著鄰居們的你一言我一語,唐漓才完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唏噓不已。
“哎,我還聽說昨晚李芬跳樓后,他那兒子還在別的地方打牌呢,叫他還不愿意下桌。這賭博真是害人吶,好好一個人就這樣變得六親不認(rèn)?!壁w小剛的母親張云也跟著八卦起來,一時樓下熱鬧異常,仿佛每一個人都安上了興奮的神筋。
唐漓默默地聽著,心里一陣難過,孩子一旦不走正路,害的不僅僅是自己,會危及家人,危害社會!看來教育是多么重要!
大家伙正在興奮的議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街道主任走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圍了上去。
“怎么樣了?事情都處理好了?”性格爽朗的張云率先開了口。
“哎,別提了。今天本來想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沒想到遇到這么個混的,說什么都不聽?!崩钪魅卫畲髬尷砹死碛行┘妬y的頭發(fā)。
“最后怎么樣了?”急性子的張云又一次插嘴。
“還能怎么樣?說什么都不聽,最后只有報警,讓公安來處理。賭博這東西可占不得啊,一旦陷進(jìn)去,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李大媽一陣嘆息,搖了搖頭,走進(jìn)了自家大門,她實在不愿意再說這件事,畢竟那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卻由自己親自送了進(jìn)去。想到這里,心里特別難受。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也是自己這個街道主任的失職,工作沒有做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