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從警往事
看來包紅的后媽就是莫希然的媽媽,這樣包紅恨莫希然就能說得過去,包紅殺人嫁禍完全能說得通。
“聽您這么說,包紅的后媽待包紅一定很不好?!?p> “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錢琳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憐包紅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孫威媽似乎意識到哪里不對,忙道:“扯遠了,對了你們來這要辦什么事?”
進屋后一言不發(fā)的戴東杰終于出聲。
“阿姨,我們其實是警察,十九天前在你兒子家做事的保姆被人殺了,我們今天特意前來調(diào)查?!?p> “什么,那個拿我紅糖和錢的女人死了?!?p> 孫威媽頓時臉色大變,心想,壞了,剛才他們問她那么多,難道保姆的死與她的家人有關(guān),兒子,兒媳婦,還是干女兒包紅,這下子她真恨沒把風的嘴,甚至想煽自己兩個耳光,什么話都說了。
戴東杰再問了一些問題后,與沈心云離開了孫威母親家。
沈心云問戴東杰:“你一開始隱瞞孫母,而后面又告訴她我們的真實身份,是故意的。”
“你比我想像的要好。”
戴東杰心想,如今的案子,像一潭死水,只有弄出一些動靜來,才有破獲的希望,這事既然是包紅干的,他就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證據(jù)。
這天晚上戴東杰躺在床上居然失眠了。
他無端想起沈心云的問話,往事便如電影般又過了一遍。
那天晴空萬里,春風扶柳,他與堂弟戴東恒拿著釣魚竿走在去沁蓮湖釣魚的路上,戴東恒接到一個電話后,回來時神情變得哀傷而難過。
“我同學家出事了,我不能陪你一塊去釣魚,我得趕緊過去看看,堂哥你自己去吧!”
戴東杰很好奇回而要跟戴東恒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兩人急急匆匆地往出事點前去。
如果說是別的同學,戴東恒倒覺得也沒有什么,只是出事的偏偏是他暗戀的女孩,無論如何,他也得給她打打氣。
兩人一路大跑,趕到出事地時,女孩子正眼巴巴的央求警察為她的母親找到兇手。戴東杰還向前去勸女孩:“放心,這些警察一定會幫你找到兇手的?!?p> 女孩含淚充滿感激的沖戴東杰點了點頭。
死于非命,猝不及防,失去至親,徒留遺憾……他外公離逝兩年,他卻覺得那場葬禮不過是昨天舉行的。他外公離逝后的一個月,他幾乎每天都能夢到外公。
有時候他完全分不清這樣,到底是外公因他而死,那種深重的愧疚感使然,還是至親離開過于悲痛!
女孩努力擦拭眼淚,可她剛擦完,淚水即刻又浸滿了眼圈,她帶著哭腔喃喃問:“我媽媽的眼睛都合不上,她是死不瞑目,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查到是誰殺死的我媽媽,也好讓她走得安心。”
一旁,女孩的父親鐵沉著臉,充滿憤怒與期盼對走近的警察道:“如果尸體沒有運回來,她不會這么傷心,到底是誰,這么殘忍。”
戴東杰理解他們的心情,看不到尸體至少有盼頭!
他正要安慰女孩兩句,聽到一個30歲左右的警察問他身邊50歲的老警察:“在別的地方作案,尸體為什么還要運回來?費心費力,畫蛇添足。”
老警察以一種權(quán)威的口氣,不屑地回了句:“他這是要向我們示威,或者心理變態(tài)?!?p> “兇手有把尸體運回,也許有必不得已的理由!”戴東杰忍不住插了一句。
因受外公的影響,他從小對于偵查破案有強烈的興趣,更因著女孩那雙悲戚的淚眼,他希望能幫上忙。
老警察卻蔑視一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別倒亂,一邊去,省得妨礙我們辦案?!?p> 戴東恒將戴東杰拉離幾分,小聲湊到戴東杰耳邊道:“別惹他們?!?p> 戴東杰當然沒聽,他努力嘗試著介入:“你們說說掌握的情況,我也許能幫到你們,真的。”
那個30歲的警察同樣不肯給于信任,不屑道:“就你,一邊去,我們沒有時間跟你瞎掰乎。”
倒是女孩的父親將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詳細告訴了他與戴東恒。
然而戴東杰一時間也得不出好的推論,又被30歲的警察嘲諷:“你還真告訴他,要真能指望他破案,還要我們警察干什么。”
戴東杰尷尬不已,氣得甚至忘了問女孩子的姓甚名誰,順著戴東恒離開了。
他只恨那時,外公已經(jīng)離逝,不然非得將他拉來,用他敏銳的才智,雄辯的思維,將這兩名自命不凡卻平庸無能的警察批得一無是處。
以后,戴東杰一直關(guān)注這起懸案。
事實證明,他對那兩名警察并沒有偏見。
這么多年過去,那起案子仍然懸而未決。
因而一個想要的結(jié)果,便與當年兩位警察輕蔑的口氣、眼神以及那雙淚眼,一直烙印在他的腦海里,鞭策他不斷努力。
他經(jīng)常會夢見那個女孩,她當時明明祈求的是那位老警察,可他為什么覺得她祈求的分明是他。
因而他時常會有一種幻想,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他便稱這雙眼睛為夢中之眼!
夢中之眼,她從絕望中走出來了嗎?
他不知道,但他有預感,他們一定會重逢,如果不是偶然,就是必然。
此時,他朝天躺著,想起了競選隊長那陣子的想法。
假使,他足夠優(yōu)秀到全國出名,也許,她會找他,問一個結(jié)果!
但若不是隊長,他將完全去面對那些乏味的東西,與女孩的相逢也只能寄希望于偶然!重新回歸,也許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念想,這也是他對于隊長一位求之若渴的原因。
正是從那時開始,他莫名覺得警察所背負的責任,更堅定了當警察的愿望。
這么多年,每當有女人試圖靠近他,或者向他示好,戴東杰總會莫名其妙的想到那雙含著淚水的眸子,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絕。
時間飛逝,眨眼間離那事已近十年,女孩子的模樣也日漸模糊,只是那雙淚眼,他始終不曾忘卻,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如今過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