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這樣?野利皇后不是野利遇乞的親姐姐嗎?有這樣對待自己親弟弟的嗎?”
“說是親姐姐,可野利皇后是嫡出的,野利遇乞是庶出的?!?p> “庶出的也是親姐弟呀!再說了,天都大王為大夏立下多少功勞,這次又打了勝仗,怎么還會不賞反罰呢?這皇上也是,野利皇后再是母以子貴,也不能由著她這樣亂來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這會子還在與邊境與契丹人打仗呢!野利皇后一手遮天!”
這時,有人道:“罷罷罷,這些事豈是你我談論得的?別口無遮攔把你腦袋擰下來作酒盅……”
“你的腦袋長得方,更適合做酒盅……”
正說話間,店小二端了酒菜上來,剛走到桌邊,突然道:“蔡指揮使出來了!”
二人順著小二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街對面的宅子里沖出一個騎馬的男子,猛揮了一鞭,噠噠噠往東奔去了。
隔壁那桌喝酒的兵士也看見了,登時炸了鍋,紛紛站起來。妺臧玉蘭二人連忙起身隨他們到門口觀望。
“不是說蔡指揮使早逃了嗎?如何今日又現(xiàn)身在家中?”
“定是躲在家里,前幾日他們沒搜到!”
“快看,捉他的人又來了!”
西邊街上,沖過來一隊人馬,疾如閃電,街道兩旁的小販和行人紛紛躲閃。
到了蔡指揮使家門口,那隊人馬沖門而入。
驚慌失措的人群中,一個小人影匆匆跑進來。一進門,便爬到妺臧玉蘭和梁冰坐的桌子下面躲起來。
妺臧玉蘭眼尖看見,喊了一聲:“是他!”
“誰?”梁冰問。
“那個小乞丐!”
二人從觀望的人群中回到桌邊,那小乞丐低聲喊:“姐姐救我!”
“怎么回事?你干嘛躲在桌子底下,起來說話??!”
一個人從門口的人群里擠進來,一臉兇神惡煞,是那個被小乞丐喚作爹的男人。
二人坐下來,擋住桌下的小乞丐,裝作在吃菜喝酒。那男人在酒館里站著,四下看了看,沒看見他要找的人,便走上前來問:“可曾見過一個小崽子跑進來?”語氣里還帶著兇。
梁冰抬起頭,兩眼冷光看著他。
那男人先是被梁冰的目光杵得嚇了一閃眼,緊接著又橫起來:“問你呢!”
梁冰抓起桌上的白瓷酒壺喝了一大口,道:“要如何?”
“他是我的崽!我自然弄他回去教訓?!庇执蛄苛罕頍o兇物,又道:“我要如何關你什么事兒?你只說看見他沒有?”
梁冰仰起脖子喝咕嘟幾口喝完酒,手一揚。
那男人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一晃,腦袋轟的一聲響,那酒壺便碎了一地。又伸手往額頭上一抹,“媽呀!”一手血。
“我以為你這腦袋夠硬,原來也不過如此!”梁冰狠道。
那男人原只是個慣常嘴巴上狠,實則是個欺軟怕硬的,見梁冰動了真,嚇得腿軟。一瞬,又醒過來,道:“我要告你!官府不許帶兵器的!你竟敢傷人……”
梁冰撿起桌上一個小碎片,在男人眼前一劃,男人嚇得脖子一縮。
“這是兵器嗎?這是我?guī)У谋鲉??”又對妺臧玉蘭道:“妹妹,你認為呢?”
妺臧玉蘭搖頭,道:“這是酒館的酒壺,我親眼看見他將酒壺在自己頭上砸碎來嚇唬我們?!?p> “哦,原來如此?!绷罕晦垡律?,優(yōu)雅地坐下,打量著手里的白瓷碎片,“這個酒壺是南邊來的貨吧?看樣子,價格不菲?!?p> “你……你們栽贓……”
“滾!”梁冰猛喊。
那男人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屁滾尿流顛出去了。
妺臧玉蘭叫出小乞丐,小乞丐看著桌上的飯菜,一臉饑相地咽了咽口水。妺臧玉蘭叫小二取來碗筷,讓他吃。
碗筷上來了,小乞丐伸出左手抓起筷子就要吃,卻笨手笨腳吃不到嘴里。他用筷子夾了兩下夾不起菜來,干脆用左手抓著東西往嘴里送。
“你右手怎么了?”妺臧玉蘭問。
他的右手一直垂著,右肩看起來微微下沉。
“你右臂受傷了?”梁冰問道,去拉他的手臂。
正在狼吞虎咽的小乞丐嗚咽了一聲,一塊肉從嘴里掉出來,臉上是扭曲的痛楚?!氨坏虻摹!?p> “天下竟有如此狠毒的爹!”妺臧玉蘭輕輕抓起小乞丐的手,小乞丐又疼得叫起來。
“他不是我親爹,我親爹被契丹人打死了。后來,我娘也生病去了,我就到人市去,他領了我,卻又將我打壞,整日逼我要錢,他卻拿了我們要的錢大吃大喝……”
“原來是個丐頭兒。你叫什么名字?”
“娘在世時,叫我綽兒。到了這里來,他叫我五兒,因為在我在那些小乞丐中年紀排行第五?!?p> “那便叫你阿綽吧?!眾嬯坝裉m說道。
吃完飯,二人去給阿綽買了一身衣裳,又帶他到客棧,洗了洗,換上新衣裳。洗干凈了一看,這孩子原來長得十分端正。
郎中來了,脫了衣裳一瞧,阿綽的肩頭果然如梁冰所料,是被打脫了臼。郎中替阿綽接上肩,又開了方子,讓阿綽好生調養(yǎng)。
次日,阿綽醒來,發(fā)現(xiàn)右肩不疼了,竟然也能動了。他好不歡喜,扭頭一看,隔壁床的梁冰卻不見了人影。
他跑到妺臧玉蘭的房間,歡喜地喊:“姐姐姐姐,我的肩好了!”
妺臧玉蘭也十分歡喜,正脫了衣衫檢視阿綽的肩頭,梁冰回來了。
“野利府守衛(wèi)十分森嚴,我又沒了兵器,怕是難以進入野利府。就算進去了,也難以出來?!绷罕H有些氣餒。
妺臧玉蘭道:“你一介土匪,野利府自然不肯讓你進去。還是我去吧?!?p> “你?你又如何進去?難道你還有野利府邀請你的帖子不成?”梁冰不滿,故意奚落她。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眾嬯坝裉m狡黠一笑。
說罷,起身去她的褡褳里找東西。翻了一陣,驚叫道:“我的寶刀呢?!我的寶刀如何又不見了?昨日我明明就放在這里面的!”
梁冰白了妺臧玉蘭一眼,怏怏道:“在這里?!闭f著從腰里抽出寶刀來放到桌子上。
妺臧玉蘭一把抓起刀,喊道:“好哇,你又偷我寶刀!”
阿綽也湊過來看寶刀,眼睛里放著光。
梅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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