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大夏皇宮,除了我妹妹,別的妃嬪都沒生兒子……”
你妹妹也沒生兒子,不過是才有了身孕好不好……
“也就是說,除了我妹妹,別人都不會危及皇后的地位?!毙l(wèi)慕氏越分析越得意?!罢沾苏f來,老家伙利用在野利府之便,在我妹妹的藥里施個毒什么的,豈不是輕而易舉?”
什么叫輕而易舉?難道我們都是吃素的嗎?……好像是呢,不然天南星籽如何鉆到了藥盒里……
妺臧玉蘭終于忍無可忍,翻了個貨真價實的白眼。
“你怎么啦?被嚇著啦?別怕,玉蘭,你是沒見識過,”衛(wèi)慕氏伸長了脖子,神秘道:“別看皇宮看起來風(fēng)光,里面水可深了……”
“大娘子想多了。我只是鼻子有點兒不舒服。”
“鼻子不舒服你翻什么眼睛?”
“五官是相通的?!?p> 和這種思路奇葩的女人說話,不被帶到陰溝里才怪。
呃……適才我還嘀咕什么來著?我干嘛要喊冰哥哥?此事和梁冰有關(guān)嗎……
“大娘子,你的思路能不能不要太局限?”
“什么意思?”
“其實,你還可以往更近處想……”
這一次,輪到衛(wèi)慕氏瞪大了眼珠子?!笆裁矗磕阏f……”衛(wèi)慕氏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憨憨的模樣頗有幾分可愛。難怪野利旺榮一吃了五石散就……
“你越是想不到的,越是有可能?!眾嬯坝裉m為衛(wèi)慕氏終于開竅而欣慰。
“你說……是!你???”
妺臧玉蘭徹底癱倒。腳趾尖兒都沒有知覺那種。
“大娘子,你是不是被虹霓陰魂附身了?”
雖說以前衛(wèi)慕氏腦子不是特別機靈,但還不至于如此短路啊!自從出了虹霓的事,她的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磥恚x開野利府,離開這個組織是明智的!完全不可能有前途嘛!簡直是浪費生命和智慧。
“我說的是大房的任大娘子和唐兀小娘子!”妺臧玉蘭喊道。
“誰在說我呀?”一聲嬌喚,任大娘子從屋外走進(jìn)來。
主仆二人一愣。
這一次,衛(wèi)慕氏反應(yīng)頗快。多年的妯娌間爭奪,練就了她的習(xí)慣性思維?!皢?,是大嫂呀!大嫂一個大忙人,如何有時間來我這里呀!”衛(wèi)慕氏怪腔怪調(diào)道。
任大娘子前番欲抓住虹霓之事打壓二房,誰知打壓不成,反被老夫人派了個不顧王府清譽的不是,落得個不賢惠之名,心里窩著火,卻又不敢發(fā)作。畢竟這個王府里,上有老夫人鎮(zhèn)場子,下面兩房一個有皇妃妹妹撐腰一個夫君軍功顯赫。被夫君野利仁榮一頓臭罵,不得不縮了脖子硬撐了面皮來打個幌子討個好兒,不想一進(jìn)屋便被衛(wèi)慕氏一懟,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再掛不住也得掛住。深呼吸……吐氣……全身放松……排除雜念……幸福的笑容重新溢上面龐……
“弟妹這是說到哪兒去了!我最是一個無用之人,又不會做事,又不會說話,忙什么忙,會是瞎忙活……”
“難道不是嗎?大嫂又要忙著討老祖宗的好兒,又要忙著告狀,還要忙著帶人去見官,可不生生地將人忙壞了嘛!”衛(wèi)慕氏說得眉眼翻飛,一口氣將任大娘子抵到了死角。
習(xí)慣一根筋針對什么事什么人的人,也不全是戳鍋漏。
“我和大娘子正在說,任大娘子和唐兀小娘子一樣,都聰敏過人呢!”妺臧玉蘭不動聲色,接過衛(wèi)慕氏的招兒,利落地補上一刀。
聰敏過人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赤裸裸地諷刺嘛!
再說了,人家是長房大娘子,且還是管家的大娘子,風(fēng)光無限呢!怎能和小娘子相提并論?且還是靠爬上男人的床達(dá)到的目的小娘子。
衛(wèi)慕氏一聽,樂了,拍手道:“對呀!玉蘭正在夸你和唐兀蕓呢!不過,我這院子可是死過人的,不吉利,像大嫂這般尊貴的娘子,還是不要來為好,省得讓你粘了晦氣!”
喲,還下逐客令了,看來氣性夠大的。
任大娘子心中已然是沒了底氣,臉上還維持著最后的面子,道:“哪來那么多晦氣!”又道:“就算是有,我也不計較,我的命硬著呢!”
任大娘子最后一句話徹底惹怒了衛(wèi)慕氏。你的命硬,便來剋我夫婦二人?于是,她扯起脖子,全然沒顧自己是王府娘子,破著嗓子大聲喊道:“來人吶!”
一個小丫頭從門外跑進(jìn)來。
衛(wèi)慕氏指著任大娘子站的地方,道:“你們是如何當(dāng)差的?!這里這么臟,都不掃一掃,想被扣月銀嗎?!”
小丫頭看著任大娘子的腳下,干干凈凈的,并無臟物……
衛(wèi)慕氏要掃的是人。
妺臧玉蘭道:“大娘子不必動怒,任大娘子來者是客……”
“我不歡迎這樣的客人!”衛(wèi)慕氏尖叫。
說著,起身沖到門邊,抓起門角落的掃帚,揚臂揮肘,對著任大娘子掃將起來。
任大娘子再也無地自容,落荒而逃。
看著任大娘子匆匆逃走的背影,衛(wèi)慕氏咬牙道:“呸!任元香,別以為我是好惹的!惹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你已然十分的急了!”妺臧玉蘭嘆了口氣,說道。
“此乃本娘子本色!爽快!”衛(wèi)慕氏翹起大拇指,戳著自己鼻尖得意道。
見妺臧玉蘭一臉不理解模樣,又道:“你大娘子我娘家是武將,武將出身,懂不懂?就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彎子拐子!平生最看不起任元香這號人!一肚子的雞腸子!自嫁入野利府這些年,有她在這里壓著,可把我憋壞了!話說這野利澤那老頭兒也是武將出身,咋一家子就喜歡整日價捏著鼻子裝斯文呢??。磕阏f?為什么?”
這哪里是武將出身,這完全就是土匪出身嘛!自己的公爹,竟然直呼其姓名,還“那老頭兒”!
“可是,你干嘛要趕走她呢?既然她來了,何不試她一試?”妺臧玉蘭又翻了她一個白眼,不屑道。
妺臧玉蘭已然將衛(wèi)慕氏看得透徹,她就是個沒什么心計城府的直腸子女人。別看她身份尊貴,做著野利王府的大娘子,其實不過是個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