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你眼里我是這般性子?!彼皖^,抿嘴而笑:“也好,畢竟帶給你的都是好印象?!?p> 樂凰一怔,不知他此話為何意,但內心仍舊隱隱流露出一絲絲害羞與暗喜。
“其實……那日在擂臺之上,我便看出了你是一個學法術的好苗子,再加上本來許師弟有錯在先,我便把你救起,私心希望你能進入派中?!彼拐\道:“至于……蕭師弟……他平日便是這般性子。我私心希望你能跟從與我,不想讓你跟在蕭師弟手下?!彼难凵裰型嘎冻鰩追终鎿?。
樂凰微微一滯,明白了他救自己,讓自己成為他的手下全然是因為自己是個學習法術的苗子。她微低下頭,抿出一絲笑意:“謝謝,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盡管聽到夸贊之語,但不知為何,樂凰的心中卻蒙上一層黯然。
“那便好,你早些歇息。明日便要開始出操了,不要遲到?!彼托牡?,轉身撩起衣擺走出門去。
樂凰遠望著他出去的背影,濃密的睫毛垂下濃重的陰影。
次日
樂凰綁好發(fā)髻,對鏡而視,一張清秀的面孔映照在銅鏡之上。與前日相較,依舊是少年打扮的她,眉宇中增添了一絲英氣與堅定。
我會好好學習法術,守護心中的夢想。她緩緩閉上雙眼,娘親,為我祈禱吧。
卯時初刻,空氣中彌散著一絲絲的清冷。
樂凰早早來到校場,卻發(fā)現(xiàn)全員已基本到齊。
“呦,這不是那誰誰誰嗎?你叫什么來著?”許應年看到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語帶挑釁。
“我叫樂凰?!睒坊藟阂种可系幕饸?,淡淡答道。
“樂凰?什么破名字!記都記不?。〔蝗?,我給你取一個?!痹S應年尋釁道,身旁的師兄弟看著她,也都圍過來哄笑著。
“不如,叫你娘娘腔?你一個男子,娘里娘氣的,叫這個正合適。我聽師父說你為了你娘才入派的?那你娘也會感激我們給你改名字的,沒準兒死了還能從墳墓里蹦出來,哈哈哈?!?p> 他狂放大笑著,眼淚都快笑了出來。
樂凰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猛然抽出鞭子,直接向許應年抽去。
“啪!”地一聲,一道殷紅的印記赫然印許應年的臉上,那一瞬,他直接懵在當場。
可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捂著臉,他表情異常猙獰:“你,你,你居然抽老子!兄弟們,上!”。
這時,樂凰對面就瞬時多了四、五個人,他們手拿武器,向樂凰逼近。
樂凰一邊擺出對仗的姿態(tài),一邊后退。腦中不斷地思考:如何才能有萬全的以一抵四辦法?
眼看就要退到絕路,她暗叫不好,后面是一汪池塘,若是他們再向前,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圍攻之人見勢正好,猛地出招,幾個大刀揮舞著向她砍來。手起刀落,沒有半分猶豫。
樂凰剛剛躲開面前沖她而來的大刀,又一把大刀接踵而至,她慌忙躲開,卻沒有看到另一旁揮來的大刀。“咔”的一聲,大刀劃破了衣袖,鮮紅的血液滲出,沾染了整片布帛。樂凰眉頭一皺,強忍著沒有叫喊出聲,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胳膊。
“束手就擒吧!”許應年大搖大擺地朝她走來:“跪下來,給爺磕個響頭,爺就饒了你!”
“癡心妄想!”樂凰從牙縫中硬生生地擠出這幾個字,眼神堅韌不可侵犯。
“那就別怪爺了!”許應年一擺手,身后的幾個人再次揮著大刀而來。
玲瓏血……為何這次玲瓏血沒有任何反應??。。?p> 眼看避之不及,樂凰只好閉上雙眼,等待著命運的安排。那一刻,時間宛若靜止,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她娘親的面容。
娘親,孩兒不孝,未能履行您的意愿。若有來世……她苦笑了下,來世樂凰再做您的女兒……
刀風已至,樂凰此刻平靜而安詳。
突然,一聲長嘯的劍氣刺破長空,刀尖直抵朝向樂凰而來的大刀?!班亍钡匾宦暎瑢殑﹄m軟,卻呼嘯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鋼鐵大刀穩(wěn)穩(wěn)釘在了身旁的大樹上。樂凰睜開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釘在樹上的大刀。這需要多深的內力才能做到這種程度?。?p> 她轉過頭,一襲白衣如諦仙一般穩(wěn)穩(wěn)站在她的身前。
“慕、慕師兄!”許應年有些磕巴。
“你沒事吧?”慕塵轉過身,溫柔的目光如春水一般,卻在看到她傷口的那一刻變得凜冽。
“我沒事?!睒坊嗣蛑?,可微皺的眉頭還是泄露了她的感受。
“誰允許你們在此打架的?”慕塵的訓斥之聲陡然增大,嚇得許應年愣是哆嗦了一下。
“慕、慕師兄,是他,是他出手先打我的。您、您看我臉上,就是他抽的。”許應年捂著臉狠狠地瞪著樂凰。
慕塵轉向樂凰,在瞥到她傷口的那一刻,原本冷漠的目光有了一絲溫度。
“樂凰,你為何抽了許應年?”他的語氣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柔。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隨意編排我的父母,他們犯了我的忌諱。就算是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也照抽不誤?!睒坊说捻虚W爍著凌厲的寒光。
“慕師兄,你看!”許應年狡辯道:“就是他先動的手,與我無關?!?p> “好了!許師弟,你侮辱樂凰父母在先,出言不遜,激怒她侵犯于你。這是過錯。而樂凰……”他眸子一轉,聲音漸漸變弱:“確實抽了你,也有過錯。”
“你們,都閉門思過吧!好好反??!”慕塵一甩長袖,負手而立。此刻的他就是權威。
“是,慕師兄?!痹S應年憤恨地瞟了樂凰一眼,眼中恨意依舊,悻悻而去。
樂凰沉默著,對慕塵深深鞠了一躬,也離開了校場。
慕塵遙望著樂凰離去的方向,久久凝視。
傍晚,樂凰撕裂了自己的衣袖,蘸著藥涂抹自己的傷口。
若是許應年敢再說娘親一次,就撕爛他那張嘴。樂凰想著,手上的動作加重了一些。
“嘶,真疼!”她咧著嘴,卻依舊沒有停下。
為何這次玲瓏血沒有讓我功力暴增呢?
忽而敲門聲起,“當、當”的響聲敲擊在她的心上。
是誰???我可是個閉門思過之人,此刻還有誰敢來看我這個剛入派就受到懲罰的新人?
她將藥放置在一旁,落下袖子,起身開門。
“是誰?”抬眼間,白衣若仙的男子帶著一絲清雅風塵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慕師兄?”樂凰疑惑道。
“我來送藥?!蔽吹葮坊俗岄_,慕塵便大步流星夾雜著微風,走進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