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仙醒來的時(shí)候,只見到一張布。
布上只四個(gè)字,“歸去勿念”。
林紫仙將布撕的粉碎,好像漫天飄舞的樹葉。
“單兄弟,如此是否有些不妥?”蕭淼道
此時(shí)二人已行至一山間小路,周圍樹木茂盛,鳥鳴之聲不絕,
“我答應(yīng)她會去府中,但非此刻,將來必守此諾。”單輕游一邊走一邊道?!叭缃袂闆r緊急,蕭大哥你還是先帶我去見你師父,然后我需急速趕回門中?!?p> “如今情勢確實(shí)疑慮重重?!笔掜档馈?p> 單輕游昨夜心下難安,不斷思考,不過幾天功夫,為何正奇之名已散播開來,為何尺君會用勢之法,為何林疏浪也要來請自己,邀請不成便要抓捕?
還有單輕游最感疑惑的,為何師父讓自己去帶上官將軍回門?而上官竟剛好棄官而去?
越是思量越覺心中疑惑更重,只感心頭似有一團(tuán)亂麻越纏越亂,頓覺急不可耐,想要回到門中,回到蕭卿若身邊。
是以天未亮,便悄悄叫醒蕭淼,二人運(yùn)起一身功夫,成功騙過林紫仙,便即遠(yuǎn)遁而去。
有林紫仙給蕭淼做的打扮,二人通行無阻,事實(shí)上,似乎也無人張榜告示要尋捕單輕游。
二人于山野間穿行,一路無事,渴便尋山泉,饑便食野果,單輕游自小長于山谷,尋常草果,盡皆識得,蕭淼于山中風(fēng)餐露宿,更覺新奇有趣。
二人行得三日,便至潁川地界。二人回至大路,蕭淼便識得路途,領(lǐng)單輕游左右穿行,又至一田間,三兩農(nóng)夫正于田間納涼。
蕭淼上前施了個(gè)禮,又確認(rèn)了一遍方向,二人穿過小路,又向一山谷間行進(jìn)。
又行的片刻,二人便得見一溪流。
蕭淼道:“便是此地!”
二人沿溪而上,但見眼前桃林愈發(fā)茂盛,單輕游道:“這里也有桃林?!?p> 蕭淼道:“小心,這林中有陣,緊隨我,休要迷了方向?!?p> 單輕游道聲嗯,便跟著蕭淼穿越桃林。
過了林,二人眼前便一望無遺,只見一木屋,屋兩邊各有一株桃樹,尤為茂盛。
蕭淼遠(yuǎn)遠(yuǎn)得便施了個(gè)禮,單輕游道:“蕭大哥,人未見而先施禮,何故?”
蕭淼道:“以為敬?!?p> 施完禮,二人便向木屋行去,單輕游行的近些,但見屋邊散落無數(shù)零件,具是木質(zhì),也有些承整體,似是牛,亦像馬。
木屋房門大開,中有一女子,似在凝神思考,身著藍(lán)色衣衫,雖是女子,卻是短發(fā),只及頸部,身邊亦散落無數(shù)零件。
蕭淼道了聲:“弟子參見師父?!?p> 那女子道:“為何帶外人來見我?!甭曇艟顾粏〈植凇?p> 單輕游道:“前輩,在下正奇門單輕游,特來求見。”
那女子道:“正奇門?”
話未說完,隨手抄起一塊木件便向單輕游擲來。
此物來勢飛快,單輕游措手不及,便想用勢將此物錯(cuò)開。
單輕游勢隨手出,正乃造勢一法。單輕游勢隨意走,已觸至木件,一觸之下大驚,此物竟紋絲不動,來勢未減,單輕游之勢如泥牛入海,但覺無影無蹤。
這一驚之下,木件便至面門,單輕游趕忙一個(gè)折身,身子向被擊倒了一般,整個(gè)上半身都向后折去,又向上彈起。
那木件經(jīng)過屋門,射向遠(yuǎn)處,單輕游回頭,只看那木去勢似無窮無盡般,直射入桃林之中。
單輕游驚魂未定,想若是被此物射中,不知是否身子會多一個(gè)大窟窿,趕忙道:“前輩!”
“撿回來?!蹦桥拥?。
單輕游一愣,忙道:“是。”
轉(zhuǎn)身便向桃林去,單輕游尋著那木塊,但覺入手光滑,似方非方,似圓非圓,中有一孔,外有凹槽。
單輕游回到木屋,雙手奉上道:“前輩,您的零件?!?p> 那女子道:“你使得也是兵形勢?”
單輕游知其必是正奇門人,便道:“回前輩,正是!”
那女子道:“使得不怎么樣,回去好好練練?!?p> 單輕游訕訕道:“前輩教訓(xùn)的是?!毙闹袇s想,此人是何人,為何像是師父教訓(xùn)弟子般。
那女子道:“你嘴上稱是,心中不服,我只告你,上官似你這般年紀(jì),我這零件在他面前,便如落葉一般?!?p> 單輕游尚在疑惑,“哪個(gè)上官?”
蕭淼道:“還有哪個(gè)上官…”
單輕游道:“上官傳奇!”又道:“前輩果然是我門中人,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那女子道:“上官憐?!?p> 單輕游道:“前輩也姓上官?”
那女子道:“上官筵是我長兄?!?p> 單輕游大驚:“怪不得?!?p> 上官憐道:“怪不得什么?”
單輕游道:“怪不得我?guī)煾覆钗胰ど瞎賹④?,又讓我來尋你?!?p> 上官憐道:“你師父是哪個(gè),尋我做什么?!?p> 單輕游道:“稟前輩,家?guī)煶s,家?guī)熀我馕乙嗖恢?,我已尋著上官將軍,他已回門中,不過…”
上官憐道:“不過什么?”
單輕游道:“不過上官將軍已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上官憐大喊起來,聲音越發(fā)嘶啞,“你說什么!”
單輕游道:“上官將軍已危在旦夕?!闭f罷,將崇天關(guān)一事說給上官憐聽。
上官憐聽完,面色反而平靜,道:“我本可以救他,但如今我不想去?!?p> 單輕游與蕭淼一驚,均想上官憐竟有這等神奇醫(yī)術(shù)?上官將軍被傷及心脈,可說神仙難救。
單輕游疑惑不解,道:“前輩,上官將軍乃你之兄,骨肉至親,豈可不救。”
蕭淼也道:“師父,上官將軍一生為國為民,我敬重其為人,懇請師父?!?p> 上官憐不答話,反而問單輕游道:“照你這么說,那個(gè)賤女人也跟著去了?”
單輕游一時(shí)不解,道:“哪個(gè)賤女人?”
蕭淼已反應(yīng)過來,道:“師父莫非指貞妃?”
上官憐又道:“我早已和他說過,那個(gè)女人,和他那幾個(gè)兄弟,不過亂臣賊子,以陰謀立國,何能行正事!”
單輕游與蕭淼又是一驚,心中思量此言似乎暗指當(dāng)朝皇帝。
單輕游道:“前輩,如今上官將軍形勢危急,前輩既有法救之,豈可見死不救。”
又道:“如今正奇泄露于江湖,我總感心中隱隱不安,家?guī)熋襾韺で拜?,亦似乎于此有關(guān),此時(shí)刻不容緩,求前輩即刻隨我回門?!?p> 上官憐道:“你敢命令我?!?p> 單輕游道:“晚輩不敢。”
上官憐沉吟片刻,道:“我收拾一下?!?p> 單輕游喜道:“前輩答應(yīng)了?”
蕭淼也道:“師父答應(yīng)了?”
上官憐對蕭淼道:“你也變蠢了?!?p> 蕭淼支支不敢言。
只片刻,上官憐已收拾行裝,只背一包裹。
三人出了門,上官憐又將散落的木塊零件一并收進(jìn)屋內(nèi),又拿出一火折,功力催動下,便向著木屋扔去。
蕭淼道:“師父,這是為何?”
上官憐不說話,回過身,只對單輕游道:“叫我?guī)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