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學(xué)到了很多
“兩條腿都受了傷?！崩蚰取に拱鸵蛴貌疾亮瞬潦稚系难?，說：“脊椎也可能受了傷。背部的鎧甲被打碎了，他的腿是被自己的長槍弄傷的。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騎到馬背上了——如果他還有機(jī)會騎到馬背上的話?！?p> “職業(yè)風(fēng)險。”吟游詩人低聲說。
火焰魔導(dǎo)師皺起眉說：“你就只有這句話要說嗎？”
“你還想聽什么，莉娜？”吟游詩人說。
梅薇說：“這頭龍的動作快得匪夷所思，太快了，一般人無法與之戰(zhàn)斗?！?p> “我明白。我不會干的?！比蛘f，另外這也是代替吟游詩人說的。
莉娜·斯巴因說：“我要那頭龍，整頭。我要那頭龍，只留給我自己一人?！?p> 吟游詩人說：“那就用魔法殺了它?！?p> 莉娜·斯巴因說：“不。你去殺了它，而我用魔法攔下刀客和其他人，免得他們來搗亂?！?p> 吟游詩人說：“會有人死的，斯巴因。”
莉娜·斯巴因說：“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意這件事？你去對付那頭龍就好了，而我來對付人?！?p> “斯巴因。”吟游詩人威廉冷冷地說：“我不明白。你要這頭龍干嘛？你真的被它金黃色的鱗片沖昏頭到這種程度？畢竟你并不窮，你有許多賺錢的方法，你享有盛名。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莉娜·斯巴因沉默了一陣，最后，她咬著唇，用力地把一塊白色的小石頭踢開，然后說：“有個人可以幫助我，這好像……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好像不是無藥可救的，有個機(jī)會。也許……你明白嗎？”
“我明白。”吟游詩人說。
火焰魔導(dǎo)師莉娜·斯巴因四處求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莉娜斯巴因說：“這是很復(fù)雜的手術(shù)，以金龍做交換……威廉？”
吟游詩人沉默著。
“當(dāng)你的小學(xué)徒掛在懸崖上時，”火焰魔導(dǎo)師說：“我甚至希望他們都掉下去，你知道我有多希望得到那條金龍嗎？”
吟游詩人憂郁地微笑了，他用食指去碰莉娜·斯巴因脖子上的紅色寶石。
吟游詩人說：“我很抱歉，莉娜。他們已經(jīng)不掛在那橋上，這對我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管怎樣?！?p> 吟游詩人覺得奇怪——他只看到她壓抑地顫抖嘴唇。
莉娜·斯巴因慢慢轉(zhuǎn)過身。
吟游詩人后悔自己曾說過的那些話，他后悔自己對她造成的那些情感。
可能她像里拉琴的琴弦一樣繃斷了。
吟游詩人往塞因的方向看去，他看到騎士扈從很快地轉(zhuǎn)過頭去，躲避他的視線。
“好啦，騎士尊嚴(yán)的問題我們已經(jīng)解決完畢了，各位先生?！逼呷吮姷氖最I(lǐng)刀客大喊，他已經(jīng)穿上了鎧甲，正站在切薩雨伯爵面前。
伯爵坐在石頭上，臉上的表情無聊至極。
接著，矮人七人眾的首領(lǐng)刀客說：“騎士的尊嚴(yán)現(xiàn)在躺在那里，發(fā)出微弱的呻吟。尊貴的培提爾·米尼克大人，讓蘇米拉提去當(dāng)你們的騎士和封臣，真是個差勁的主意啊。我不敢指名道姓，但是我知道，蘇米拉提會受傷要感謝誰。是的，當(dāng)然，我們可以一箭雙雕，一次就解決兩個問題。一個瘋子，想要以瘋子的方式實(shí)現(xiàn)傳說——關(guān)于勇敢的騎士是如何單槍匹馬地殺死龍。還有個騙子，想要利用這個情勢大賺一筆。培提爾·米尼克，你知道我在說誰，對不對？很好?，F(xiàn)在輪到我們上場了，現(xiàn)在那頭龍是我們的，我和兄弟們會解決那頭龍，但是所拿到的都是我們的?！?p> “刀客，那約定呢？”萬能的管事不情愿地說：“約定怎么辦？”
矮人刀客說：“去他娘的約定?！?p> “從來沒聽過這種事！這是對伯爵的污辱！”“大拇指”培提爾·米尼克跺著腳說：“切薩雨伯爵…”
“伯爵怎么樣？”矮人刀客把身子靠在巨大的斧頭上，大吼著說：“也許伯爵想要自己一個人上場去解決那頭龍？或者是您——他萬能的管事——可以把大肚子塞進(jìn)鎧甲，代替他上場？為什么不呢？請便，我的先生，我們會在旁邊等著。你們已經(jīng)有過一次機(jī)會了，培提爾·米尼克，如果蘇米拉提殺了那頭龍，你們會拿走所有的東西，不留一丁點(diǎn)給我們，甚至是它身上的一個鱗片。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遲了。您往四周看看吧，已經(jīng)沒有人會以長河城之名戰(zhàn)斗，你們不會找到第二個像蘇米拉提那樣的笨蛋?！?p> “這可不一定！”酒保達(dá)維安跑到伯爵面前。
切薩雨伯爵依然淡定地盯著山峰的某個點(diǎn)。
達(dá)維安說：“伯爵大人！您再等一會，我們暗隼城的人很快就到了！您可以把這些自大的人丟在一邊！您會看到誰是真正的勇士，誰的拳頭厲害，而不是只會耍嘴皮子！”
“閉上你的嘴，”矮人刀客平靜地說，一邊把胸甲上的銹斑擦掉：“閉上你的嘴，野人。如果你自己不閉上，那我就幫你閉上，讓你把牙齒和著血吞下去。”
達(dá)維安看到向他走近的斯里彼和格軟彼，趕快退到后面去，躲到暗隼城的偵查部隊(duì)中。
“伯爵大人！”萬能的管事“大拇指”大叫：“切薩雨伯爵大人，您有什么命令？”
切薩雨伯爵臉上的無聊表情突然消失了。
帥氣的伯爵皺了皺長著雀斑的高蹺鼻子，站了起來，說：“我有什么命令？”
他尖著嗓子說：“你終于問了啊，培提爾·米尼克。從現(xiàn)在起你給我安安靜靜地聽令，這是我第一個命令：把士兵們帶著，把我將來的勛爵騎士蘇米拉提放上馬車，我們回長河城去?！?p> “伯爵大人……”
“培提爾·米尼克，別再說了。莉娜·斯巴因小姐、各位尊貴的先生，我在這里向你們道別。我在這趟遠(yuǎn)征浪費(fèi)了一些時間，但是我得到了很多，學(xué)到不少東西。謝謝你們所說的話，莉娜·斯巴因小姐、圣騎士盧加爾、矮人刀客和他的小弟們。還有吟游詩人和你的伙伴們，謝謝你們的沉默?！?p> “伯爵大人，”培提爾·米尼克說：“怎么會這樣？龍就在眼前啊，唾手可得。伯爵大人，您的夢想……”
“我的夢想，”切薩雨伯爵沉重地重復(fù)：“我還沒有夢想。如果我留在這里……我看我永遠(yuǎn)都不會有自己的夢想了?！?p> “那預(yù)言中娶女公爵的事呢？”萬能的管事依然不放棄，揮舞著雙手說：“王位呢？首都，那里的人民會認(rèn)可你……”
“我去他的狗屁人民，就像刀客先生說的一樣?！鼻兴_雨伯爵大笑著說：“王位不管怎樣都是我的，因?yàn)槲以陂L河城有三萬重甲弓騎兵，還有兩萬五千個步兵，可以對抗他們那一千個不中用的雜兵。至于認(rèn)可我的問題嘛——他們不管怎樣都會認(rèn)可我的，我會不斷把他們吊死、砍頭、用馬拖他們，直到他們認(rèn)可我。而預(yù)言中的女公爵嫁給誰，那將會是我來決定的。如果她不服從——達(dá)維安的方法。廢話說夠了，培提爾·米尼克，快去執(zhí)行你的命令吧?！?p> “的確?！泵忿睂θ蚯穆曊f：“他學(xué)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