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退卻的差不過了,隔壁也早就走了。躺在椅子上的少女這才懶懶散散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了下脖子。
看著旁邊的少年,依舊是閉著眼的。夜瀾蹲下身子,湊到他面前。心里暗自腹誹:
今天才發(fā)現(xiàn)忘塵兄的睫毛挺長的,一翹一翹的像把小扇子。
這臉蛋也是無人可比,一個男的又是個和尚,干嘛長那么好看。藍(lán)顏禍水,哼!
忘.藍(lán)顏禍水.塵,睜開眼就看到少女的臉。
起唇清冷道:“作甚?”
夜瀾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咧出一個笑容道:“本來是想喊忘塵兄一起走的,看到你念的入神就只能等你嘍?!?p> 忘塵道:“走吧?!?p> 不等后面的夜瀾,先一步走出了房門。
后面的夜瀾不緊不慢地拾起扇子抬步跟了上去。
要問她為什么不擔(dān)心忘塵丟下她啊,她一定會昂著頭抬著下巴得意道:“那是只要忘塵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那么他就一定會迷路。所以他就只能等我和他一起回去?!?p> 下到樓梯,老鴇在那里等著。看到夜瀾下來后,掐媚道:“爺玩兒的怎么樣?”
“不錯,睡得還行?!币篂戙紤械馈?p> 老鴇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她聽錦竹說這位爺上去之后,只讓她彈琴其余的什么也沒干。不過經(jīng)過剛剛的拍買,她已經(jīng)知道這是位不缺錢的主。當(dāng)然得討好,不能得罪。
“哈哈,爺還真會開玩笑。”
“我說老媽媽,你們這位花魁什么來歷啊?!币篂憻o聲無息的打聽道。
“這個嘛?!崩哮d欲言又止,眼里的光芒已經(jīng)擋不住了。
夜瀾也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拿出一塊銀子。在她面前晃過,老鴇伸出手就要拿住,但夜瀾打開扇子擋住她的手,勾唇道:“先別急,告訴小爺后,這個自然是你的。”
“哎,既然爺都這么說了。那妖姬來這里已經(jīng)有六年了,她是被人賣到這里的。賣她的那人看起來是個窮小子,長得倒是不錯?!?p> “先開始啊妖姬在大廳里就是端個茶水,干些苦工一直很老實。直到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告訴我說她要參加今年的花魁選秀。原先她的額頭可是有一塊疤,可是到了選秀那一天沒了,這才當(dāng)選為今年的花魁。”
“那我問你,是不是有一些貴人也回來這里?!币篂懴袷窍氲搅耸裁矗蝗粏柫艘粋€和前面不相關(guān)的問題。
“那是當(dāng)然,我們怡紅院是鄴都最大的。有不少的貴人呢?!闭f到這兒,老鴇得意地抬起下巴。
說完后,眼巴巴地盯著夜瀾手上的那塊銀子。就像是狗看到了骨頭一樣。
夜瀾打聽到自己要的消息后,就把那銀子給了她。搖著扇子走了出去。
老鴇接住那銀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怎么藏也藏不住,在夜瀾背后大聲喊道:“爺,常來玩啊?!?p> 夜瀾走出去后,果然就看到立在樹下面的少年。別問她是怎么一眼就看到的,人群中最矚目的就是他。
天色漸漸黑了,用過晚膳的行人都在街上玩。在鄴都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晚上了??吹綐湎抡驹谶@么一位俊美無雙的少年和尚都停下來多看了幾眼,特別是那些小姑娘一個個都激動的漲紅了臉。
估計是害怕少年和尚身上的氣勢,所以沒敢上去。
少年一身白衣似雪,面冠如玉。盡管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勢。
夜瀾笑著走過去,用扇子捂著嘴裝作震驚道:“忘塵兄你沒走啊,我還以為你早就走了呢。”
少年見到她來了后,周身的氣勢有所減弱。聽到她這么說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再好解釋不過了。就像是在說:你太假了。
周圍的人看到又來了個美少年,都激動不已。而且那美少年長得也不比那少年和尚差,周身一股痞氣。
夜瀾看了下天色,道:“不早了,該回去了。”
兩人抬腳向徐府走去,一路上也沒什么擁擠。倒是賺夠了行人的視線和驚嘆。
清冷的嗓音從忘塵那纖薄的唇瓣泄露而出。
“怎么這么晚?”
“問了點事,耽擱了。反正忘塵兄你不是在等我嗎?”少女慵懶道。
夜瀾將扇子合起,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那瀟灑帥氣行云流水的動作,又引來周邊的驚嘆。
“問出什么了嗎?”
“一點,不過還要等問過徐老后就知道了?!币篂戄p松的把扇子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后,懶洋洋回答道。
沒辦法,剛睡醒的她。提不起精神來,說話也是這個樣子。
忘塵自然知道夜瀾所說的這一點,可不只是問出了一點。而是事情的中心骨干部分的一點,也可以說只差一點就全都知道了。
這也是忘塵在知道和他一起去探案的人是夜瀾的時候,沒有讓他們收回成命的原因。
夜瀾的腦袋轉(zhuǎn)的很快,只要有一點蹤跡可尋都可以找到線索,然后乘勝追擊。
“嗯。”忘塵輕聲點頭道。
這也算是對夜瀾的肯定了。
路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夜瀾來了興致。拉著忘塵的袖子走了過去,買了一串糖葫蘆。
那小販見夜瀾他們長得也是儀表堂堂,又送給他們了一串。
剛好一人一串,還不用多費錢。
忘塵還沒扯出自己的袖子,夜瀾就先一步撒開了手。在夜瀾撒開手的那一刻,忘塵愣了一下。
隨后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沒說什么。安靜地立在那里,夜瀾轉(zhuǎn)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如謫仙般的少年安靜的立在那里,周身是清冷的氣質(zhì)。
夜瀾看著手里的兩串糖葫蘆,她覺得謫仙好像不吃這個吧。
但一個人吃兩串,不給他有點小過分。
于是夜瀾喊了忘塵一聲,忘塵抬起頭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這讓夜瀾的計謀沒有得逞,忘塵一看夜瀾手上的東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夜瀾直接把糖葫蘆放到他的嘴邊。這下他想不吃都沒法了。
于是兩人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走在大街上。
他們的背影和容貌在大街上留下了足夠少女的心,當(dāng)然他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能負(fù)責(zé),一個女扮男裝,一個出家人。那些少女也只能怪天意弄人。
兩人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徐府,王管家在看到他們后走了過來,夜瀾笑了一下。王管家也笑了一下,然后對忘塵問道:
“大師,忘憂姑娘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之后又轉(zhuǎn)過身,看向痞里痞氣的夜瀾問道:“敢問這位公子這么晚了來徐府有何貴干?”
這下夜瀾是憋不住了,沒想到她的男兒身都可以以假亂真了。
夜瀾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王管家,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說道:“我就是忘憂。”
王管家這下可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夜瀾是扮成男兒身了。臉上的震驚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他沒想到夜瀾女兒身就這么美,換成男兒身也是這么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