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云貴妃的手攥緊。指甲掐進肉里,也不知道疼。
夜皖繼續(xù)說道:“本太子乃當朝皇后所生,是堂堂的嫡子。你一個妾室也不過就是個奴婢,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太子面前講禮儀。誰給你的膽子在面對本太子的時候不行禮,呵,云貴妃你好大的膽子!”
說到最后的時候,冷冰冰的語氣和皇上都有的一拼。說完后,夜皖甩了一下袖子。
那一瞬間,云貴妃真的被夜皖展現(xiàn)的氣勢所嚇到。
就如當日成婚之時,他和皇上所說的話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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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成親之際,云貴妃穿著新服坐在寢宮里等著夜廖衍。
可夜廖衍來的時候并未穿新服,穿的是一身白色。腰帶上還繡著一節(jié)青竹,盡管繡的不是那么好看。
云貴妃驚喜地站了起來,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
“參見皇上,皇上你來了?!?p> 夜廖衍冷著一張臉,眼神中并無半點喜色。
“呵,云貴妃你可知禮儀?”
聽到夜廖衍說出這句話,云貴妃并不懂夜廖衍的意思。只當他是問自己懂不懂禮儀,只當他喜歡知禮儀的女子。
臉上是難以掩藏的快樂,恭敬道:“回皇上,妾身知道。妾身自小就和嬤嬤學習三從四德,女戒。”
“知道?”夜廖衍冷聲道。
側(cè)著身,沒有給過一次正眼。冰冷道:“朕看你是不懂羞恥,以下犯上。你雖說是朕親封的云貴妃,但皇后乃是朕的妻子。而你不過就是個妾,一個奴婢而已。你有什么資格穿上這新服,真是不知羞恥。呵,云貴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想要以下犯上嗎!”
夜廖衍話音落下之后,云貴妃當場就愣了。
冰冷的嗓音,壓低有著磁性。卻也毫無人氣,冷的讓人害怕。就連他的眼神也冷若冰霜,沒有波動。
云貴妃在夜廖衍話音落下之際,立馬跪在地上。那聲音在寂靜的寢宮里,格外響亮。
不知道是夜廖衍說的那些罪狀太過了,還是他的眼神太冷了。
此刻的云貴妃臉色蒼白,臉上的胭脂也掩蓋不了。
“皇上,嬪妾沒有。嬪妾絕對沒有以下犯上的心思,請皇上贖罪?!?p> 說著便朝夜廖衍挪過去,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夜廖衍看到后,從頭到尾沒有給過一點好臉色。
就連她伸出手想要碰到自己的時候,往后挪了一步。使她的手,撲了個空。
“皇上。”她的聲音,顫抖著。
只聽見頭頂響起的聲音,緩緩說道。
“這是她給我縫的,你,有什么資格可以觸碰?!?p> 云貴妃抬起頭,沒有錯過夜廖衍在說到那個“她”的時候,臉色有那么一刻緩和下來,語氣也變得異常溫柔。就連他的自稱也是“我”,而非“朕”。
原來他穿著這一身來見自己,也難怪他碰都不讓自己碰一下。
夜廖衍背過身,冷道:“你記住了,你只是一個妾也只是奴婢。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然朕不介意親手結(jié)果了你,不讓她受累?!?p> 說完之后,甩袖奪門而出。
只留下云貴妃悲慘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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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年的事,云貴妃緊握的手忍不住顫抖。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被皇上如此厭惡。
看向夜皖的視線也多了怨恨和狠毒,不過她沒有傻到現(xiàn)在暴露自己。
跪在夜皖面前,極不甘心道:“奴婢知錯,還請?zhí)拥钕纶H罪?!?p> 說到最后兩個字,云貴妃幾乎是咬著牙齒,從牙齒縫擠出來的。
夜皖一看就知道這個老女人不是真心道歉的,一想到皇后因為這個老女人而哭了,整個人就來氣。
站在她面前,冷漠道:“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就跪在這里不跪滿半個時辰不準起來。還要大聲喊道,奴婢錯了,請?zhí)拥钕纶H罪。懂嗎?”
“是太子殿下,奴婢遵命?!痹瀑F妃咬著下唇,點頭道。
解決完這個老女人后,夜皖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背著手,信步離開。
這個時候夜皖若是轉(zhuǎn)過身,便可看到跪在地上的云貴妃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眼里有著說不出的怨恨和狠毒。
走到寢宮后,夜皖那冷冷的臉立馬揚起笑容。
“兒臣參見母后?!?p> 皇后一看夜皖來了,心里的氣也消了幾分。
“皖兒回來了,這一路上可有什么事?”
夜皖笑著道:“沒出什么事,倒是母后暗衛(wèi)運回來的那三箱黃金你們看見了嗎?”
皇后點頭,笑著說:“看見了,皖兒你們是怎么弄到這么多的。你們該不會是去打劫別人了吧?”
“……”夜皖眼皮微跳,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了。
您能別一邊說著擔心的話,一邊面露興奮嗎?這看起來有點怪異啊。
“沒有,這是瀾兒從別人那里光明正大的坑回來的?!币雇詈攘丝诓?,揚起下巴高興道。
“是嗎,瀾兒太厲害了?!被屎笈氖纸泻玫馈?p> 呵呵,那哪兒叫厲害。那叫腹黑,厚臉皮。
夜.腹誹厚臉皮.瀾半臥在軟榻上,突然打了個噴嚏,不過還好杯里的茶水沒有撒出來。
少年輕顫睫毛,睜開眼問道:“生病了?”
夜瀾放下茶杯,揉了揉鼻子道:“沒有,應該是誰在我背后說我壞話?!?p> 一定是皇兄,除了他就沒有別的人了。
夜皖見母后臉上有些氣,便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果然說了之后,母后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想起他此次來的目的,醞釀了下。輕咳一聲開口道:“母后,瀾兒她可是小的時候得了什么怪病嗎?”
“沒有啊?!被屎髶u著頭,疑惑道。
“那瀾兒可是中什么毒了?”夜皖擔心道。
“你這家伙,瞎說什么呢。瀾兒怎么可能會中毒呢,你到底想問什么。”皇后敲了下夜皖的額頭,沒好氣道。
夜皖道:“母后可知,瀾兒每到月圓之夜都會像變成另一個人一樣,而且變得十分冷漠,嗜血?!?p> 他緊盯著母后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之后他發(fā)現(xiàn),在他說完后母后的瞳孔微縮,臉也變得緊張起來了。
“母后你知道什么對不對?”夜皖著急問道。
“不,母后不知道。母后乏了,你先下去吧?!被屎蟊尺^身,慌張道。
“可……遵命母后,兒臣就先退下了。”夜皖深吸一口氣,冷靜道。
站起身,回望了下椅子上的人。最后走出寢宮。
相比之下,夜瀾這邊好的很多。
“墨殤原地休息一會兒吧,你都趕了那么久的馬車了?!币篂懗雎暤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