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自以為完好的隱藏了眼底的毒狠,慢慢的將袖子里的匕首握在手里。
“爹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一定會如實稟告?!?p> 墨殤皺著眉,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看到他這么“上道”,夜瀾眼里滑過一絲鄙夷的光。
“你們在這里多少年了?”
“回爹的話,已有五十余年。”
這下換夜瀾驚奇了,“五十余年,你是新任的寨主?”
“回爹的話,已有十余年了?!贝螽敿冶砻嫔瞎Ь吹?,眼里卻毫不掩飾對夜瀾的仇恨。
“哦?!币篂懭粲兴嫉狞c了下頭,轉過身去像是在思考什么。
大當家握緊手中的刀,心想:這是個機會,就趁現在。
剛要舉起手中的刀,和夜瀾同歸于盡。
哪知夜瀾突然轉過身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好你個不孝子,你爹我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你不報答我也就算了??赡隳锬?,你娘懷胎十月才把你生下來,又辛辛苦苦撫養(yǎng)你長大成人,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p> 這突如其來的指著,差點閃了大當家的腰。
大當家連忙將刀重新藏在袖子里,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她轉過身來,是自己被發(fā)現了。
忘塵額頭上的青筋又跳了跳,手握緊成拳。心里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最后還是很生氣,只能默念佛門戒律:不殺生,不殺生。
墨殤他們六個雙手抱胸,一個個都忍俊不禁地看著這一切。墨七那樣子,就差坐在那里邊看邊嗑瓜子了。
他們現在對夜瀾是一個大寫的服字,就沖她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占忘塵大師的便宜,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他們陪皇上皇后去寒山寺的時候,親眼看到有一位大臣的女兒,第一次看到忘塵大師后,就宣言此生非忘塵大師不嫁。
那個時候的忘塵大師也是樣貌卓越,吸引了多少年少女子的心。
一身白衣少年精致的容顏,靜靜地立在那里,就像一位即將脫離凡塵的謫仙。少年應有的青澀之氣,無疑又增添了幾分真實感。
那位大臣的女子,不僅不要臉的纏在忘塵大師身邊,而且還在眾人面前,大肆喧嘩說什么:她已經是忘塵大師的人了,她就是忘塵大師的娘子,誰也不能再覬覦忘塵大師了。
當時那位大臣的臉可是鐵青鐵青的,那女子還不自知。
一個勁的纏著忘塵大師,喊忘塵大師為丈夫。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豪放”的女子,那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忘塵大師動手。
三兩下撂倒在地,那女子還吐了好多血。而且那個時候,忘塵大師的臉可是冷得跟冰雪一樣。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忘塵大師是和尚,要守佛門戒律的話,那位大臣的女子當場就會喪命。
之后他們還看到把人放倒在地的忘塵大師,冷著一張臉拿出手帕。一根一根仔細的擦試著被她觸碰到的手指,眼里絲毫不隱藏對那女子的嫌棄。
那個時候少年眉目俊雅,但總是冷著一張臉。性子最玩鬧的墨七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更何況那個時候的忘塵是在盛怒當中。
轉身之際留下一句“女子知廉恥”就離開了,可把那位大臣氣的??伤植桓艺f什么,那女子聽了后當場吐血昏迷。最后再也沒來寒山寺了,據說那位大臣回去之后立馬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
從那以后,那些女子也只敢遠遠的看著他。所以墨七他們在知道忘塵和夜瀾他們之間的相處后,那么震驚。
大當家低著頭,擋住他的仇恨道:“是兒子的錯,不知道兒子怎么才能補償爹這么多年的苦?!?p> 夜瀾見他這么上道,也沒有刻意刁難。笑了笑說道:
“也沒什么,就是我兒現在是一寨之主了,應該知道你們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放在哪里的吧。”
大當家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這個知道,就放在后面的山洞里。這是鑰匙,還請爹爹笑納?!?p> 從腰間掏出鑰匙,放在雙手上呈上去。
“嗯,乖?!币篂懽鲎鰳幼犹摷俚拿讼滤念^,然后把鑰匙拿在手里晃悠。低著頭專心看著鑰匙,嘴里還得意的吹起了小曲兒,看起來毫無防備。
大當家一看,抱著這次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朝夜瀾靠近。
墨殤時刻警惕著大當家的動作,忘塵這個時候也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轉過身來,他也不相信這個惡名昭著的大當家會這么輕易的投降。
偷偷瞄了眼夜瀾,看到她還在看鑰匙。嘴角向上欲揚起一個得逞的笑容,在他看來此刻就是時機成熟。
卻不知道他的小動作都在夜瀾的眼里,夜瀾心里笑了笑。搖了下頭,暗襯:既然兒你要找死,當爹的也要成全你不是。
大當家露出藏在袖子里多時的刀,刀面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猛的朝夜瀾刺過去。
大喊道:“哈哈哈,你去死吧。”
墨殤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大喊:“夜瀾快躲開!”
忘塵也看到他手里的刀,看到夜瀾沒有閃躲,上前走了一步后,才反應過來,又默默退回了原處。
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果然,在他還沒靠過來的時候,夜瀾掀了掀眼眸。不屑道:“真是我的好兒子,竟然想要弒父?!?p> 說著一腳踹在了大當家的胸膛上,那一腳竟直接將他踹到了墻上。大當家口吐鮮血,那刀也掉落在夜瀾的腳下。
墨七他們看了后,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夜瀾沒有事,不然他們可是萬死難逃其咎。
五人連同墨殤齊單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屬下失職,沒能保護好小姐,請小姐責罰。”
“沒事,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育一下兒子,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讓他長點記性,下次就不要再選擇弒父這樣的傻事了?!币篂懟顒恿讼率滞?,在說到“教育”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尤為重。
殷紅的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接著大當家的脖子便被死死地勒住了。
夜瀾低頭看著手上的鑰匙,握著鞭子的手輕輕一扯。這一下可沒留什么情面,大當家直接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呵弒父,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做。”夜瀾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嘴角上揚,眼里卻是十足的陰霾。
“看來不好好教育你一下,萬一下次你敢弒母了怎么辦。”夜瀾一邊說,腳上的動作就越用力。
搞得最后,大當家的氣息甚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