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人去葉家莊了?!卑⑾蛟诘厣希A告道。
“那地方,怎么還有人去?”男子撐著腦袋,慵懶道。
“就是當初打傷阿夕的那兩個,一個女子和一個和尚?!卑⑾θ鐚嵒卮穑谡f到“打傷”二字的時候,手不禁攥緊了。
“是他們,那他們不知道葉家莊鬧鬼嗎?”男子掀了掀眼簾,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阿夕道:“他們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但他們還是去了。
說完頭埋得更深了,不敢去看男子。
男子仰頭飲了一杯酒,一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搖著手上的酒杯。
“呵,看來是鬧鬼鬧得還不夠兇?!?p> 嗓音低啞帶有獨特的磁性,撩人心扉但話里的陰鷙足夠讓一個人害怕了。
“是主人,阿夕這就去辦。”
說完,阿夕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男子,然后悄然無聲地走了。
從頭到尾男子都沒有抬起眼眸,盡管他知道。
搖了搖酒杯,慵懶道:“找線索,那就看看有沒有命拿的到了?!?p> 男子將酒壇里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后笑出聲來。
…
走過前莊,忘塵的臉色看起來沒那么好。但夜瀾從開始,嘴角一直都是向上揚,不過眼里倒是越來越冷了。
雖然她夜瀾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這些殺了葉家莊的人來說,她簡直就是個爛好人。
一路走來看到了殘垣斷壁,血跡斑斑,無不在說著它們所遭受的一切。
看到忘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以為他是忍受不了他看到的事情。
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然后手腕一抖,將手里打開的折扇橫在忘塵眼前。
忘塵停住腳步,側(cè)目看著她。眉宇輕皺,漠然道:“作甚?”
“你不是不想看到這里的慘狀嗎,所以我給你擋著。我明白你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看到這樣的事情很不好受。正所謂眼不見為凈,不用謝我?!币篂懶χf。
“不用?!蓖鼔m拿開擋在他面前的扇子。
“真的不用,你看你臉色都黑成什么樣了?!币篂懘蜷_扇子,一臉不相信他。
說完還想再給他擋上,以免他的臉色繼續(xù)黑下去。
結(jié)果人家一個眼神瞥了過來,就燦燦的收回自己的爪爪。
嘴里嘀咕著:“明明是幫你,還不領(lǐng)情。”
“不是因為看到這些?!蓖鼔m說了這一句后,抬腳向前走了。
夜瀾搖了下扇子,嘀咕著:“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哪個?!?p> 想了想,忘塵剛剛的臉色和他每次不小心與人觸碰的時候,臉色黑的是一模一樣。
夜瀾這才敲了下自己的手心,“早說你是因為潔癖。”
打量了下周圍,的確是很臟,難怪從進來那一刻臉色就不太好。之后感覺這里好像很熟悉,就像那里有著掉落的牌子。但很快拋諸腦后,抬腳追了上去,
“忘塵兄,你找著什么沒?”夜瀾問道。
“這里都被燒毀了?!蓖鼔m搖著頭,冷聲道。
“這里是前莊,一般都是不能練武的庶出子弟居住的地方。所以不會有什么線索在這里。”夜瀾想了下,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所以,我們要找的線索應(yīng)該是在最中心的莊園。那里不僅嫡系子弟練武的地方,還是家主和長老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們?nèi)ツ抢镎艺铱?,?yīng)該會找到關(guān)于當年的線索?!币篂懱嶙h道。
“好。”忘塵啟唇道。
倆人走過前莊,來到中莊。無疑這里和前莊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這里的血跡比前莊的少,但還是破爛不堪。
夜瀾環(huán)視了下這周圍,感覺這里真的好熟悉。這里的一切好像都見過,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見過。
想不通,眉頭不禁皺在了一起。
“怎么了?”忘塵在一旁,看到夜瀾的不對勁,詢問道。
“沒有,我就是感覺這里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但又想不起來了。”夜瀾搖了下頭,對忘塵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顯然夜瀾這么說,很是奇怪。葉家莊被滅的時候夜瀾都還沒出生,所以她不可能來過這里。
倆人走在路上,眼前出現(xiàn)了幾棵大樹。每一棵樹差不多有一百年了,不過它卻死了。
夜瀾皺著眉,有些不對。走到一棵樹的下面,摸著樹樁對忘塵說:“我記得……這棵樹下有一個秋千,很大很大可以同時坐下三個人?!钡F(xiàn)在秋千好像不見了。
夜瀾看了看四周,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木板,上面還有繩子。
“就是這個,這個就是秋千的木板?!币篂懩弥景?,對忘塵說。
少年看到后,看向夜瀾。
接著夜瀾又往前面走去,忘塵也跟了上去。
“這里我記得有一棵小樹,樹上還刻有畫。”
“這面墻我記得上面有畫,不過畫的很難看?!?p> “這里……”
夜瀾指著這里的東西,一一說了一遍。而且所有的東西都對上了,這不得不讓人有些懷疑。
“你真的是第一次來這里?”忘塵看著夜瀾,漠然道。
他記得皇上好像從來沒有讓忘憂出過皇宮,一次是去寒山寺,還有一次就是現(xiàn)在。
而且她也不可能孤身一人來葉家莊,這里離皇宮很遠,光是快馬加鞭都要三天時間。所以忘憂怎么知道這里的?
“當然,但這里真的很熟悉。”夜瀾點了下頭,回答道。
兩人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之后還是繼續(xù)前進。
走在階梯上,每個階梯上都有血跡。夜瀾閉上眼,都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慘狀。
空氣中仿佛還留有濃烈的腥味,讓人作嘔。
走在階梯上,突然聽到了一個很小的哭聲。像是小孩,老人和婦人在哭,但又像是風(fēng)吹過窗戶的聲音。
“忘塵兄,看來有‘鬼’來了?!币篂懱糁迹Φ?。
之后又傳來很大的尖銳聲。
“我不甘,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p> 一聲比一聲慘烈,一聲比一聲怨念。
“我又不是貓,沒有九條命。就算有,也不給你。”夜瀾扇著扇子,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忘塵像是沒想到她會回答,眼里都有點不相信。
“看什么,我說的不對嗎。我就只有一條命,還給它,它臉是有多大啊?!币篂戄p哼一聲,鄙夷道。
忘塵也是被她說的無語了,靜靜地尋找聲音是從那里傳來的。
而夜瀾還在那里和空氣說話。
“別哭了,你丫的聲音那么難聽。簡直玷污了我的耳朵,你就不能把你的聲音練的好聽后,再出來嗎。就這聲音,傻子才把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