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這種感覺真的難受,不過比起心臟的絞痛,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心臟絞痛?我好像因為跳舞太過于投入引發(fā)了自己的先天心臟疾病,不幸撒手人寰......好在朝聞道夕可死也,也算是沒什么太大的遺憾了,就是有點(diǎn)對不起家人......
這里是地府么,好想看看啊,可是腦袋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身體似乎失去了控制。
“亦亦,爹爹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羽兒去的早,你自幼沒了母親,從小到大我一直慣著你,你要什么我沒有不依你的。
可是如今我帝國正處于風(fēng)雨飄搖之際,西域、南嶺、北地、東樵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撲向我們這塊肥肉。他們之間在技術(shù)和物資方面互通有無,國力皆已于凌駕孤立無援的帝國之上。
身為當(dāng)朝大學(xué)士,我絕不能僅憑幾句酸腐之言與同僚內(nèi)斗,而不思銳意進(jìn)取,如此帝國危矣。
西域的許多器具巧奪天工,我朝雖有能人志士,卻不能解析哪怕一二,反而自我懈怠,以地大物博自居,不思進(jìn)取。
滿朝上下,也只有林文賢公未自醉,他孤身一人辭官去西域求學(xué),多有不便,帝國命運(yùn)不能只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何況西域知識繁多,他一人孤掌難鳴,我為大學(xué)士,有學(xué)生數(shù)百,若與他一起西行,大事可期。
亦亦,別怪爹爹狠心不陪在你身邊,西行求學(xué)勢在必行,你在身邊多有不便,為了帝國大業(yè)。我也只能舍小家顧大家了?!?p> 爹爹身為帝國棟梁,自然要以國事為重,以前的我真是太任性!爹爹他待我如此好,我卻不能為他分憂,真是......
聽著旁邊男人絮絮叨叨的聲音,柳亦亦雖然無法動彈,但卻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
咦?
不對!
什么情況!
爹爹?還有,我的腦子里怎么會冒出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頭痛漸漸消退,柳亦亦,或者說嘉麗娜.威爾逐漸恢復(fù)了思考能力,開始察覺到自身的異常。
要是一般人突兀的遇到這種情況,八成是要精神分裂了,好在嘉麗娜.威爾自幼就因為自身原因?qū)W習(xí)了心理學(xué)方面的知識,造詣堪比專業(yè)的精神分析師,再加上有天主教信仰,相信靈魂的存在,很快理清了頭緒。
自己于威爾格勒舞蹈大賽表演過于投入,不幸猝死,靈魂卻沒有消散,反而到了另一個世界,進(jìn)入到了這個叫柳亦亦的女孩子的身體,獲得了她的記憶,得以重生。
柳亦亦應(yīng)該是因為父親突然要離開他身邊,到那個所謂西域的遙遠(yuǎn)地方,一時間承受不了,害了場大病,就此香消玉殞,真是脆弱.......
不過自己也受到了她的部分性格影響,過去的自己平靜而冰冷,只有起舞的時候才具有生氣,現(xiàn)如今.......
從這種角度上講,也可以理解為,我柳亦亦,在昏迷中,融合了來自另一個世界名為嘉麗娜.威爾的記憶,獲得了奇遇?
不對,不要鉆牛角尖了!畢竟是學(xué)心理的,這種問題就沒要必要探討了。
不管我是變得活潑了的嘉麗娜,還是一夜長大的柳亦亦,總之我現(xiàn)在還活著。兩次直面死神或者說閻羅王,沒有人比我更明白生命的可貴,可以肆意地起舞,可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真的很美好!
新的柳亦亦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變化,開始思考自身的處境。
父親要去西域求學(xué),為帝國帶來變革。
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做法,結(jié)合過去有意無意所了解的,帝國皇帝確實是有些自高自大,再這么封閉下去,帝國即將成為任人宰割的肥肉.......
我得幫助父親!柳亦亦想著。
很顯然,待在落后的帝國不是好的選擇,我必須軟磨硬泡,想方設(shè)法隨父親一起西行。兩世的經(jīng)歷似乎讓我的念頭通達(dá)了不少,以我的高智商,可以幫助他處理很多事情!
柳亦亦下定了決心,松了口氣。
這時,疲倦襲來,她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
柳忠毅站在船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眉頭卻緊鎖,時不時便會嘆上一口氣。
很快,船便靠岸了。
“張大人,小女就拜托您了?!?p> “恩師言重......”
迷迷糊糊中,柳亦亦好像聽到自己的父親在與人交談。
可是剛剛?cè)诤贤暧洃浀拇竽X處于斷電模式,根本就無力支撐身體這臺機(jī)器的開機(jī)。
柳忠毅看著女兒熟睡的樣子,知道她的病已經(jīng)沒有大礙,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一半。他摸了摸柳亦亦的小腦袋,笑著說:“亦亦,你好好在張巡牧家待著,等爹爹回來,這個時代將會為之改變?!?p> ......
“嗯...”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柳亦亦舒服地睜開了眼睛。
黛青色的紗帳,蠶絲的被子,白玉枕頭......
這里似乎很高端的樣子啊,比起摳門的便宜老爹......
不對,柳亦亦,這叫清廉!不能隨便吐槽自己的爹爹!
等等?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我現(xiàn)在,人在哪?
糟了,得盡快說服爹爹,讓他帶我一起走!
柳亦亦一個鯉魚打挺,忍住穿著睡袍就出去的沖動,開始尋找衣物。
“姑娘,你總算醒了!”驚喜的聲音透過紗帳。
柳亦亦拉開簾子,向外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約莫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興奮的望著自己。
這丫頭名喚小云,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爹爹為官清廉,不喜讓人伺候,家中仆役不多,也幾乎沒有什么婆子丫鬟,能召小云進(jìn)來,已經(jīng)算是寵溺女兒到破例了。柳亦亦小時候只得這么一個玩伴,待她自然如親妹妹一般,和她一同讀書習(xí)字,平時做些調(diào)皮搗蛋事,也少不了小云的配合。
“小云,我現(xiàn)在在哪?爹爹呢?快幫我找找衣服,我要起來見爹爹!”
“呃...姑娘,柳大人昨日便已動身離開湖州,與他的學(xué)生匯合,去那個西域求學(xué)了......這里是張府。張大人說了,以后你就是他的親女兒,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整個張府,沒人敢欺負(fù)你?!?p> ......
柳亦亦無言。
“姑娘啊,你就別傷心了,柳大人說不定很快就能學(xué)成歸來,再說啦,張巡牧已經(jīng)在府里發(fā)了話,連我都成了府里的大丫頭,你之前擔(dān)心的寄人籬下,受人欺凌,完全是多慮啦。既來之則安之嘛,姑娘,你看這里的吃穿用度......”
“好啦小云,我沒有傷心,你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把衣服給我,躺了許多天,我想出去走走?!?p> 柳亦亦選擇接受現(xiàn)實。
“嗯!”小云開心的湊過來,服侍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