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告訴我說,等在我會客廳的是大名鼎鼎的楚昊嘉同學(xué),我還不相信。”列西穿著一件墨綠色的絲質(zhì)襯衣,一邊走一邊扯下領(lǐng)帶,隨手扔在一邊,“喝點什么?”
“不必,我的事很簡單,說完我就走?!?p> 楚昊嘉盡量讓自己語氣保持平靜,雖然自己這次來是來求列西幫忙的。
列西點點頭,徑直走到酒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是你第一次來主動找我,”列西喝了一口酒,依舊背對著楚昊嘉,“上次不算,因為上次你一個字都沒有說。”
“說吧?!绷形鬓D(zhuǎn)過身,朝楚昊嘉舉了舉酒杯,示意她坐下。
“我想要臨時新開一個社團,可是程序很麻煩,而且也不合規(guī)定,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
楚昊嘉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氣實在不像是求人幫忙的語氣。
“程序麻煩,還不合規(guī)定,這聽起來倒像是我可以辦到的事,”列西輕笑,走近楚昊嘉,“但是不像是你楚昊嘉想做的事。”
“我有的時候也會想和列先生一樣,恣意妄為一下?!?p> “恣意妄為……我很喜歡這個詞,”列西嘴角輕揚,輕輕搖了搖手里的酒杯,“是什么樣‘恣意妄為’的社團?”
“精算社?!?p> 列西笑著搖搖頭,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可能實在太過好笑,酒杯碰到玻璃茶幾時發(fā)出了“當”的一聲響,把楚昊嘉驚得抬起頭。
楚昊嘉這時才看清列西的表情,似乎是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可笑意卻仍然溢出嘴角。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列西靠回沙發(fā)背,看著楚昊嘉。
楚昊嘉一直很不喜歡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
“如果你真的想贏得冬陽的心,那就不要只是去幫他,而是去愛他。”楚昊嘉不知道為什么,列西連說“愛”這個字時候的表情,竟然和他平時毫無二致,“這次你就不要把這事辦成。本來就像你剛剛說的,又麻煩還不和規(guī)定的事,并不是你力之所及的。你如果做不到,他也不會怪你,然后在他沮喪的時候,去安慰他關(guān)心他……”
“所以列先生你是在教我,如何對你所謂的朋友趁虛而入?果然這么多年,你永遠擅長的都是這些低劣的小把戲。而我,做不到?!背患握f著就準備起身離開。
“你當年站在我爸辦公室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绷形鞑]有提高音量,語氣卻堅定有力,“你捫心自問,你難道是真心希望冬陽為了一個認識才不到一個月的女孩子赴湯蹈火?”見楚昊嘉神情有了緩和,列西接著說,“而且,你知道,這個世上除了友情還會有其他有趣的關(guān)系,比如你和我?!?p> “你不用再辯解了,是我的錯,今天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愛,一直都是。但至少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朋友?!?p> 看著楚昊嘉憤然離開,列西重又拿起酒杯,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第一次忘記給自己的威士忌加冰。列西笑著搖搖頭,看來失態(tài)的并不止楚昊嘉一人。
等楚昊嘉走到豪宅大門口,才想到,其實她今天來,明明是還想來謝謝校報的事情列西的出手相救。
可是一看到列西,她好像所有人前的乖乖女和優(yōu)等生的形象都瞬間分崩離析。
楚昊嘉在這個世上,最不想欠人情的,就是列西,如果他幫自己忙可以稱得上人情的話。想到這里,楚昊嘉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毅然回轉(zhuǎn)頭重新走向列西的客廳。
剛走到客廳門口,就看到另一端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步履匆匆地走來,楚昊嘉本能地側(cè)身隱到墻后。她對這里實在過于熟悉,哪里能藏身再清楚不過。
“Hello,Harry!歡迎你們不請自來?!?p> 楚昊嘉都不用探頭,就清晰地聽到了列西的聲音,語氣里滿是嘲諷。
“希望列先生您不是因為什么女大學(xué)生而遲到。”
楚昊嘉奇怪,女大學(xué)生是什么情況?她雖然不怎么關(guān)注八卦頭條,可是自從列西開學(xué)典禮在學(xué)校露面之后,就成為了學(xué)校論壇上的紅人,經(jīng)常會有人在論壇上發(fā)布他的各種消息,要是真有什么緋聞對象豈不要炸開鍋?她又想到剛剛列西竟然連向冬陽想幫張含嫣開社團的事都知道,難道他真的和張含嫣有關(guān)系?
“我沒有遲到,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讓人通知你們?nèi)∠藭h?!?p> “但列董堅持舉行這場會議?!?p> “當然,老虎只是磨了磨牙,身邊的走狗就迫不及待為他奔走效忠?!背患味伎梢韵胂蟮贸隽形髡f這話時,看著那兩個人時滿臉嘲諷的神情。所以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列氏集團的,也就是列遜的人,而不是西迪嘉的。
“列先生,您知道這季的財報……”
“比預(yù)期少了20%,我知道。”列西的聲音波瀾不驚。
“所以列董想知道您接下來的裁員計劃?!?p> 列西的西迪嘉這兩年也是名聲在外,今年回國發(fā)展之后一直是各大財經(jīng)投資板塊的大火王牌,規(guī)模也日益壯大。楚昊嘉早聽說今年學(xué)校金融系的幾個尖子生對西迪嘉的也是覬覦已久,要是西迪嘉都開始裁員,那無疑是金融界的大地震。
“我不會裁員,我還要增加20%的開支?!?p> “列先生,您不會是認真的吧?”
“Harry,你要賺錢,必須先投錢。這道理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現(xiàn)在經(jīng)濟大勢并不好,如果我們堅持下去,一旦我們投資的對象展示出了實力,我們就會一擊制勝?!?p> “列先生,列董讓您回國是為了振興列氏,而不是讓您揮霍公司資金去扶貧小公司。”
“我爸讓我回國是為了不讓我在國外繼續(xù)一展身手搶走他的風頭,并且可以更好地讓他身邊的走狗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以防我挑戰(zhàn)他在商界的絕對權(quán)威?,F(xiàn)在,會議結(jié)束。你們該說的都說了,但是很不幸,你們今天什么都得不到?!绷形黝D了頓,“對了,Harry,替我和你妹妹問好。”
聽到皮鞋聲漸遠,楚昊嘉才重新走回會客廳,還能看到其中一人慍怒的神色。列西正端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屏幕。
“全世界最好的我的父親,竟然派了人來關(guān)心我。”
列遜好像對楚昊嘉重新出現(xiàn)毫不驚訝,就像楚昊嘉對于列西清楚地知道自己剛剛藏在墻后聽完了對話的全過程也并不意外。畢竟以列西的性格,一定早在整棟豪宅的每一個角落都裝了監(jiān)視器。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商業(yè)機密,只是我當時剛好……”
“沒關(guān)系,我和我父親是什么關(guān)系,你還不清楚么?”列西合上電腦,單手托腮看向楚昊嘉,“所以,你還有事?”
“校報的事,謝謝。”楚昊嘉仿佛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這聲謝謝。
“其實比起謝謝,我更希望,有一天你遇到麻煩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想起我。你知道,我一定會幫你?!?
音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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