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說話的聲音往下望，只見他們面前站著一個小女孩，看年紀不過是個小學生，怯生生地靠著門，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
楚昊嘉蹲下身子，拿出手機，問道：“小妹妹，你認識照片里這個叔叔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
向冬陽在一旁問：“那你爸爸媽媽在家嗎？”
小女孩依舊搖了搖頭，卻忽然被一個中年男人一把抱起來，怒斥：“你們要干什么！別騷擾我女兒，我說了，你們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們到底還要我怎么樣？”
雖然說話的時候，男人看著地上，但楚昊嘉還是一眼認出，這人正是那天員工大會上帶頭鬧事的人之一。
“誰來讓你做過什么？”向冬陽也從自己手機里找出Jennifer的照片，“是不是她！”
男人看了一眼，一邊抱著女兒一邊搖頭：“我不認識她！你們快出去！”
“你怎么會不認識？你剛剛不是還說……”
蔣琛拍了拍向冬陽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干這種事，Jennifer畢竟是一國公主，的確沒必要親自拋頭露面。”
向冬陽覺得蔣琛說得有道理，一時也只能看著面前的男人干瞪眼。
楚昊嘉卻索性一把拿過向冬陽的手機，對面前一直低著頭的男人說：“你沒見過她，是因為她不屑見你。我就直接和你說吧，她是雅爾公主，你可以自己上網查。也就是說，她算我們國家的貴客，在我們這里犯什么事都不會有人管她?！?p> “那啥，”向冬陽在一旁輕聲說，“外交保護不是這樣的哈，其實……”
“你閉嘴?！?p> 楚昊嘉說到這里更靠近了男人一步，指著小女孩，對男人說：“你聽懂了嗎？就是說她真的對你和你的女兒做什么，也不會有人管得到她！”
“怎么可能？死人了也不管么！”男人這才抬起頭，大喊道。
楚昊嘉這才看到他的一只眼睛上纏著紗布，整個臉上和脖子上也有不少傷痕，看傷口的痂幾乎都是新傷。
而被男人剛剛一喊，他懷里的小女孩忽然大哭起來：“爸爸，不要打爸爸，不要打爸爸！”
男人忙開始哄小女孩。蔣琛則趁勢對楚昊嘉低聲說：“應該就是他了，看來還動過手，看看能不能拿到Jennifer背后主使的證據?！?p> 楚昊嘉點點頭，轉向男人說道：“其實你們也不想過現在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吧。實話告訴你，這個雅爾公主這次來就是為了打列氏的主意，你們員工大會鬧出那么大的事故，列氏的股價一下子暴跌。我不知道她是許諾給了你什么好處，還是拿什么來要挾你。如果我們可以拿到她惡行的證據，就可以把她趕出中國，你們也能永遠太平了??！”
見男人眼神有些松動，楚昊嘉接著說：“你還記得那天現場被你們意外踩傷的那個女孩子嗎？她今年還沒滿十八歲，卻因為你們這個行為躺在病床上動了開胸手術。你也是父親，想想一個無辜的未成年女孩子，因為你，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真的很可怕……”
“那不是意外，”這個男人放下已經不哭的女兒，慢慢地說，“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但是指使我們的人讓我們做的，就是要弄死這個女孩子?！?p> “弄死她？”楚昊嘉可以理解Jennifer對張含嫣的妒意，可是直接派人殺了張含嫣未免太夸張了，“所以你們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搞亂列氏，而是要殺她？”
“其實一開始我也以為不是弄死，因為當時只說了讓她吃吃苦頭，可是后來聽說她手術成功被搶救過來了，他們就派人來把我們家都給砸了。所以你看，”男人指著家徒四壁的周圍，“我前幾天剛剛收拾干凈，也沒什么錢買新的了，只能勉強這么過著了?！?p> “呵，這什么公主，做事那么野蠻！”向冬陽環(huán)視一周，感嘆道。
蔣琛按了錄音筆的暫停鍵，對楚昊嘉說：“他既然沒見過Jennifer，那就沒有辦法確證是她派人做的了?！?p> 楚昊嘉繼續(xù)問男人說：“當時讓你這么做，給的條件是什么？”
“三十萬，”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本皺巴巴的存折，“我自己也沒幾年可活了，就想著給女兒能留下多少都好，哎，現在真是……”
“為了你女兒，就可以去傷害別的女生嗎？”向冬陽不滿地在一邊說。
“她現在……怎么樣了？”男人弱聲問。
“剛動完手術，希望沒事?！毕蚨柣卮?。
蔣琛接過存折，記下了轉賬信息，對楚昊嘉點點頭。
“謝謝你，”楚昊嘉對男人鞠了一躬，看著小女孩說，“我相信等你女兒長大了，一定會對今天你的勇敢感到驕傲?！?p> “我女兒剛出生不久就得了一種特別奇怪的病，醫(yī)生都說她活不過十歲，我又攤上了這個病，老天爺啊……”說到女兒，男人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也是哦，要是被Jennifer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向冬陽忙捂住了自己嘴，輕聲對楚昊嘉說，“要不要找列西幫忙？”
“你確定列西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而不是和他同床共枕的Jennifer這邊么？”楚昊嘉冷道，“不過我倒有個人選，他名下還有個專門針對兒童罕見病的慈善基金會，應該可以幫到他們?！?p> “只要能救我女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這錢你們全拿去！”說著男人就把存折往蔣琛懷里塞。
“你心還挺大，也不知道我們是誰，就敢把三十萬都給我們，這么相信我們??？”向冬陽說。
“我……我也沒什么人可以相信了?！?p> 楚昊嘉這邊已經打通了電話，轉過來告訴男人：“你放心，等一下基金會的人就會過來，你等一下帶著女兒和我們一起去醫(yī)院，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然后我們確定治療方案?！?p> “真的？”男人一聽站了起來，“我女兒她有救了？”
“這還得看醫(yī)院的說法，我們等一下會陪你們一起去的，至于費用問題……”
“費用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