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棲遲與夏侯嬋媛一前一后進了東宮。
夏侯嬋媛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上午自己栽種的蜀堇。
還未走到那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那邊圍了一堆宮人,面面相覷著低聲說了些什么。
夏侯嬋媛心中一動,也未曾驚動他們,直接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
只見,早上栽種進去的蜀堇安然無恙,莖上的葉片一片未少,倒是它周圍的花花草草,不知何故,死了大片。
距他方圓兩米之處,全都是枯死的花草身形。
“夏少師。”
不知是誰先看到了夏侯嬋媛,連忙喊了一聲,后退著散開。
其余的宮人見狀也連忙四散著行禮,甘單也在其中。
夏侯嬋媛注意力都其中在那最中間的蜀堇身上,隨便擺了擺手,便蹲在了地頭。
長孫棲遲在周圍的白磚路上站定,看向甘單:“甘單,怎么回事?”
被點了名的甘單還對昨晚暴怒了一場的長孫棲遲心存后怕,連忙道:“大家伙都是覺得這些景象奇怪?!?p> 長孫棲遲這才放了他一馬,轉(zhuǎn)眸看向夏侯嬋媛:“你這草藥莫非是有什么毒性?”
“才不是。”夏侯嬋媛一面小心把它拋出來,一面道:“蜀堇屬陽,藥性猛烈,枝干……倒是有些輕微毒性,但入藥之后不會為人體所吸收?!?p> “就這樣?”長孫棲遲微微挑眉,頗有些不信。
“當(dāng)然是這樣,不過,這些花草會變成這樣是我沒想到的,我還是把他單獨種上吧?!毕暮顙孺旅娌桓纳幕貞?yīng)。
而后,讓甘單拿了個兩人臉蛋大小的瓷盆過來,將其移種在里面。
而后,親自抱著那她兩個手臂堪堪環(huán)住的瓷盆,回了寢殿。
長孫棲遲:“……”
甘單:“……”
兩人不理解,唯有夏侯嬋媛自己知曉,她剛剛過去之時,分明聽到幾個宮人在那處嚼舌。
說什么夏少師種下的東西這么邪門,難不成是邪祟巫蠱之術(shù)。
宮中最忌諱的便是這個,為了她自己小命,也為了長孫棲遲的太子之位,她這才如此。
這次的移種她也格外小心,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出岔子了。
宋宗元對其夫人的病情極為上心,她剛剛做完了手頭的事情,厚厚一摞方就被送了過來。
夏侯嬋媛頭大如斗的接過來,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
讓你多管閑事!
于是乎,今晚她也沒有時間去計較晚膳吃什么了,隨便用了兩口就埋頭苦看藥方。
看過了藥方又繼續(xù)翻看醫(yī)術(shù)典籍,一直折騰到了將近子時才上了床榻安寢。
然而,她才睡下沒多久,便覺四周莫名有些燥熱,呼吸逐漸困難。
她渾身一個機靈,連忙坐了起來。
側(cè)目在床頭一看,只見那株蜀堇葉片全數(shù)舒展著,葉片上暗紅的血色如染了血一樣,鮮紅刺目。
而那白天放在外面聞不到氣味,此時驟然放大了數(shù)倍。
蜀堇性屬***有輕微毒性,可致人燥熱難忍。
夏侯嬋媛心中驟然浮現(xiàn)醫(yī)術(shù)最末的一段話,臉色忽的一變,抬頭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