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完全變成了谷梁星完全用刀法壓制住了月萱,而金光像是摸不著頭腦的盲人在四處亂射。終于,谷梁星瞅準(zhǔn)一個空當(dāng),故意向右邊虛晃一刀,月萱見狀也急忙向右邊旋身躲避,誰知,谷梁星的左掌早已守在此處,只往前用力一推,月萱嬌小的身子便被一掌推出,直撞飛到十米遠(yuǎn)的樹干上才跌落下來。月萱俯身想盡力爬起來,但還是徒勞。
“月萱!”章海蘭驚呼一聲,趕忙跑到月萱身邊,只剛剛才把月萱扶起,月萱又站不住腳靠在章海蘭的臂彎里倒下了,她的嘴角緩緩流出了血。
“月萱你怎么樣,是傷到背了吧,你這暴力女發(fā)什么神經(jīng),怎么下這么狠的手!”章海蘭朝谷梁星大喝,可她只是輕輕笑笑,慢慢走上前,道:“章公子這般憐香惜玉的話,何不把承塵匕交出來呢,再勸勸月小妹子,把金符也拿出來,我便不硬帶你們?nèi)テ經(jīng)鲎隹土恕!?p> 月萱掙扎想起來,無奈傷口太痛,疼得她小臉煞白,章海蘭忙說:“你傷的很重,千萬不要動?!?p> “海蘭,不能給他...”
“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月萱睜開眼睛望著章海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很重要,要用命來守護(hù)的?!?p> “可是,你的傷,”章海蘭碰到月萱后背的時候,月萱又疼得嘶了一聲,“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要再逞強(qiáng)了?!?p> 谷梁星望了望已毫無威脅的兩人,又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沈庭宇,心里已有了計較。她走到兩人面前,道:“看來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請不出承塵匕了嗎?”
“沒錯,你滾,不想再見到你!”雖然大聲,但是章海蘭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對抗谷梁星,寶物易手怕是在所難免。
不料谷梁星只是扶住下巴低頭思忖片刻,便輕輕一笑,一振袖,那邊的沈庭宇就癱倒在地,沒了聲響。
“你干什么!”章海蘭驚呼。
谷梁星扶起沈庭宇,沈庭宇手搭在谷梁星肩上,渾身軟軟的像是已經(jīng)昏死過去:“不干什么,依照我們剛才說的,請沈公子去平?jīng)鲎隹土T了,至于章公子么,既然衛(wèi)符使到了眼前,我們就不一塊邀請了?!?p> “你什么意思,你要把他帶走?”
“一個時辰后,攝靈散藥力自然消失,沈公子不僅不會有大礙,在平?jīng)鲆矔呛涟l(fā)無損的,”谷梁星的聲音低沉,與她那張巧笑明媚的臉有些不匹配,“我們便在平?jīng)鲈贂绾???p> “你給我等下!”章海蘭叫嚷,可是他的命令是那么無力。谷梁星從腰間取下一柄手弩,朝天一射,一道明亮的黃色光帶沖天而起,瞬間,一道黑影從旁閃出,俯身在谷梁星面前。
“少主,今日事有可為,何必放走祁明堂的衛(wèi)符使和捉刀人?!?p> 谷梁星一凜:“今日之事已有計較,你速去通知所有門人即日返回平?jīng)觯瑫r間緊迫,刻不容緩?!?p> 黑衣人無聲息地聽命,只一彈指間便隱匿了身影。
“章公子,我們平?jīng)鲈贂?。”谷梁星只留下這句話,便瞬間消失了,只留下清風(fēng)輕撫草坪,草針微微顫動,夜云翻涌,隱約是有雨。章海蘭一腔悲憤地望著眼前空蕩蕩景象,忍不住奮力喊叫了一聲。
前后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有說有笑的活人就這么被人帶走了。依然沒有父親的下落,自己全家似乎被卷進(jìn)了一個恐怖的漩渦之中,再難脫身。洶涌而來的壓力令章海蘭難以承受,他一開始是憤怒,繼而感到無力而無助,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海蘭,怎么了?!?p> “臥槽啊,怎么就遇上這種事了你說。”
月萱見章海蘭難過,大眼睛也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的金瞳不知何時熄滅了,重新又變成了一個乖巧的小姑娘。
“家里都沒人多長時間了,一直都是我自己回家煮飯生活,爸媽到哪去了也沒點消息,現(xiàn)在倒好,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攪和在一起了,”他抹了把眼淚,自顧自地說道。
“海蘭,莫哭啊?!?p> “...吃個云吞也倒霉,偏巧不巧碰上怪人,現(xiàn)在沈庭宇又丟了,真不知道該跟誰商量跟誰說這事?!?p> “海蘭,月萱還在,還有冬姐姐啊,我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去救沈哥哥的,雖然月萱還不是很強(qiáng),但是月萱還能多加練習(xí)的,海蘭不要嫌棄月萱?!?p> “月萱,你...”章海蘭看著這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情緒說失控就失控,竟然不管不顧地自言自語起來,“對不起,你還受著傷,還讓你來安慰我。”
“海蘭,月萱不要緊的,見到海蘭這么傷心,月萱心里也好難過...”
“不難過不難過,”章海蘭擦干了眼淚,伸手環(huán)過月萱的腿彎,“得趕緊給你治傷,我們該去哪兒,醫(yī)院好不好。”
“去冬姐姐那里,冬姐姐她...有辦法的?!?p> 果然,冬姐是不一般的。章海蘭抱起月萱,沉聲道:“那你好好抓緊我,我一口氣跑過去?!?p> 月萱伸手環(huán)住章海蘭的脖頸,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沒關(guān)系的,月萱可以忍耐?!?p> 這一路怎么跑過去的章海蘭后來都忘了,只記得呼嘯從耳畔刮過的風(fēng)是那么喧囂,肺是如何竭盡最后一口氣驅(qū)使雙腿拼命奔跑。依稀有路人驚訝地望過來,章海蘭也并不去顧那么多了,只希望越早將月萱送到甜食屋,她就少受一分痛苦。
已經(jīng)毫無退路了,至少,還可以救下這個對我心心念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