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又過了一天,第三天的時候,能匯公司也就是方晴所在的公司參加林氏企業(yè)的招標會,這次招的標是城西的一個大工程,如果招中,公司將會有好大的一筆進賬。招標過程中,公司面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也是困難重重,不過還好,最終歷盡千辛萬苦,能源公司還是中標了。
方晴一直覺得,中標她固然高興,不中標她也沒什么影響,總之,她一個小文員也管不了,該拿的工資,公司不會拖欠她的就是。
可是公司也不知道抽什么風,竟點名讓她參與工程的進展事宜。開什么玩笑,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辦公室員工,怎么會懂得這些東西?
當天下午,公司的命令就下來了,方晴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跟著公司工程負責人坐上車。
城西區(qū),這有一大批老式的樓房等待拆除,而過不久的這一片廢墟將在她們能源公司的著手下又重建輝煌。
林氏的企業(yè)的負責人在準時的時間內(nèi)到達,雙方都根據(jù)城西的地理情況和工程開工所需的準備進行了商榷。
方晴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菜鳥,只能默默地
開工當天,城西舉行的一場簡單的剪彩儀式,方晴幫忙照了兩張照片,又跟著負責人在工地上跑了許多地方,工程負責人唐國像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一般提出休息半天,所有人都偷偷松了一口氣,在大家要離開的時候唐國對方晴說:“今天晚上林氏和我們公司舉行慶功會,你作為工程的負責人之一,也要參加,到時候你打扮的漂亮一點,地點在臨安酒店,記得準時參加。”
方晴交笑數(shù)聲:“我還有其他工作……”
“讓別的人幫你。”唐國再次下命令。
領導是從來都不講道理的,讓你干嘛你就干嘛,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所以,方晴偷偷的把心里的那句為什么又是我裝進了肚子里。
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能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會騰出時間來幫她呢,到頭來還是她的工作。
來的時候是坐車來的,回去的時候方晴在廖無人煙的公路旁等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等到一輛破舊不堪的公交車,公交車慢悠悠的晃悠著回到城里,方晴又打了的坐車回到了宿舍。
抓緊時間梳洗打扮了一番,找了套莊重得體的衣服換上,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六七點了,太陽慢慢的從地平線的一端落下,等方晴到達臨安酒店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找到事先訂好的包間,屁股還沒坐下,唐國就拉著她和其他人到酒店門口接人,據(jù)說剛得到可靠消息這次參加慶功宴的人還有林氏的當家人人林險風。
林氏是個大企業(yè),她以前聽金子涵說過,林氏的產(chǎn)業(yè)和規(guī)模并不比金家小,想反,可能還有超越的趨勢,林氏是商業(yè)圈里就是有名的活招牌。
林險風!難怪唐國會帶著他們親自去迎接,估計等話兒能源公司的老板也會急匆匆的趕過來吧?畢竟他們得罪不起林氏更得罪不起林險風。
林險風很快就出現(xiàn)了,斯文儒雅,立馬俘獲了在場眾多女性的心。慶功宴進行的很順利,能源公司的老板秦大樹也在十多分鐘后趕到包間,方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領導們吹捧來吹捧去的,臉都快僵了。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酒,唯獨方晴對酒精過敏沒有碰過酒精。所以大家一致決定讓方晴開車把林險風這個重點保護對象安全送回家。
眾人歪歪扭扭的把林險風扶上了車,林險風簡單的對她點了個頭:“麻煩你了,方小姐?!?p> 方晴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林先生客氣了?!?p> 方晴啟動車,可能是因為有帥哥相伴,她心情比較好。面對帥哥,雖然她心有所屬但是難免忍不住心怦怦亂跳了兩下,她偷偷打量著林險風,林險風是個帥哥,但又和金子涵的帥不同,金子涵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而林險風卻是沉默寡言,全身散發(fā)著高冷氣場。
趁紅燈的空擋,她發(fā)了一條信息給死黨:“我旁邊坐了一個帥哥?。。?!”
李陽陽很激動的問她:“什么情況?。。。?!”
紅燈倒計時,方晴連忙放下手機,專心開車。
手機那一頭的李陽陽坐等又等,等不到方晴的信息,干脆直接打電話給她,刺耳的鈴聲響起,嚇的方晴趕緊按了關(guān)機鍵。
她心虛的看了眼林險風,林險風正閉著眼假寐。
方晴定了定心神,專心開車。
夜微涼。林險風睜開眼睛動手關(guān)上車窗,對方晴說:“方小姐,前面路口右轉(zhuǎn)?!?p> 方晴愣了下,這與他原先說的路線不一樣。但手還是本能的握著方向盤右轉(zhuǎn)。
林險風又說:“去前面的金池小區(qū)?!?p> 方晴嘴張了張,又閉上。她對金池小區(qū)又種本能的排斥,原因是因為她前兩天在小區(qū)內(nèi)干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件壞事,往某輛車上潑油漆。
車子緩慢的拐進了金池小區(qū),放晴在林險風的指引下停到了熟悉的地方,方晴慘白著臉下車,還是同一幢公寓前,同一個停車位……
方晴扶著林險風進了公寓,離開前,林險風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說:“方小姐,保重?!?p> 方晴的心“咯噔”了一下。
離開金池小區(qū),她滿腦子一片空白。
會不會是巧合?
那對狗男女居然是寧靜……和林險風!
方晴的心徹底涼了,如果真的是林險風,那么林險風也知道潑他油漆的人是她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宿舍,方晴倒頭就睡,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方晴被辭了。
公司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不上進,沒有為公司做出貢獻?!?p> 果然是林險風。
方晴很平靜的收拾東西,同事同情的安慰著她。
她笑笑不語,終于明白林險風說的那句:“方小姐,保重”是什么意思了。
林險風報復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當天,方晴搬出了員工宿舍,她拉著行李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逛了兩圈,掏出電話:“哥,你在家嗎?”
方鳴騎著破舊的電動車飛奔在城市的街道上,終于在一處公交站牌找到了方晴,方晴縮著脖子蹲在一旁,方鳴一把拽過她,破口大罵道:“看看你這點出息!不就是被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還好意思哭!”
方鳴胡亂的用自己的袖子在方晴的臉上抹了兩把,看方晴平靜下來,迅速的把行李搬上電動車上,方晴和方鳴著騎上不堪重負的小毛驢,方鳴紅著眼睛,嘴犟著說道:“工作丟了再重新找,這樣的不識人的公司不要也罷!”
“嗯”方晴輕輕靠在方鳴的背上。
距離家不遠的地方,方鳴突然轉(zhuǎn)彎去了菜市場,方鳴對方晴說:“你想吃什么?今兒哥給你做!”
方晴嘴角彎了彎,他這個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人太笨了。
方鳴和方晴自幼喪父,母親狠心拋棄他們兄妹倆改嫁了。方晴是方鳴帶大的,方晴也是吃著方鳴的做的飯菜長大的,說實話,方晴覺得方鳴做的飯菜實在很難吃,所以后來方晴在再大一點有自理能力的時候,方晴主動承擔了做飯這一任務。
但是,在某些時候,方晴還是會想念方鳴做的飯菜。
隨便炒了兩個菜,方鳴得意的對方晴笑道:“很久沒有吃到哥做的菜,是不是很懷念啊!”
方晴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打擊他比較好,低頭顧自顧的吃著燒焦了不知道是、什么菜的東西。
都做了那么年的菜,怎么一點進步都沒有。
碗筷是方鳴收的,方晴回自己的臥室收拾行李。
期間,李陽陽給方晴打了一個電話,清脆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顯得特別刺耳,李陽陽陰陽怪氣的說:“你的帥哥呢?什么時候拉出來溜溜?!?p> 方晴呵呵了兩聲,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李陽陽立馬察覺不對勁,問道:“你不會交人家的電話號碼都沒要到吧?”
方晴淡定的說:“別提了,孽緣。”
李陽陽更加興致高揚,追問發(fā)生了什么。
方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本以為她不理智的做法會遭到好友的一頓嘮叨,沒想到李陽陽沉默了半晌說:“干的漂亮!”
“……”
李陽陽又接著說:“簡直太便宜這對狗男女了。”
……
等一切都收拾好,方晴早早的就睡下了,方鳴在自家門口坐了很久,一根一根的煙,不知道抽了多久,他把地上用樹枝寫出來的“寧靜”兩個字用腳狠狠的擦去,然后又在手機通訊錄里找到“寧靜”,按下刪除鍵。
他為了寧靜付出了太多,但是這個結(jié)果代價太大了。他可以無所謂,可是他不能拉著方晴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