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hello,辰學長嗎?是我,耿丘丘,你現(xiàn)在有空嗎?”
耿丘丘很隱秘的給辰子淵打了個電話,此時此刻,他需要辰子淵的幫助
在耿丘丘認識的人中,除了秦嵐,最了解夏天的應該就屬辰子淵了,在夏天為數(shù)不多的比賽視頻中,除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之外,辰子淵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他們曾經(jīng)是隊友、是伙伴
最重要的是,辰子淵應該是能幫助他的人里面唯一一個不會威脅到他生命的人,隊內(nèi),以三年級為中心的學長們,不知為何,對夏天都有迷之的執(zhí)著
“剛剛訓練完,怎么,躲懶也不躲遠點,想往槍口上撞嗎?”
辰子淵坐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才完成力量訓練不久的辰子淵,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憊
“那個,辰學長跟夏天熟嗎?我聽部長說你們以前是一個隊的”
耿丘丘小心翼翼的試探到
“不尷不尬,就還好,想讓我?guī)湍阏蚁奶靻幔俊?p> 對于耿丘丘這個小學弟,辰子淵還是很喜歡的,特別是和夏天比起來,畢竟這個時代,普普通通的新人太少了
“對,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耿丘丘很驚訝,沒想到辰子淵這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說夏天跟辰子淵聯(lián)系過了?耿丘丘胡思亂想著
“你在說什么啊,你不是想讓我?guī)湍阏蚁奶欤屗惚荣悊??要我說,你就乖乖躺平了,喻墨學長會手下留情的”
耿丘丘和喻墨的賭約,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幾個學長也是,不提醒耿丘丘不說,還坐在一旁準備看戲,一點同學情的沒有,耿丘丘在心里排腹到
“不是的,學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
耿丘丘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跟辰子淵講了一遍,很詳細,生怕遺漏了什么,讓辰子淵沒有辦法找到夏天
“你啊,做事情就是這么莽撞,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往槍口上撞”
辰子淵真的很佩服自己這個后輩,畢竟在他認識的人里面,還沒有一個人能同時招惹喻墨和夏天兩個人的。要知道,那兩個人可都是黑芝麻餡兒的白湯圓,一個用溫柔的假面迷惑世人,一個用冷漠的脾性拒絕眾生,但,那都是對不熟悉的人,要是對方是朋友,呵呵,辰子淵已經(jīng)不想回憶和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了
不過說來也巧,喻墨和夏天的孽緣從初中延續(xù)到了高中,原本的死對頭將來可能變成隊友,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會怎么處理,看來又是一場可看的好戲
喻墨和夏天初中的時候分屬兩個車隊,一個在山南,一個在海北,本就應該是兩看相厭的死對頭,兩個人還偏偏擔任同一位置,只能說命運弄人,喻墨初中最后一場全初賽上,他幸運又不幸的遇到了夏天,雖然夏天是第一次參加全初賽,但他比同齡人高出不少的實力還是讓喻墨吃了虧。
注定悲劇啊,山南中學三連霸的目標被夏天擊碎了,整整50米的距離,在自行車比賽中這就是天和地的距離,這一場比賽,讓夏天的名聲大振,幾乎是一瞬間,他就進入了很多自行車愛好者的眼簾;這一場比賽,也讓喻墨背上了心靈的枷鎖,兩三年過去了,依舊深深的影響著他
辰子淵覺得,喻墨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時的滋味,不然也不會在夏天轉(zhuǎn)來之后,瘋狂練習沖刺,畢竟當時就是在平路上被甩開后,山道上沒能追回來
“夏天很懶,對不熟悉的人,連名字都懶得去記,你還想讓他跟你比賽,這完全就是在癡人說夢,而且,你也別生氣,我只是實話實說,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你根本就贏不了夏天”
辰子淵說到
“不是,學長,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到底知不知道夏天在哪里啊,部長就在我身邊,要是讓他知道我把夏天弄丟了,他還不殺了我”
耿丘丘遠遠的看了秦嵐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要獨自離開的意思,心里很著急
“你就放心吧,夏天這么大個人了還能走丟了不成,這個時候他多半是在俱樂部,沒事的,你要是擔心他就給他打個電話”
辰子淵覺得耿丘丘有些小題大做了,夏天那么懶的一個人,怎么會把耿丘丘纏著他的這件事看得很重呢?這個世界上能動搖夏天的,除了自行車也就只有秦嵐了吧
辰子淵其實不怎么喜歡夏天的性格,因為他不喜歡和別人交流,也很少參加集體活動,說話爽快直接不過腦,但有一點,辰子淵覺得那是夏天身上唯一的優(yōu)點,那就是夏天對自行車的執(zhí)著
夏天在比賽中、在快要絕望的時候那股漠不關心的沖勁真的很讓人信服,至少不止一次,辰子淵因為這股力量在比賽中騎了過來,這是很多王牌幾年、十幾年都無法擁有的感染力,不得不說被上天偏愛的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學長我還是有點擔心,夏天這一下午都沒有什么消息,就算他一直待在俱樂部里也應該會看手機,會回消息,但……你說他是不是出車禍了?還是被綁架了?或者是被人劫殺了”
辰子淵被耿丘丘的腦洞嚇得不輕,他覺得新人賽讓耿丘丘帶隊這件事還需要再考慮考慮,萬一外面的人都覺得銀鷹車隊的人都是耿丘丘這種性格怎么辦,感覺臉有些火辣辣的
“好了,你別著急,你要是真的擔心就把事情告訴部長,他不會殺了你的,還有,就算讓你找到了夏天,夏天也沒事,你能保證部長不秋后算賬”
辰子淵建議到,以秦嵐的性格和對夏天的在意程度,現(xiàn)在說出來,秦嵐會因為擔心夏天而忽略對耿丘丘的懲罰,現(xiàn)在不說,以后要是被知道了,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辰子淵還是很為后輩著想的
“學長……”
耿丘丘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就放心吧,要是秦嵐對你出手,我?guī)湍銚?,可以了吧?p> 辰子淵笑了,沒想到小學弟的膽子那么小,還整天喜歡胡思亂想,真當他們這些學長能上天入地,對他痛下殺手啊
掛掉電話,沒有了其他選擇的耿丘丘,挪啊挪啊挪,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挪到秦嵐身邊
“部長”
耿丘丘從喉嚨里擠出了兩個字,手撥弄著衣角,仔細觀察,還能發(fā)現(xiàn)他雙腿都在顫抖
“有事嗎?”
今天耿丘丘很不對勁,在教室里秦嵐就察覺到了,只是那是耿丘丘的私事,只要不影響車隊,秦嵐沒有興趣關心,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那件事不影響車隊的概率為0.01%
“說之前部長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耿丘丘用眼角瞟了一眼秦嵐,見秦嵐不開口,又瞟了一眼,還不開口,再瞟
“好了,什么條件,我答應你,再瞟下去你眼睛都斜了”
秦嵐嘆了口氣,他開始疑惑,當初他是怎么認定耿丘丘有能力帶好車隊的
“我說了,你別打我”
“好,你說”
秦嵐故意拖長音量,以示自己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是這樣的……”
耿丘丘把中午發(fā)生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給秦嵐復述了一遍,過程中,他一直不敢面對秦嵐,身體緊繃,時刻準備逃跑
秦嵐并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變臉,甚至比辰子淵聽到的時候還要鎮(zhèn)定,耿丘丘卻不敢放松警惕,誰又知道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你不用這么怕我吧”
秦嵐從耿丘丘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看耿丘丘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說到
“你不生氣,不擔心,不想懲罰我”
耿丘丘深吸了一口氣,從頭到腳的散發(fā)著質(zhì)疑的氣息,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部長啊?
“生氣、擔心也想懲罰你,但當務之急事先弄清楚夏天去哪了,你說夏天家里電話沒人接,說明夏天還沒有回家,那他要么還在學校,要么去了俱樂部”
秦嵐分析了耿丘丘話里的信息,迅速篩選出有用的,還順便把他們該做什么都安排了下去
“這樣,你先在學校里找,我去聯(lián)系俱樂部,弄清楚了那邊的狀況我就來找你”
托這幾天跟蹤的福,對于夏天愛去的幾個地方耿丘丘是一清二楚
春季的夜晚,散去正午的悶熱留下一地寒風,此時的夏天似乎深陷在噩夢中難以自拔,他緊緊地蜷縮角落里看起來可憐極了
就在秦嵐、耿丘丘和被抓壯丁的銀鷹自行車部一行人快要把學校翻了個底朝天的時候,當事人夏天終于被寒風喚醒
從睡夢中醒來的夏天,墨色的雙眸中泛著水霧,迷迷糊糊的連自己身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頭一點一點的不是沒睡醒而是有些昏沉,長時間蜷縮著的身體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反而有些酸軟,這感覺就像是連跑了好幾天的比賽一樣
好不容易恢復了些神智的夏天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天臺上睡了一整個下午,看著昏暗的天色應該放學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清校了沒?
夏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卡卡”的脆響在寂靜的天臺上響起,那是身體對他一直保持同一姿勢的抗議。
什么東西都沒拿,因為他什么都沒帶,走到天臺出口的門前,夏天表示自己很無奈,因為他發(fā)現(xiàn)門關了
推了推,又敲了敲,想要喊,剛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了,用這樣的聲音嘶吼,就算是喊出血來了也沒有人能聽到吧,夏天想到
無奈之下夏天只能另謀逃生的道路
“你……”
“你還知道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們一群人找了你快一個小時了,手機都快到?jīng)]電了,就算心情不好也要回消息啊,這不是讓人干著急嗎,你現(xiàn)在在那里?還在學校嗎?我去找你”
電話打給秦嵐,剛接通,夏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秦嵐一連串的搶白
“我在一年級教學樓天臺,門鎖了,我出不去”
夏天委屈得想哭,夏天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況很不好,不然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緒
“你聲音怎么了?不是,我馬上趕過去,你等我一會兒”
夏天能聽見秦嵐跑動的聲音,很迅速,像是晚了一秒就會搶不到打折商品一樣
“嗯”
夏天不敢說話,因為不知什么時候眼淚就從眼眶里噴涌出來了
生病的時候不管是什么樣性格的人脾氣都會軟和一點,夏天的表現(xiàn)比其他人更加突出,每次生病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了賽場上的鋒芒、沒有了生活了的高冷,像水晶一樣脆弱干凈,只一眼就能勾起無數(shù)少男少女心中的保護欲,不過這個樣子沒多少人見過就是了。
“別哭,等著我,我馬上就來”
即使夏天沒說話,即使隔著手機,秦嵐依舊聽出了夏天濃濃的鼻音
一路上,秦嵐拿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硬生生的把接近半個小時的路程縮短到了十幾分鐘
和保安一起開了天臺的門,原本以為第一眼就能看到夏天身影的秦嵐并沒有如愿,在天臺上找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夏天的身影就連和他一起上來的保安都覺得他是被人捉弄準備帶他離開的時候秦嵐突然瞥到了一抹銀白,那是銀鷹校服的顏色。
他急忙跑了過去,發(fā)現(xiàn)夏天已經(jīng)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里還緊緊的攥著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