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隨著泊跡回到女床山已經(jīng)是深夜了。
長廊兩旁支著燈盞,微黃的燈光透著些微清冷,諾大的女床山只看到寥寥幾個侍衛(wèi)婢子,皆都是悶頭不語。
蟬衣跟在泊跡的身后,亦步亦趨的走著。
“叔父?”蟬衣忽然止了腳步。
“怎么了?”泊跡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蟬衣,臉上面露難色,“什么事?”
蟬衣?lián)u了搖頭,有些緊張的問“現(xiàn)在是去,見她嗎?”
“現(xiàn)在我是帶你去房間休息,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見你母親?!辈篡E說完,便看見蟬衣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精神都放松了很多。
蟬衣連忙點點頭說“叔父考慮周全?!?p> 這之后泊跡帶著蟬衣穿過長廊轉(zhuǎn)了個彎,又走過一個回廊,才到了蟬衣的屋子。
蟬衣推開門,你面雖然沒有掌燈,但是就著月光蟬衣也瞧出來,這不是客房該有的陳設(shè),里面一應(yīng)的擺設(shè)比她住在黎山的都要好上很多,蟬衣退了一步,回頭看著泊跡,“這?”
泊跡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便踏進屋內(nèi)掌了燈,說著,“這是你母親一直準備著的。”
蟬衣跟著泊跡進了屋子,母親準備的?蟬衣帶著這樣奇怪的心境打量著這間屋子里的東西,外間的堂里的柜子上放著開得正艷的兩盆花,上面還有各類書籍,小到三字經(jīng),千字文這些孩童開蒙的書,大到風雅頌賦比興什么都有;看朝里間走去,里間妝臺上竟是些或大或小的盒子,蟬衣一個一個的打開來,有手鼓,陀螺,毽子,彩繩,更多的是女兒家的飾物。
泊跡在外間看著這個和自己大哥相像的姑娘,很是感慨的說“蟬衣,這些東西還有的是時間看,今日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蟬衣又將一個盒子一個盒子紛紛合上走了出來,“叔父我送送您吧?!?p> 才走到門口,泊跡對她說“就在這里吧,這里你也不熟?!?p> 蟬衣點了點頭。
泊跡剛走出兩步,有回頭說“蟬衣,她到底是你的母親?!辈篡E看出了蟬衣心里的糾結(jié),他擔心她們母女兩,便還是忍不住說了這句話。
蟬衣眼里帶著一份堅定,看著泊跡點了點頭,“我知道。”
在獨自回到房間,蟬衣還是對這里充滿了陌生,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按叔父的話來說這房間應(yīng)該本就是她的,她上了黎山之后,她母親也一直留著這個房間。
但是蟬衣卻沒有一絲一毫關(guān)于這房間的記憶。
蟬衣坐在床榻上,柔軟的床褥,還有這里面的一切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蟬衣再想母親是因為愧疚才這樣嗎?但是方才妝臺上那些木盒的邊角都有磨損,那必是有人常年的撫摸所致,那這又是因為什么呢?
蟬衣不知道自己在床塌上坐了多久,直到聽見打更的聲音,才換回蟬衣的思緒,但是她卻如同一個行尸走肉一般,洗漱,然后打開柜子取被子,一打開柜子,里面滿滿當當?shù)娜桥畠杭业囊挛?,不用看蟬衣都知道大抵從小到大都會有。
蟬衣取了被子,關(guān)上了柜子。
躺在床榻上,蟬衣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慢慢的閉上眼睛,想逃避這一切,但是一閉上眼神思反而更加清明了。
她是因為思戀我嗎?蟬衣心里存著這個疑問,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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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歡暮樂
蟬衣覺得這一切好像很熟悉,但是更多的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