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湖之上,有二十二人,名聲享譽江湖,江湖之上卻又知之甚少。
享譽江湖,說的是名聲,二十二人,以十天干,十二地支為江湖代號,但真名是誰,又是何許人也,江湖之人卻鮮有人知道。
說書人自然不在此列。
十天干十二地支,別人只當是突然冒出來的江湖人物,說書人卻清楚,這二十二人,卻都是朝廷之人,或許曾經有人混跡江湖,但現(xiàn)在,他們只聽命于一人。
那便是當今皇帝陛下!
二十二人,形形色色,卻不似江湖上所說的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據(jù)說書人所知,這二十二人,從一品一人,正二品兩人,從二品四人,正三品七人,從三品五人,其余三人,皆不入三品之列,最弱的是亥,實力只有五品而已。
江湖之中,那高手二字,只有二品才當?shù)闷?,三品不過是準高手而已,所以說這二十二人,各個都是高手,卻言過其實了一些。
但這二十二人,卻各個精通暗殺之道,偽裝突襲更是習以為常,各種旁門左道也是信手拈來,即便是最弱的亥,也有誅殺四品的實力。若是給他時間,誅殺三品也不是不可能。
這二十二人,或培養(yǎng),或收編,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為了皇帝,寧可去死之人。
十天干是當今皇帝齊慶還只是皇子只是培育的勢力,在齊慶登基之時起了莫大的作用,而十二地支,則是登基為帝之后,所以,對于這十二地支,說書人并不是清楚得很,他只清楚天干眾人而已。
癸,便是十天干的最后一位!
說書人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便上了雅間,他并不是他喜歡所謂的雅間,但,既然要見癸,那這大堂之上自然是不合適的。
他沒有不可見人的地方,但癸卻不是,黑暗,才是他們這群人應該呆的地方。
路胡子緊緊跟在身后,一開始,他只是以為那女子不凡,現(xiàn)在看來,不凡的,只怕不止是那女子,癸這個稱呼,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想到能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癸,路胡子后背便嗖嗖的直冒冷汗。
“這位客官,且在這大堂歇息便好。”
還沒有上樓梯,路胡子便被那妖媚女子攔了下來,女子面色含春,只是那雙眼,卻著實冷的嚇人。
路胡子扭頭看了一眼茶博士,見茶博士坐在下面,便識趣的退了回來。
這癸,的確是他不該見的人,沒有這實力不說,更沒有這地位。
茶博士抱著小姑娘,說書人扭頭看了一眼,便對著那女子說道:“若是這三位出了些許意外,你這荒漠客棧便不需要了,你,還有癸,或許還有別的,留下腦袋走就是了?!?p> 女子躬身施了一禮,目送著說書人上了雅間,才再次回到了柜臺后面。
至于茶博士,已經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店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一旁伺候著,剛才那人跟掌柜的說的話,他有些聽見了,有些沒聽見,但不論是聽沒聽見,他都不敢再擺出那副惡心嘴角,僅僅是掌柜的態(tài)度,便足以說明了這幾人的地位不是自己可以稍有不敬的。
說書人進了最里間的雅間,在桌子前面坐下之后,便那手指敲了敲桌子,共敲了九下,先兩長,再三短,再一場,再兩短,最后一下兩根手指按在桌上,這才停下了動作,拿起桌上的茶壺,輕輕喝了一口茶水。
一個人影瞬間從房梁之上落下,卻沒有落在他的面前,而是落在門口偏左三步的位置,然后才挪步到了他的面前。
說書人喝干了壺中的茶水,沒有抬頭,手指敲了幾下桌子,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那上官岳陽,現(xiàn)在到了涼城沒有?”
癸的身影晃了晃,略顯嘶啞的聲音便傳了開來。
“上官岳陽七日之前已經抵達了涼城,在涼城休憩了一日之后便去了城外,只是他那速度太快,弟兄們也不好跟蹤,只知那人最后出現(xiàn)在了上位山湖谷,隨即便沒了蹤影,弟兄們不敢太放肆,只得守著山湖谷,只是再也沒有上官岳陽蹤影。”
癸的聲音嘶啞,卻并不刺耳,柔柔的,聽上去反倒讓人舒服的很。
十天干之中,只有一位女性,便是癸,從二品的實力,若是現(xiàn)于江湖之上,必是一代女俠。
“不用讓人跟蹤了,把弟兄們撤回來吧,惹惱了那人,弟兄們回不來幾個,那人脾氣可著實差的很,他不過是想跟我一決高下而已,危害不了歷國?!?p> 說書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身邊的癸卻沒有出聲,只是仿佛不存在一般站在那里。
“告訴上官岳陽,我一月之內抵達山湖谷,讓他等著我便是,他最好老實的在那里等著我,若是違反了規(guī)定,他在歷國身上怎么做,我便在他北齊身上怎么做!”
說書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卻一如既往的不容置喙,身后的癸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這位大人的脾氣他自是熟悉的很,當真的說一不二。
“有沒有別的有趣的事情?”
說書人扭頭看了一眼癸,便笑著問了一句。
癸的性子比起初識之時要陰柔了許多,以往之時,癸也會插話說上那么一句,現(xiàn)在卻只是安靜聽命,規(guī)律守的嚴實。不過他們這群人大抵便都是如此,畢竟作為從一品的甲便是這模樣,剩下的人,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被甲帶出來的,即便不是被甲帶出來的,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甲的影響。
“一個月前,長公主來過這里,要找他那叫做江洋的夫君,之后便去了涼城,然后便一無所蹤,不知這算不算是有趣的事情?”
癸的聲音依舊陰冷,說書人剛剛喝進去的水,瞬間被嗆了一嘴,噗嗤一聲便吐了出來。
“哈…呵呵,癸,我還以為你也成了木頭呢,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p> 說書人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掩飾內心的不安嘴里卻打著哈哈,只是那張臉孔,一瞬間沒了最初的模樣。
“我沒跟您開玩笑,長公主一月之前的確來過,身邊只有馬車一輛,仆人只有水珠兒一人,左清堂做車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p> 癸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