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謝謝您,小兒高熱已退,咳疾也見好,多謝您了?!?p>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院子里,拱手彎腰一個勁地向徐卿寒道謝,即使他擺手讓他不必多禮,對方卻仍堅持,他也只好作罷。
待中年男人總算覺得表達出自己的感謝才告辭離開,原本窩在兔窩中的玖七見人走了,才抖了抖耳朵跳到地上,倏然化作了少女模樣。
“阿寒真厲害?!?p> 抱著徐卿寒的手臂輕輕晃蕩,甜糯的聲音讓徐卿寒不禁揚起嘴角。
“在外面不許這樣夸人?!?p> 點了點她的頭,徐卿寒說道。
人,總是不經(jīng)夸的。
“好,阿寒,我們進去罷。”
兩人都不知這淺淡的甜蜜也落入了別人的眼中。
時過晌午,徐卿寒將從山上采來的草藥分了一些出來,去雜物房中取了鏟子和水壺,看一眼變回兔子懶懶曬著太陽的玖七,在它的頭上摸了摸,走進竹林。
正是最熱的時候,他只種了一半便覺汗?jié)駜?nèi)衫,正提起水壺澆水便聽一聲尖叫,
“阿寒!”
心下一驚隨即暗笑這兔子是睡醒了,又作弄他了,便又拾了一棵藥草,邊挖坑邊喊道:
“莫要鬧了,既然醒了便過來罷,我在藥圃。”
等了一會,他沒有見玖七進來,有些疑惑,方想出去便聽見玖七微弱的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
徐卿寒大驚,快步向竹林外跑去,
“玖七!”
他到外面時正看到兩個男人唰地跑出院子,驚疑之間瞥一眼兔窩,空空如也。
“什么人!站??!”
徐卿寒慌張地追過去,卻在追到一半時就找不到了蹤影,他在山上漫無目的地尋找,任何一點痕跡都不肯放過,卻連一個方向都沒有,他甚至不知玖七究竟是被什么人帶走的。
至到天黑,他懷著一點點期翼走到竹樓,卻是一絲燈光都沒有,若玖七在里面,應(yīng)是會開燈的。
徐卿寒不知那些人帶走玖七是出于何種目的,但恐慌將他如繭一般包裹起來,玖七毫無疑問已成了他的光,不能放任自己無計可施。他想到一個人,一個唯一能解他困局之人。眸中一閃轉(zhuǎn)身向外跑去,到山洞洞口時已經(jīng)幾乎說不出話,用盡所有力氣大喊,
“玄幽兄!卿寒有事相求!”
一路跑來已經(jīng)透支了體力,喊完這一聲他眼前驀地一花,便像一邊倒去。模糊的視線中似乎出現(xiàn)一個人,接著胳膊便被人用力一握,借這股力徐卿寒勉強站直,強烈的暈眩中他皺緊了眉,咬牙睜大眼睛,看清面前的山玄幽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嘶啞地喊,
“玖七被人帶走了,幫我,求你了!”
聽到他喊聲頃刻從洞中出來的山玄幽不由驚疑,他從未見過這人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由勸他道:
“你莫急,究竟怎么回事?”
“我養(yǎng)的山兔被人帶走了,我追去時追丟了,你一定有法子找到它?!?p> “山兔?”
山玄幽更加疑惑了,一只山兔能讓高山流水般的人,成了現(xiàn)下這副樣子?
徐卿寒垂眸,玖七曾說過,她的身世只與他一人說過,她不愿讓其他人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握緊了拳,他眸色堅定,對山玄幽說道:
“它對卿寒很重要,不,它勝過任何東西,我求你……幫我。”
山玄幽不愿逼迫他,既是他重要之物,又是自己引為知己之人求他,自然不會推辭,拍拍他的肩道:
“隨我進來?!?p> 徐卿寒忙跟他進了山洞,只見他自侍女手中接過一支毛筆,不知念了什么,那筆揮下的瞬間他們眼前便出現(xiàn)了幻象,仔細(xì)看去,
是竹林!
從幻象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尚未幻化成人的玖七在看到進了竹林的兩個人后焦急地喊了他,也看到玖七如何與那兩人周旋,卻在其中一人撒出一把粉末后便暈了過去,掙扎著喊了那句引起他懷疑的話。
幻象中展現(xiàn)出了他沒有看到的,跟丟以后的事,在看清那座華貴的府邸之時,徐卿寒眸子驀地睜大。
山玄幽揮袖接下毛筆,看著消失的幻象冷冷地說了一句,
“那個凡人王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