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虎賣給了出價最高的顧家莊,賣了二十七兩銀子。
其實(shí),這頭老虎比李太白第一次在紅芝山捕殺的那頭還大一些,不過最后的賣價卻一樣。
李太白之所以愿意,主要是考慮到這樣不用他費(fèi)力運(yùn)到新安鄉(xiāng)或大塘鎮(zhèn)去售賣,也就沒去斤斤計較了。
當(dāng)晚,李太白又在劉師兄的酒肆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回老家西溝寨去了。
……
西溝寨,李太白家。
“……我前天去鄉(xiāng)里趕集的時候,聽說你成為南華派正式弟子了,好,很好,不愧是我李二狗的好兒子!”
李父的一番夸贊的話,把剛進(jìn)家門的李太白給整懵了。
此前李父不是怨恨自己不去借錢把他完好的贖回來,害他被賭場的人剁了兩個大拇指,因而一直罵自己白眼狼、不孝子的嗎,怎么態(tài)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不等李太白回過神來,李父接著就從隔壁房間拉著一個穿花格子衣服的女人過來,對李太白說道:
“這是美云,你應(yīng)該叫美云姨,等我們下月成親后,你就得改口叫娘了!”
李太白聽得臉都綠了,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后媽???
這混蛋在家養(yǎng)傷還不滿一個月時間,傷勢還沒痊愈呢,就不知道從哪里勾搭上了一個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李太白裝作沒聽見,不答反問地道:
“吃飯了嗎,老二和小妹哪去了?”
他想先找到老二他倆問問情況,這個叫做“美云”的女人是哪里人,怎么和李父勾搭上的,為人怎么樣……
然后,他才會考慮支不支持倆人的二婚,支持的話又支持到什么程度。
不過李太白也能猜到,就算他不支持,恐怕李父也會依舊我行我素的要成親。
“我們吃過了,二小子和臭丫頭吃完中飯后,就不知道跑哪里瘋?cè)チ耍 ?p> 李二狗說道,順便還倒了一碗水遞過去。
而他的心中,則想著美云對他的叮囑,先把結(jié)婚的錢弄到手,因而此刻才強(qiáng)忍著心中對白眼狼大兒子的不滿和厭惡。
“嘻嘻,你看你們爺倆,像外人似的,先坐下說話吧!”
李父旁邊那個叫“美云”的女人未語先笑地說道,倒是一點(diǎn)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接著,她又拂起兩只袖子,說道:“太白,呃,我這么叫你可以吧,你還沒吃中飯吧,我這就去炒兩個菜,你等等就好啊——”
李父見美云要去廚房做飯,一臉豬哥樣地贊道:“還是美云你賢惠!”
“哎哎哎,別忙乎了,我早吃過了!”李太白伸手?jǐn)r住這個叫“美云”的女人,說道,“路過咱們鄉(xiāng)里集市的時候,我進(jìn)飯店里吃過了?!?p> 李二狗不滿地哼哼道:“亂花錢,有這錢還不如留著……”
那個叫做美云的女人,悄悄地扯了扯李父的衣服,李父頓時就聽話的住嘴了。
這看得李太白眼角直抽抽,才一個月時間不到,李父就被調(diào)教的這么聽話,這是真愛,還是這個叫做“美云”的女人魅力大,亦或者是天生一物降一物?
“太白,你從南華派回家,怎么還轉(zhuǎn)到鄉(xiāng)里集市那邊去了?”
李二狗接到美云的示意后,很有眼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于是李太白簡單講了他這次到鐵山鄉(xiāng)臥虎村老林寨滅殺老虎的經(jīng)過。
“賣了二十七兩銀子!”
李父驚叫道,頓時眼睛好似發(fā)出了綠光。
而那個叫做“美云”的女人,則對李太白又殺死了一頭大老虎之事更加關(guān)注,李二狗的這個大兒子真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
……
中途,李太白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他先是去了趟鄰近的老黑伯家,但老黑伯不在,說是去牛叔家推牌九了。
接著,李太白又轉(zhuǎn)身去了牛叔家。
到了后,就看見一大屋子的人烏泱泱地在賭錢。
“唉……”
李太白暗自嘆了口氣。
不過鄉(xiāng)下就是這種風(fēng)氣,從過完年一直到三月份春耕之前都很清閑,加上天氣又冷,娛樂活動又少,無所事事之下,自覺或不自覺的就會聚在一起推牌九賭錢。
李太白雖然對賭博很是反感,但是鄉(xiāng)下過完年后歷來有推牌九賭錢的惡習(xí),這些不是目前的他反對就能改變的。
好在自家清楚自家的事,眾人打得都不大,除了莊家,下家輸贏一盤也就一兩文錢,賭的并不大。
而且別看屋子里人多,其實(shí)圍觀看熱鬧的人比真正下場參與的人多幾倍。
“哎呀,太白!”
“太白回來了啊,聽說你已經(jīng)是南華派的正式弟子啦?”
一屋子人見到李太白來了后,紛紛停下手中捉牌的動作,開口招呼了起來。
此刻,西溝寨叔伯們熱情的態(tài)度,就好似李太白前世考中了本地公務(wù)員似的,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
面對一個寨子的叔叔伯伯,李太白自然不可能傲慢,也謙虛地一一回應(yīng)了起來。
“太白,要不要來玩兩把!”
牛叔招呼了起來。
“不了,你們玩吧!”
李太白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家來的那個叫做‘美云’的女人什么情況,牛叔你們知道嗎?”
“咿——?你家那個江美云,不就是大樹下的‘霉豆腐’嗎,太白你竟然不知道她?”牛叔很是詫異地說道。
她很有名嗎……李太白心中有些尷尬,但面上不顯。
畢竟他穿越過來時,只繼承了這副身體最后的一個月記憶。此前他的前任就算見過這個外號“霉豆腐”的江美云,如今也早已沒了記憶了。
李太白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很有名嗎,什么情況,怎么有個‘霉豆腐’的難聽外號?”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是啊,老牛,人家太白小伙子一個,不知道很正常!嘿嘿,哪里會像你這老家伙,肯定沒少打過霉豆腐那個寡婦的主意!”
鬧哄了一陣后,牛叔才正經(jīng)講道:
“那個江美云啊,也是個可憐之人……”
據(jù)牛叔所講,江美云原本是高盆垴人,小時候就出落的很是水靈,當(dāng)她長到十三四歲后,容貌更是長溝村數(shù)得著的。
那時去她家上門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幾乎要踏破她家的門檻。但江家那時條件不錯,江父江母也不急于那么早就把女兒嫁人了。
可惜江家的運(yùn)氣實(shí)在是差,一家人去田里干活時被野狼襲擊了,江美云的兩個哥哥當(dāng)場被咬死了,江父江母也被咬成重傷,花光積蓄才把命救了回來。
而后,江美云為了湊錢醫(yī)治江父江母,嫁給了大樹下的一個顧姓癆病鬼,只因為那個姓顧的家里出得彩禮錢最多。
但怎么說她就是霉氣沖天,掃把星的命呢,嫁過去的當(dāng)年,先是她爹娘因為狼毒得癲癇死了,接著她公公婆婆又染病死了,第二年她那個癆病鬼丈夫也跟著病死了,只留下了她和剛出生的女兒,成了寨子里的寡婦。
而寡婦門前歷來是非多,更何況還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寡婦了,大樹下的女人怕她勾引自家男人,大樹下的男人不僅想占她便宜,還想侵奪她家的房產(chǎn)和田地,漸漸地她的名聲就傳壞了,還得了個“霉豆腐”的外號。
……
至于李父和江美云倆人怎么勾搭上的,牛叔等人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他們猜測,應(yīng)該是一月十六日時,李父去大樹下吃酒席的時候,和江美云勾搭上的。
“唉,也是個苦命人,恐怕和李父好上,也是想依仗我這個南華派弟子的勢來自保吧!”
李太白默然無語,但心中自有猜測。
“呵,至于純粹看上李父這個缺手指的爛賭鬼,那是絕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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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