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是個孤兒,自小便被爹爹養(yǎng)在軍營里,因著前段時間要被調(diào)來保護我,便就在府中后院安置了一間屋子。
我去找他的時候房門緊閉著,想來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他住的后院平日里沒什么人,索性我今日也沒有其他的事,便想著在門口坐著等他。
等了許久還未見他回來,這時恰好有一小廝路過,我逮住他問道:“可知魏深小將軍去哪兒了?”
魏深與兄長差不多大,同樣都是未曾有封號的將軍,在府中便叫魏深為小將軍用以區(qū)分他們。
小廝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小將軍都有兩日沒回來了,說是去了軍營。自從從祁山回來之后,魏深小將軍就很少待在府里。只吩咐我們每天過來打掃一下?!?p> 這個我知道,魏深雖是武將,看起來悶悶沉沉的,在外人眼中或許是不拘小節(jié)大大咧咧,可實際上他潔癖特別嚴重,平日里都不許別人碰他。
“難怪這幾日未曾在府中見過魏深?!蔽倚÷曕洁熘?。
“?。俊毙P見我仿佛說了些什么,生怕錯過我的某項指令。
我回過神看向他:“沒事了。你先忙吧,我再等等?!?p> 小廝對我福了福身子便離開了。
月白聽我還要繼續(xù)等下去,不得已問道:“小姐,我們都等了這么久了,還要繼續(xù)等嗎?”
我看了看月白,自從今日早晨何公公來宣旨后,她便跟著我一刻也未曾停過,可奈何如今得知魏深反應也如此不正常,就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說道:“再等等。”
倘若不是這幾日兄長都不愿理我,此時我必然會去找他,要讓他替我叫魏深回來的。
想到這兒我就有些頭疼,我平日里做了什么錯事兄長也是責怪一番便過去了的,這種好幾日不理我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
然而我并不認為我喜歡上齊景欽有什么錯,為何兄長執(zhí)意要反對這門親事呢?況且他也不敢在明面上反對,只是在我這邊諸多埋怨,倒弄得我有一些里外不是人。
“小姐?”我聽見了魏深的聲音,轉(zhuǎn)身望去,他抱拳朝我行禮,“魏深見過小姐?!?p> 我等了許久,性子都快磨沒了,哪里還顧得上禮節(jié)。
我連忙過去扶住他,問道:“你這幾日怎么不回府?”
月白也在身后說道:“是呀小將軍,小姐都在這兒等了你許久了?!?p> 魏深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又帶有些許歉意的抱拳行禮,說道:“這幾日軍中招了一批新兵,我總歸是閑得慌,便求大將軍讓我去操練新兵。近幾日作訓事務繁忙,便留在軍中住宿了。小姐找我可有什么事?”
聽他解釋完,我便點點頭,這才想起來我此番的目的。
我笑著問道:“從祁山回上京那日我不是讓你送瑞蘭姐姐回府么?”
我特意停頓了一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晌荷钍浅鑫乙饬系哪驹G,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只好繼續(xù)說道:“今日瑞蘭姐姐來到府中給我送東西,我便無意中問起那日發(fā)生了什么,可瑞蘭姐姐支支吾吾不肯說...”
他表情這才有些疑惑。
我見他表情有變就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邪魅一笑,說道:“說!你可是趁我不在欺負瑞蘭姐姐了?”
大概也是因為好奇想知道,月白也在我身后叉著腰替我壯壯氣勢:“給我們?nèi)鐚嵳衼?!?p> 魏深確實有那么一剎那被我嚇到了,可很快又恢復了那張木訥的表情。
他問道:“秦小姐今日來了?她...的腳可好些了嗎?”
這下又輪到我和月白摸不著頭腦了。
“什么腳?”我和月白問道。
魏深白了我們一眼,說道:“也沒什么呀。就是那日在回上京途中,秦小姐許是坐太久有些累了,便要下車活動一下,可她一不小心扭傷了腳,她的侍女筱兒在一旁手足無措,秦小姐又疼痛難忍?!?p> 他學我停頓了一下,看著我們。
然而我們并沒有他那么木訥,又極其好奇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追問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脫去她的鞋襪替她按摩腳踝,不過只是普通的扭傷,不礙事的,放在我們身上自己忍忍便過去了??僧敃r秦小姐疼的走不動路,到了秦府,出來接她的也是些女眷,索性我便將她背進去了?!彼f的十分自然。
我和月白聽了,震驚的對視了一眼。
這時我才知道為什么一提到魏深,瑞蘭姐姐便會是一副嬌羞的模樣了。
魏深自小生活在軍營里,大有一種不諳世事的樣子。
他可能不知道,對于姑娘而言,能摸自己腳的男人,除了幼時的父親兄弟之外,就只有自己未來的夫君才可以觸碰。
不僅如此,魏深第一次便與瑞蘭姐姐有了身體接觸,當著瑞蘭姐姐家人的面,就那么將她背了進去,實在是不妥。
可想起方才瑞蘭姐姐的表情,也不像是生氣懊惱的樣子,倒是有些欣喜之意……
我正想著,月白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向她,她眼神暗示我借一步說話,我便與她多走了幾步。
她說道:“小姐。秦小姐可還沒出閣呢,這事倘若傳出去,于秦小姐多不利呀。”
這事我當然知道,我了然的點點頭,朝魏深走去,說道:“那日發(fā)生的事,日后再也不許說給任何人聽了?!?p> 魏深看了看我,皺著眉說道:“小姐,魏深雖愚笨,但對于男女之事,我自恃懂得不比小姐少。那日只僅僅是個意外而已?!?p> 我頓時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他也許只道自己那日做了個好事,可我看著瑞蘭姐姐的樣子,便不覺得瑞蘭姐姐也與他有一般的認同。
這時月白突然說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明日還要和秦小姐去云霄寺呢?!?p> 我聽了點點頭,還要去兄長那兒向他匯報一下我明日的行程呢。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魏深,轉(zhuǎn)身便要帶著月白離開。
魏深在我身后突然說道:“小姐,你明日要同秦小姐出城嗎?”
我回過頭看著他,說道:“對呀。怎么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那個…我先回房了。”
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看他神情忽然有些落寞,便叫住他,說道:“不如你明日同我們一起去吧。反正我待會兒還要讓兄長安排人隨我一同去……”
“我明日還要去軍營操練新兵。小姐還是帶別人去吧?!彼f道。
聽他拒絕我,我頓時來了興致,想著能讓瑞蘭姐姐與魏深再見一面也是好的。
當下便對他不依不饒,笑著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兄長,到時候你不去也不行?!?p> 說完我便和月白匆忙走了,魏深也沒有追上來攔著我,我就知道,死鴨子嘴硬,想去的話和我說一聲就是了,對我還要用這種欲擒故縱的伎倆,幼稚至極!
花朝十四
我就是個取名廢_(:з」∠)_章節(jié)取名真的好難,只好用大情節(jié)分12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