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人好不經逗,快起來!快起來!”楊素笑著過去將韓擒虎扶了起來:“本王又沒說要治你的罪,你怕什么?”
“是,是,王爺不會治下官的罪???,可皇上那兒……”
“嗯?!睏钏乩仙裨谠诘呐闹约旱亩亲樱骸盎噬夏且埠棉k。”
“下官聽著呢?!表n擒虎見楊素把話說了一半,不由地急問。
“你今天回去,寫一份說明,將那王伯當寫成王慶豐失蹤時一同失蹤,不就得了?!?p> “這,這豈不是欺君之罪嗎?”
“你這不轉彎的腦筋。你我不說,皇上又哪里去知道你欺君呢?本王言盡于此,如何作為,還在你自己。明日寅時你再過來我府中,隨我入朝見架去吧?!睏钏剡@話相當于是下了逐客令,韓擒虎也只得告退,準備帶著李靖離開。
“誒,那小朋友。”韓擒虎舅甥二人正準備退出去,楊素又這樣喊了一聲。他們急忙停下。
“李靖是吧?你今日就留在這里,陪本王演陣幾局如何?”
“這……”李靖鬧不懂楊素是什么意思,只得偷偷斜眼瞟向韓擒虎,看他是什么意見。卻看到韓擒虎一個勁兒地向他點頭、眨眼,示意他留下來。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但似乎并不包括韓擒虎在內。
自他出了楊素王府,便覺得時間停了下來。他茫然地騎在馬背上,在長安城里毫無目標地瞎逛,實在不知道去哪里好。
就這樣逛了兩三圈,最終信馬由韁地來到了昨天吃飯的那座酒樓外,馬卻就不再走了。
“怎么?你肚子餓了呀?也是,逛了這老半天了,那就歇會兒吧?!表n擒虎也不管馬是否聽懂了他的話,徑自胯下馬背,早有店里的伙計迎過來,接過馬繩,隨即將韓擒虎迎了進去。
此時時間還早,店里吃飯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只坐了兩三桌,韓擒虎已經直接走到昨天吃飯那個位置坐下。
桌上放著幾小碟供客人打發(fā)時間的小零食,韓擒虎便隨手捏起一粒丟到嘴里,慢慢嚼著,也不咽。
“這位將軍可是遇到了什么難題?”忽然一個搭腔的聲音將韓擒虎從出神的狀態(tài)里叫了回來。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一個瘦小的道士,年紀約摸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皮膚卻顯得黝黑。這人穿了一身玄水的道袍,手中握著一桿招牌,招牌上卻是未著一字,光板板的一副藍布就那么掛著。
這樣走街的道士韓擒虎見得多了,到招牌上不寫字的卻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地說到:“道爺,您這是打算找人給您寫字去嗎?”
那道士聽了卻是一笑:“無量天尊,字在人心,愿意看的自然會看到字,不愿意看的卻也就看不到字了?!?p> “哦!這么說我是那不愿意看的了。”韓擒虎覺得這道士說話有點意思,便調侃了一句。
“不,您不是不愿意看,而是心中的苦惱遮住了您的雙目,使您目不視物罷了。”
韓擒虎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不至于被這么一句萬能公式樣的話唬住。隨即便問到:“那么道爺可知我是為了什么事而苦惱?”
“這卻有些難,不如您寫個字給我,我來測上一測?!?p> “好?!表n擒虎說著,便伸出手指,憑空畫了幾筆。他寫的既快且草,是存了故意刁難這道士的心思的。且只見這道士只略微沉吟了片刻:“可是一個‘當’字?!?p> 韓擒虎也是一驚,心想這道士也是有些本事的,便說:“正是,您可能測?”
“不難,不難?!闭f著,他便彎腰,伸手,將一條凳子拽到自己身邊坐下,隨即朗口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