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宮禁,武官殿便叫做武官殿,它若是被修在了宮外哪戶平民家中,用它來做客廳都有些勉強。這是韓擒虎踏入武官殿后的第一個想法。
殿內(nèi)面積并不算大,頂多不過20平方,陳設的倒也嚴肅整齊,不過我的正因如此,顯得活潑不足,反而有一種寒嗖嗖的感覺。
殿內(nèi)正北是一架深色的胡床,床上支了一個同樣顏色的小方幾,此時一盞熱茶正端端正正地被擺放在上面。
走入殿內(nèi)的楊素腳步未做絲毫停留,而是直接向那胡床走去。
他人還未落座,便已然伸手去端起了那盞茶。茶杯被他送入嘴邊,隨即便傳來了一陣吸溜茶湯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楊素狠狠地將自己摔在了床上,自喉嚨深處發(fā)出了一陣舒暢的呻吟。
韓擒虎是伴隨著那道呻吟跨進殿門的,只是此時他覺得自己似乎不該這么貿(mào)然的進來,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立在門檻里,不知如何自處。
“要本王替你搬凳子過來嗎?”坐在胡床上的楊素半閉著眼說話,雖然看似懶散,但是那份上人自帶的威風卻是絲毫不減。韓擒虎急忙答話:“不敢!不敢!下官站著就好。”
說完話,卻是久久不見楊素搭理自己。楊素不說話,他更是不敢再多說,便就如此站著,動一動都不太敢。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利嗓:“皇上升朝咯——”
原本極其安靜的宮禁重地,伴隨著這一嗓子,順便便活躍了起來。走路聲、問早聲、說話答話聲紛至沓來。
楊素那里也適時的傳來了一聲咳嗽,隨即便又是一陣呻吟,接著楊素從胡床上站起來,在原地踱了幾步才向門口走來。
韓擒虎則是急忙退向一旁,給楊素留出了門。
楊素幾步就走到了門邊:“你先留在這里,待會兒會有人來叫你?!?p> “是!”韓擒虎答應著,楊素的腳步卻并不停留,徑直走出殿門,向正殿轉(zhuǎn)去。
楊素走出了殿門,韓擒虎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見他常常的舒了一口氣,之后便抬步走向離他最近的一把椅子。
殿外的喧鬧聲又持續(xù)了幾分鐘,隨著一聲鐘樂,便瞬間安靜了下來,韓擒虎心中知道,皇上已經(jīng)登殿了。
楊素走了,但他依舊不敢太過放松,而是緊緊地張著耳朵,努力去分辨遠處傳來的微弱動靜,以便即使得到宣召自己的消息。這樣他才好有時間能從容地做好見皇上的準備。
曹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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