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宴席上嘈雜聲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禁仰面觀望。
只見一個黑袍老者懸在半空,舉手投足間盡顯仙風道骨。就連風雪都對其避之不及。
唐寧這時也聞聲到了唐氏身側(cè)。
“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唐遠離開酒桌,對黑袍老者恭敬一拜。
要知道只有踏入筑基境才能御器飛行,而眼前此人直接能御空而起,修為肯定是結(jié)丹境以上。
也就是說黑袍老者至少比他這個唐家寨寨主要高兩個大境界。這種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老者看不出喜怒,大手一揮,攪動六片雪花,然后徑直飛向唐遠。
老者出手果決,雪花的速度也極快,唐遠發(fā)覺不對之后就已經(jīng)避之不及。
六片雪花直挺挺的打在唐遠胸口,然后瞬間就化作霧氣消失不見。唐遠感覺有股暗勁打入他體內(nèi),在他血脈之中橫沖直撞。
“噗”的一聲,唐遠噴了一口鮮血,往后退了幾步才顫顫巍巍的站穩(wěn)身子。
“夫君?!?p> “大寨主?!?p> “爹爹?!?p> 頃刻之間,所有人都驚詫萬分。
“我再說最后一遍,交出張建國,我留你們一條生路。再讓老夫聽見廢話,就不只是廢你修為這么簡單?!?p> 唐宏一聽到老者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擎天宗派來的人到了,他剛慶幸擎天宗比清靈山早來了一步,誰知黑袍老者就出手廢了唐遠。
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傳訊給擎天宗讓他們對唐遠施壓,讓其交出張建國即可,為何擎天宗下手如此之重。
“想必前輩是擎天宗高人?”唐宏硬著頭皮施禮問道。
見黑袍老者要動手,唐宏又連道:“在下唐宏,是我派人通知擎天宗張建國之事?!?p> 聽唐宏這么一說,老者一甩衣袖,聚攏的雪花隨之潰散。
“二弟,你……”
“副寨主這是……”
眾人議論紛紛,這時唐氏和唐寧也來到唐遠身旁攙扶著他。唐遠修為被廢,身體只是有些虛弱,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他的修煉之途也就在今日終止。
“既然是你報的信,我且饒你一次。還不快將張建國交出來。”老者對唐宏道。
唐宏是識時務(wù)之人,知道此時并不是追究廢唐遠之事,這雖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前輩,張公子正在室內(nèi),我這就請他出來?!碧坪旯Ь吹?,如今他也顧不上唐家寨眾人責怨的眼光,他只希望有一日,能有人理解他這么做的原因。
此時唐遠也不再做聲,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幾十年修為一朝被廢,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因為實力相差懸殊,不只是他與老者的修為,還有唐家寨和擎天宗的勢力。
他本想將張建國送往清靈山,哪知唐宏泄露了消息,讓擎天宗搶先一步找上了門。現(xiàn)在也只能交出張建國。
估摸著時間,去清靈山報信的人應(yīng)該也到了,唐遠只希望清靈山的人能趕緊來,不然等黑袍老者帶走張建國,清靈山那邊又不好交代。到了那時,他也只能將唐宏推出去,畢竟這事他是罪魁禍首。
唐宏轉(zhuǎn)身去請張建國,沒有人敢阻擋,他路過唐遠身前,兩人相顧無言。
“不用請了,我在這里?!睆埥▏蜷_門,一身婚服十分搶眼。
從唐寧出門之后,他就在門后窺視著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他也沒想到黑袍老者電光火石之間就廢了唐遠,不然他定會破門而出阻止老者出手。
“就是他身懷五靈?”黑袍老者問唐宏。
“啟稟前輩,正是此人?!?p> “很好?!崩险咿壑?,滿意的笑道。
“還請齊宗主能將我兒唐飛收入擎天宗。”唐宏見老者露出笑意,就抓住時機道。
“爹,孩兒不想拜入擎天宗。”唐飛從人群中出來,原本唐飛對擎天宗還有些期待,但是黑袍老者不由分說就廢了唐遠,這讓唐飛對擎天宗有些失望。
老者根本沒有理會唐宏父子二人,只是笑著對張建國道:“張小友今日大婚?”
“與你無關(guān)?!眲e人可能都怕黑袍老者,但是張建國有恃無恐。
“我擎天宗齊宗主之徒大婚,當然與老夫有關(guān)?!崩险卟慌葱?。
“齊宗主要收我為徒也要問我答不答應(yīng)。”老者恃強凌弱廢了唐遠,張建國對他自然沒有什么好感,厭屋及烏,所以他對擎天宗也沒有什么好感。
“哦?那我且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yīng)入我擎天宗,愿不愿意拜齊宗主為師?”
“我已經(jīng)拜青靈山五絕真人為師,恐怕要讓齊宗主失望了!”
老者一眼就看穿了張建國的謊言,他真已經(jīng)拜入青靈山,現(xiàn)在肯定不會還留在唐家寨。他也沒有回應(yīng)張建國,只是扭頭指著唐飛對唐宏說:“這就是你那個雙靈根的兒子?”
唐宏一喜,連忙道:“正是,還請前輩……”
唐宏還沒說完,一道紅光貫穿唐飛胸口。
“飛兒……”
“不自量力,區(qū)區(qū)雙靈根也想拜在我等座下?”老者又一次意外出手。
唐家寨上下百余人收回了指責唐宏的目光,望著血肉模糊的唐飛,忿忿不平。
“你……為何殺我飛兒?!”唐宏指著老者,喪子之痛讓他幾近瘋狂。
回應(yīng)唐宏的只是一句冷哼,還有同樣一道紅光。
唐宏父子瞬間被殺,沒有任何解釋。
“張小友,你考慮好了嗎?你若是不愿意入擎天宗……下一個死的就是這個穿嫁衣的姑娘?!焙谂劾险咧钢茖幍?。
張建國愣住了,兩條人命,一轉(zhuǎn)眼就沒了。對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殺只雞他都覺得有點血腥,更何況是兩個人?
“你住手?!被剡^神的張建國叫停了老者?!澳銊e再殺人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很好?!崩险咭婚W就遁到張建國身側(cè),他握著張建國的手臂然后注入了一絲靈力,“不錯,確實是五靈之體?!?p> “哼,你們唐家寨竟用如此手段攀附張小友。”黑袍老者問張建國,“是不是他們逼你和此女成婚?”
“并沒有人相逼,我與寧兒自愿結(jié)為夫妻?!睆埥▏吕险邔μ茖幉焕?,連忙解釋說。
“這……就有點麻煩了!”黑袍老者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