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小破居民樓顯得格外陰森。
蘇復(fù)耕滿臉疲憊的走在陳年老舊的樓梯上,女兒的啼哭聲不適時宜的傳入耳朵,他一掃疲憊,用盡全力跑到家門打開門,阻止了劉敏再次落下的衣架。
“怎么回事?敏敏?”蘇復(fù)耕一邊手忙腳亂的拿著紙給蘇傘傘擦鼻涕眼淚,一邊問道。
劉敏生氣的把染血的睡衣扔到蘇復(fù)耕面前,“你看看這個!問她怎么弄得也不說,這么小的小孩哪弄的血?”
見到睡衣,蘇復(fù)耕也嚇了一跳,抱著蘇傘傘問溫柔道:“怎么弄的這么多血啊傘傘?”聲音隨即狠厲了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有的話就和爸爸說,爸爸去找他們?!?p> 蘇傘傘哭的一哽一哽,趴在蘇復(fù)耕的肩頭只是搖頭,什么都不說。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出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們說,以后還得了!才這么小呢,還不知道干出什么事來了呢!”劉敏看著互相依偎的父女冷冷道。
“別這么說傘傘,我們傘傘乖得很,會做出什么事???你別胡說!”蘇復(fù)耕有點生氣,呵斥道。
劉敏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你說我?你也說我?我容易么我??。砍隽耸挛也还苡植恍?,管了又是我的錯,行啊,以后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想怎么著就怎么著,殺人放火都去干好了!”
“你瘋了吧!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好好說話不行么,我說你什么了我!你怎么不講理呢!”蘇復(fù)耕怒道,轉(zhuǎn)身把抽泣不止的蘇傘傘抱到房間床上放下。
劉敏追上來撕扯著蘇復(fù)耕的衣服道:“你說我瘋了?蘇復(fù)耕!你沒有良心!我每天為了這個家做了多少!你居然這么說我!”
蘇復(fù)耕覺得劉敏很煩,根本不講道理,他不耐煩的把劉敏推到一邊,劉敏被推得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你打我?你打我?”劉敏聲嘶力竭的喊叫,蹭的一下站起身撕扯著蘇復(fù)耕的衣服,“你敢打我!你打我!”
蘇復(fù)耕再次把劉敏揮到地上,低沉怒吼道:“你做什么了你,你天天不就待在家里嗎?我上班已經(jīng)夠累了沒空理你,別跟個瘋婆子似的!你以前明明不這樣?。 ?p> 蘇傘傘哭的更加凄厲,幾乎要泣出血來。
“我像瘋婆子?我像瘋婆子?”劉敏坐在地上凄厲的質(zhì)問,尖銳的聲音直沖云霄,“嫌我老了是吧?是不是嫌我老了?你是不是還想找個年輕的啊是不是?”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別在孩子面前吵吵的,要吵出去吵去!神經(jīng)?。 碧K復(fù)耕不耐煩的整理著自己被揉皺的衣領(lǐng),道。
“神經(jīng)???神經(jīng)病?”劉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淚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覺得我煩了是吧?覺得我有病是吧,好,我走,我走,你去找個沒病的吧!”說完她掩面轉(zhuǎn)身離去,老舊的防盜門發(fā)出一聲巨響。
蘇傘傘坐在床上瑟瑟發(fā)抖,如秋天的落葉般無助,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她只不過想要守護(hù)自己的承諾罷了,爸爸媽媽怎么就開始吵架了呢,媽媽怎么就走了呢?
她沒有任何辦法,只有用哭泣來讓劉敏回心轉(zhuǎn)意,她邊哭邊喊道:“媽媽別走,別走別走?!?p> 劉敏沒有回頭。
整個房間寂靜的可怕,只有蘇傘傘尖銳的哭泣聲回蕩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