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的腳過幾天就要去拆石膏了,拆完基本上就能活動了。
陽光明媚,晴空瀲滟。
黎北靠在床頭看書,一束陽光從窗外打進(jìn)來,均勻的灑在黎北柔軟的黑發(fā)上,黑發(fā)折射出微微的金黃。
蘇傘傘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半晌,黎北從書中抬起頭笑道:“今天好安靜啊,成績單拿到了?考得怎么樣?”
想到成績單上祖國江山一片紅的場景,蘇傘傘渾身一顫,打著哈哈說道:“哎呀就那樣啦你也知道?!?p> 黎北笑意更濃,追問道:“什么樣?我可不知道?!?p> 蘇傘傘把嘴一撅,背過身子去不再說話。
黎北無奈,于是說道:“成績單呢?給我看看。”
對了!成績單!蘇傘傘慌忙全身上下找了找,沒有找到,懊惱道:“哎呀我好像把它丟在學(xué)校里沒拿了?!彼⌒囊硪硖痤^看了看黎北的臉色,連忙吹彩虹屁道:“但是我看見你的成績了,是全校第一呢。哎呀這么久沒上學(xué)了還這么厲害,真牛逼真牛逼?!闭f著就鼓起掌來,手鏈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以前沒見過蘇傘傘帶這種東西,于是隨口問道:“手鏈,新買的?”
蘇傘傘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是,徐文柏給我的。說是學(xué)校給的他用不著來著,就給我了?!?p> 黎北的眼睛聚焦在這條手鏈上,手鏈不繁瑣,很簡單大方,上面小小的印著一個logo,是一個奢侈品品牌,鳳芷珍以前也常買,黎北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學(xué)校會送奢侈品?
想到蘇傘傘與徐文柏親密的舉動,黎北眼神暗了暗,裝作若無其事道:“上學(xué)別帶手鏈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牟缓每??!?p> 蘇傘傘舉起手看了看手鏈,手鏈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后默默地把手鏈摘了下來放在了口袋里。
黎北拆完石膏已經(jīng)是七月中旬了,拆完石膏,腳落下地,一瞬間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黎北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快樂了,他恨不得一路跳回家,宣告全天下他又能走路了。
無數(shù)個黑暗的夜晚,肺部傳來隱隱的疼痛,小腿傳來撕裂般的感覺時(shí),他都以為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他很害怕,怕的發(fā)抖,但是不得不強(qiáng)打起精神帶上偽裝的面具?,F(xiàn)在,腦中緊繃的一根筋終于松了下來,他久違的覺得輕松而愜意。
黎北很久都沒有去過學(xué)校了,只坐著輪椅去過幾次,之后又再也沒去過,考完試之后就是漫長的暑假。
暑假對黎北來說很難熬,他不喜歡放假,呆在家中無事可做,不如上學(xué)的時(shí)候,起碼有事情可以填滿自己的生活。
蘇家父母難得放了幾天假,帶著蘇傘傘回了老家,臨行前劉敏還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得好好照顧自己按時(shí)吃飯,甚至想把黎北也帶走。黎北自然不愿意,笑著和他們告別。
蘇傘傘一走,黎北本來空曠的家就更加空曠,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有時(shí)候自己弄出來點(diǎn)聲響在整個房子中都顯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