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那晚上確實有些醉了,回家以后洗個熱水澡往被窩里一樣就沒人知道她醉了,就像詩瑤七夕那次一樣。
不過世間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赫延跟何父談話完了以后,看到茶幾上多了兩瓶印著水蜜桃圖案的罐子,于是上前查看一下。
兩瓶都空了也不知道丟到垃圾桶,什么人啊這是。
“林清野,你為什么不處理一下你喝的東西?”瑞霖拿著兩個罐子來到教清嶸功課的清野面前興師問罪。
“什么東西?”清野一頭霧水地問赫延,他已經(jīng)滴酒不沾好幾天了。
“你別裝糊涂!”赫延拿著空罐子再清野面前晃了晃,他想給清野一掌,被清野靈活躲過了,“剛剛我在跟何叔叔聊天,屋子里除了你誰還會喝這種酒?”
清嶸突然意識到赫延手里拿的東西就是方才他遞給妹妹的那兩瓶“飲料”,他還以為是什么進口飲料所以才沒注意上面的文字。
“這是……酒?”清嶸錯愕地指著赫延手里的兩個空瓶子。
“對??!一種水果酒,這瓶酒喝起來味道還好,可是它后勁很大的,可以讓那些酒量不好的神不知鬼不覺醉過去?!?p> 聽完赫延科普后清嶸一下子就傻了。
“怎么了?”清野看清嶸表情不對,也跟著心慌了。
“我以為這個是飲料,所以拿給清越喝了……”面對兩位大哥哥強大的氣場,清嶸心虛地交代了。
清越剛剛還出了門,清野赫延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沒喝過酒會不會在外面醉過去了?
三個人剛要穿鞋出門找人,清越就從外面回來了。
她什么都好,除了臉上染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之外。
“你……還好吧?”赫延不知道要怎么做,緊張得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
“還好?!鼻逶綋u搖頭,把腳上的鞋子脫下之后隨意地丟在地上,還是清野幫她把地上的鞋子放回鞋柜的。
清嶸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平時她不這樣。他問清越:“你回來沒碰著誰吧?”
“碰到了瑞霖而已,別多想了。”
清嶸不相信,趁著清越去洗熱水澡的時候給瑞霖打了通電話。
“喂?”那邊是瑞霖好聽的聲音。
“瑞霖啊,我是清嶸?!睆臎]有打過瑞霖的電話,他還擔心瑞霖收到陌生號碼會拒接電話咧。
“噢,原來是清嶸?。≡趺戳藛徇@個時候給我電話?”
“呃……”清嶸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你剛剛來過我家附近嗎?”
“沒有,打完球之后我就回家了?!?p> 果然,清嶸猜得沒有錯,瑞霖沒有來過這邊。
既然瑞霖沒來過這,那清越剛才碰到的人又會是誰呢?
詩恩回了家之后,家里人早吃過晚飯了,餐桌上還留了一些快涼了的飯菜。
“今天的課怎么樣?”許父問詩恩。
“嗯,蘇珊老師人挺好,教得東西我也能懂。”詩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給家里人。
“你要好好學哦,這種老師一節(jié)課的補課費可不便宜?!痹S母的話打散了詩恩的最后一點好心情,但是許母說得也沒錯。
“知道了,我去廚房弄點吃的?!痹姸髡f完話馬上溜去了廚房。
雖然父母沒看出什么,但心細的詩瑤一眼就看出了詩恩的不對勁,于是打著幫弟弟熱飯的借口也去了廚房。
“回來的時候就看你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痹姮幪氐貕旱鸵袅扛姸髦v話,把詩恩比較喜歡吃的飯菜放鍋里重新熱了熱。
詩恩用手拖著下巴,他心里想的都是和清越方才的那些話。
“我剛才碰見了清越,還和她聊了一會。”
“聊了什么?”詩瑤大概能猜到弟弟的一會會有怎樣的情緒變化,所以從冰箱里取出一瓶好喝的飲料給他。
“她說……”這回輪到詩恩眼里冒水汽了,他低下頭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出一句:“她遇到了更值得的人,那個人就是沈瑞霖?!?p> “這不好嗎?”詩瑤坐了下來與詩恩平視。
“不知道為什么……”慢慢地,詩恩紅了眼眶,他不知道要怎么掩蓋自己狼狽的委屈,“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比想象中要難過?!?p> 詩瑤皺了皺眉,她明白了弟弟為什么會傷心,細長的手輕輕撫摸著弟弟寬大的后背。
“別難過了,來日方長?!闭f完,詩瑤把熱好的飯菜送到弟弟面前。
兩滴眼淚落到桌上,心里很不是滋味,詩恩用手拂去了桌上那兩滴很礙眼的淚,這個時候他的眼淚如同短線的珍珠,真的止不住了。
“就這么傷心?”詩瑤反問,還遞了兩張紙巾給詩恩。
“有天看到她奔向沈瑞霖的懷抱里,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丟了什么。”詩恩輕輕擦去臉上的淚花,臉上的難過讓一旁的詩瑤也跟著不好受。
又是一個后知后覺的喜歡,詩瑤無語了,這對青梅竹馬怎么能這么默契?
清越是在詩恩和幼蓉交往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對詩恩的感覺不一樣;詩恩也是知道清越喜歡上瑞霖以后而痛苦不堪。
如果清越和詩恩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早點告訴彼此,她們也不可能擦肩而過了。
“不知道要怎么說你了,不過我勸你一句,以后別做那么多讓自己后悔的事了?!痹姮幷f完,又拿了兩張紙給詩恩擦眼淚。
第二天清越醒來時,她對昨天發(fā)生的事沒放在心上,記憶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存在過。
清嶸也沒想過要問清越什么,他猜妹妹應該也是酒后忘事了。
這件事在他們這算翻篇了,可在詩恩那還沒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