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辰從下飛機就感覺喉嚨不舒服,從山城到簍子村,他確定他是感冒了。
從未在北方過冬,光是想象根本體會不到這邊有多冷。
白雪皚皚都景色固然美,但是卻真的能凍死人。
姚慕辰想起每年新聞都有北方人宿醉街頭被活活凍死的情況發(fā)生。
不禁,捂緊了大衣。
真是太冷了!
他打了出租車,為了給解歡驚喜,他仍然沒有向她提前交代,在路上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直打寒噤。
司機師傅見他臉色不好,關心的問:“小伙子,你穿的太少了,是不是感冒了?不行趕緊看看醫(yī)生,吃藥吧。”
“嗯?!币δ匠酱饝?p> 怕到解家撲空,他到底還是沒忍住給解歡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馬上就到了。
解歡覺得不真實。
“你不是在實習嗎?別逗我?!?p> “真的!”姚慕辰囊著鼻子說:“山城太冷,我好像凍感冒了,家里有藥嗎?”
解歡不免一陣感動和擔心:“你是不是穿少了?每次來都不提前說一聲,怎么不多穿點衣服?家里沒有藥,不過村里有醫(yī)生,你到了我陪你去看看?!?p> “好。”
姚慕辰背著單肩包,穿著皮衣牛仔褲從出租車里下來,解歡就在大門口等著。
覺得他酷是酷,但帶著感冒多少影響一些美感。
“很難受嗎?這就是美麗凍人?!?p> 姚慕辰快要被她的挖苦給氣死了。
瞪她一眼:“小沒良心,還不是為了見你?”
他把書包給了解歡,里面全是他從超市買的吃的,巧克力糕點什么的,村里的小賣鋪沒有。
他敞開手臂給了解歡一個緊緊的擁抱,張口呼出白氣:“想你了?!?p> 他只是抱了一下就放開,解歡都來不及害羞。
姚慕辰摸摸她的頭,“臉是有點兒圓了。”
解歡揮開他的手:“快進屋。”
姚慕辰進屋就鉆進她的被窩,炕上燒著火也不能快速驅走他身體的寒,感覺寒氣都進入到骨頭里,凍的四肢僵硬。
解歡第一時間給他煮了姜水,讓他喝下去,問:“好多了嗎?”
姚慕辰搖頭:“冷,透心的冷?!?p> “你把外衣脫了,進被窩蒙上被子睡一覺?!?p> 姚慕辰點頭:“行,今天起來的早,這會兒是累。”
他躺下后閉上眼就睡著了,解歡想著他來,給他做點好吃的,跟解平安商量過,把外面井里凍的雞取一只,給它解化,再切了燉上。
她又在鍋里給他蒸上米,用大鍋做飯要一直添柴,灶火便離不開人。
等她忙活完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后,她想著把姚慕辰叫醒,回了屋。
姚慕辰睡相香甜,臉頰紅撲撲的。
解歡看著他英俊而有神的面孔,從心底涌起一股溫暖。
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解歡沒忍心打擾他,把飯菜加了把火在鍋里捂著。
隨后在屋里寫作業(yè)等姚慕辰睡醒。
一寫就是晚上八點,解平安餓了,嚷嚷著要吃飯。
解歡只得去叫人。
“姚……”她臉色一變!
姚慕辰身上的溫度很高,解歡把手放在他臉上,都覺得燙手。
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發(fā)燒了。
連忙推他:“醒醒,姚慕辰?!?p> 姚慕辰燒的溫度高,迷迷糊糊睜開眼,神志有些不清楚,目光都是渙散的。
“嗯?歡歡?”他不確定自己在哪,雙眸迷離的瞎看。
“你發(fā)燒了,快起來,我?guī)憧创蠓?。?p> 姚慕辰感覺喉嚨腫脹到呼吸都有些困難,眉心緊擰,從床上支撐上身坐起來。
此生,他頭一回病的這么嚴重。
腦子渾渾噩噩,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四肢也感覺脫力。
解歡哪能不管他?
看他的樣子就是燒的嚴重,都糊涂了。
她怪自己疏忽大意,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急得眼圈都紅了。
親自上手給他穿上外套和鞋,想到他衣服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她的羽絨黑棉襖給他裹上,拉著他往外走。
“騎車去,快一些,你能坐穩(wěn)嗎?”
姚慕辰被風一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身體的溫度似乎降下一點兒,頭腦清晰多了。
他點頭,乖巧的坐在后座上。
解歡騎上車載著他,讓他胳膊摟緊自己。
“爸,姚慕辰發(fā)燒了,我?guī)蜥?,你自己把飯弄一下先吃吧!?p> 解平安不情不愿的瞪了姚慕辰一眼,說:“城里人,就是嬌氣!”
而這時,解歡載著姚慕辰已經(jīng)走遠。
診所就在村里,不過不是他們大隊,解歡騎車也要十幾分鐘。
姚慕辰一直用手臂緊緊抱著她的腰,不是怕掉,是因為雪天路滑,他怕解歡騎不穩(wěn)摔跟頭!
他抱緊了點兒,興許車子倒了他能撐住。
“你……騎慢點兒?!?p> 解歡只擔心的問:“你好點了嗎?快到了,沒事的,我騎車穩(wěn)啊……!”
剛說完,解歡一個不注意,差點連人帶車滑出去,幸好她眼疾手快,剎車用腳撐?。?p> 姚慕辰嚇了一跳,也同樣用腳撐住地面。
解歡回過頭,尷尬的瞅他。
姚慕辰“噗嗤”笑了起來:“說大話,閃腰了吧?”
“你沒事吧?”解歡眼睛里對他只有關心。
姚慕辰搖頭:“我真的好多了,你慢點騎,晚看一會兒醫(yī)生死不了的。”
“烏鴉嘴?!?p> 解歡重新把車扶穩(wěn),和他一起坐好,帶著他繼續(xù)前行。
兩分鐘后,抵達了診所。
山城近來流感橫行,里面看病的人還真不少,姚慕辰燒的溫度高,得以插隊,先給大夫看了。
大夫讓姚慕辰打針,姚慕辰卻不肯。
“我從小身體好,生病了最多吃藥,從來沒打過抗生素,你給我開點藥吧,我挺一挺就好了?!币δ匠匠蛑鴾囟瓤煲_到四十度的體溫計,不在意的說。
解歡卻不贊同,“你這次病的嚴重,別挺了,還是聽話,讓大夫給你打針,先退燒再說。”
想到姚慕辰有可能因為發(fā)燒燒壞了腦子,她心里怕怕的。
姚慕辰見她一臉心有余悸,莫名覺得很可愛。
雖然明白她是關心自己,但是……
“打針?說的輕松,又不是打在你身上?!彼D開臉,表情有點欠欠的。
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