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聽到聲音立馬朝街口飛奔而去,由于人多擁擠,容音他們到達時京兆尹府的人已經到了,將百姓與死者隔開。
死者是一名女子,衣著華麗,首飾名貴,但面無全非,死狀慘烈,暫時無法辨別真實身份。
不過看樣子像是哪家千金,京城突發(fā)這種事,大庭廣眾之下是頭一遭,人人避之不及,再沒了吃喝興致,紛紛往家里趕。
“天子腳下,一向安寧,怎么突發(fā)這種事?”容音有不好的預感,心里七上八下的。
果然,京兆尹府還未破此案,京城又死人了,是清風明月樓的舞姬,非中原人士。
一連兩起命案,京城突然沉靜下來,往日里逗貓遛狗的紈绔子弟都縮在家里,容音也如此,但隨時關注外面的動靜。
過了大約五日,青鸞帶了好消息。
“王妃,案子破了,殺死她們的是同一個人,京城里有名的潑皮無賴,見色起意,掙扎中錯手殺了她們。”
“呵,你信嗎?”容音輕哼一聲,反正她不信,這種話騙騙無知百姓還行。
“京兆尹府貼出來的告示就是如此。”青鸞道。
容音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青鸞不敢打擾,就這么站在一旁靜候。
過了好一會兒,容音招手叫青鸞靠近些,放低聲音吩咐道:“多使點銀子,打聽清楚那小姐的真實身份。”
“奴婢這就去。”
望著青鸞離去的背影,容音嘆了一口氣,深感自己的無奈,偌大京城她無人可用。
舉目無親的,靠嬤嬤和青鸞也未必頂用啊。
就在她苦惱時,周景逸突然出現(xiàn),放大的臉像一張大餅蓋上來,容音嚇得往后靠,拉遠距離,看清來人后,吐槽道:“干嘛呢,嚇死人了?!?p> 縱然被嫌棄了,但周景逸一點不生氣,利落地坐在她身邊,問:“愁眉苦臉的,干嘛呢?”
他話音剛落,她靈光乍現(xiàn),閃亮的黑眸似星辰。
“幫我個忙唄!”容音想他好歹也是王爺,查個人應比青鸞輕松容易。
聽完,他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馬不停蹄地發(fā)動一幫狐朋狗友,不過一日就把死者身份查個水落石出。
他得意洋洋,向她邀功,得了個大大的擁抱作為獎勵,傻眼了,但很享受。
容音沒想別的,一心撲在他遞過來信息上,越翻看心越沉重。
“那天死在望月樓門前的是越家的姑娘。”他道。
“越家?我爹的一個參將,兒子在一場戰(zhàn)役中放了逃兵被我爹以軍法處置而死,后來越參將就辭官回老家?!比菀艋貞浧饛那埃鞘俏辶昵暗氖聝?。
沒想到一件沉靜多年的往事突然浮出水面,也不知是好是壞,她免不了憂心忡忡。
又多嘴問了一句:“那舞姬身份呢?有何特別嗎?”
“說來也巧,那舞姬乃西南邊陲一小國之民,十多年前被岳父率大軍滅國。”
巧嗎?不盡然吧!
容音越發(fā)擔心此乃針對父親的陰謀,西南太遠,待信息傳到怕黃花菜都涼了。
是以她采用兩條渠道傳信,八百里加急,希望父親有所警覺有所準備,不至于太被動。
周景逸雖然能幫她查清死者身份,但再往深處便不行了。
就在她坐以待斃之時,爹爹安插在京城的釘子找上門來了。
“王妃,門口有一女子賣身葬父,哭天搶地,任我們的人驅趕也不走,又不好用強,怕無知百姓說雍王府仗勢欺人。”
容音聽了丫鬟之稟告,覺得蹊蹺,于是自己前去查看。
“果真是個膽大的丫頭,受誰指使在王府門口撒野,來人,將她帶到后堂,本王妃親自審問?!?p> 誰也沒料到容音會突然發(fā)難,愣神之后,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將賣身女押進王府,一小廝守在門口,一小廝騎馬去京兆尹府報案。
王府大門緊鎖,將一眾八卦百姓擋在門外。
大廳內,容音端坐,開始審問賣身女:“說,誰指使你的?”
賣身女不卑不亢,緩緩地說:“無人指使,民女聽說雍王府仁厚,民女也是走投無路,求王妃可憐?!?p> “哦?看著倒是俊俏,你會什么?”容音輕挑秀眉,歪靠著,漫不經心。
“民女略懂珠算,女紅尚可。”
“正巧本王妃缺一個管事丫頭,處理完家事再來王府?!比菀粽f完,吩咐青鸞道:“給她銀子,”
“民女叩謝王妃?!?p> 當天傍晚,賣身女來了,有人領她至蘭園,容音摒退左右,只留青鸞在側。
“奴婢紅櫻,參見小姐?!?p> “起來說話,父親有何安排?”
早時在王府門口,容音第一眼就看到紅櫻衣袖上的蘭花標致便確認是自己人,那是父親特別繪制的,獨一無二。